山西郡是紧贴着南隘口的一个郡,属于长子扶隐的封地。扶隐跟随朱雀王连年征战,在朱雀王治下他的封地最多,十四郡他一个人就分得六郡,包括并荼郡、玉山郡、东鹿郡、西鹿郡、山西郡、南离郡。从山河舆图上看,扶隐的封地都极具有战略价值。
北有并荼郡、玉山郡,南有山西郡、南离郡,中间横着东西鹿郡。
并荼郡在最北侧,山西郡在最南侧,不管奉武宗从天坑裂谷的哪一路进来,都会直接硬怼上扶隐的封地。
如今并荼郡是没了,玉山郡前面有卓城守着,南离郡是朱雀王的老巢,山西郡正对着南隘口。
早在江大川与谈钰谋划脱齐自立的时候,黑齿族与燕国玄冥教、珈南陈氏三心二意,三方互坑,得以让奉武宗钻到空子,太上长老豫止从双石矶而下,灭掉黑齿、趵契两族。灭了黑齿族后,江大川立刻在南隘口兴建堡垒,要知道那时候天坑裂谷还没有被拿下,土人十三族只是收服大黎族、灭掉两族。
江大川最初修建南隘口,主要目的就是防止西岐朱雀王东进,这一修就是好多年,可以说南隘口是奉武宗打造的第一个关隘,以至于珈南国平乱几年,朱雀王一兵一卒无法进入。
山西郡有大军三十万,属于长子扶隐的黑袍军,原本准备向东进入珈南国分一杯羹,或者是穿过昆仑山搞一下谈家,结果南隘口一修,没辙了,打不出去;扶隐曾多次派兵袭扰,但冲到尚有千步,万箭齐发,地上还有铁棘弹,又有巨大弓弩,根本冲不过去。
在奉武宗经略中原的这些年,南隘口始终负责守关,半步不入西岐,在朱雀王朝内,所有人几乎都要忽略掉了这里,没有人认为这里会出兵。
最主要的是,山西郡的西侧就是南离郡,按说如果要和朱雀王硬拼,应该从南隘口是最省事的;但奉武宗偏偏绕行几千里,在最北端建设西山城,从这里破洗马关而入。这种舍近求远的做法,也让朱雀王认为,南隘口就是个铁疙瘩,只防不攻。
但,奉武宗在西岐打了两年之后,选择在第三年出南隘口。
这是江大川来到这一世的第十四年,也是奉武宗立宗的第十一年。
他让花轻蝶在南隘口做好万全准备,并探查敌情;豫止太上长老谆谆告诫,如果要打好仗,必须要摸清楚地理地形、对方驻军多少,大军对阵前,知己知彼。为此,花轻蝶带着花玉蜂、伯赏南明、端木乔、夏侯芝、公孙敖、萧月、陆乘风,以及十几个武境较高的黑虎堂弟子,偷偷出南隘口潜入山西郡。
如果朱雀王知道玄甲军、黑虎堂的上层领导一下子都来齐了,估计他玩命也要把这些人一锅端,太他妈值了,死万人都舍得。山西郡这里原本是扶隐的大军营,扶隐目前在南离郡和老三勾心斗角,这里七八年没有战争,只留下他的几员大将镇守。
江大川在等花轻蝶做好准备。
长山城作为奉武宗在西岐的大后方,虽然通着奉武宗治下各地,但必须要在当地建设很多设施,才能满足奉武宗的战略需求。比如马场、兵站、粮仓、仓库等等。
不能每个地方都是太妙山,江大川最为重视学堂,这是培养奉武宗后继力量的关键,豫兮选拔奉武宗弟子到三郡任职,还专门兴建学堂。这里人多,孩子多,安安和令狐仪忙个不停。
江大川特意出长山城进入并荼郡,在郡城内,他远远瞧见一个崭新的学堂眼看就要建好,天机堂弟子在安安和令狐仪的指派下,设计、监督、雇工、建设等等,有条不紊。
他悄无声息地走近,远远一指弹出;安安肩膀一震,偷偷瞟一眼正在忙活的令狐仪,只说自己要去尿个尿,一溜烟跑了。
江大川上次去太妙山还是一个月前。如今安安身体张开,心智也渐趋成熟,从一个瘦巴巴的小萝莉渐渐蜕变成高中生,上一次搂着安安躺了一夜,鼻血喷了一夜。
安安几年前认识的时候就是武师境上品,这几年也没耽误修行,早已经破了武师境,达到宗师境下品;她太熟悉江大川的气息了,知道色鬼找自己玩来着,哪里还顾得了工作。
江大川穿着宽大黑袍,躺在一个茶铺前笑眯眯地看着她。
安安把狼头帽子一扔,双脚交错踩了鞋跟,钻进江大川宽大且温暖的黑袍内。她本来个头在几个人当中就是最小的,连令狐仪都比她高,江大川直接把她裹在怀里。
他亲了安安一口,说道,“学堂筹建得怎么样啦。”
安安脑袋在江大川的下巴拱着,“三郡六个学堂,已经筹建差不多啦,开春就可以招生了。如今我已经安排弟子们在当地找老师。男人,你放心吧,咱们找的老师,有文有武,文的就从西岐当地找,武的自然是我奉武宗的了;我会向尚武堂要人的。”
江大川说道,“想不到你考虑这么周全。”
安安小手摩挲着江大川胸膛,低声道,“臭男人,你知道嘛,我原本从缥缈峰崖底出来后,觉得自己无父无母,身世凄凉;可,到了太妙山才知道,不光是六娘还是岳姐姐,或者是小羽,以及她们带出来的姐妹,身世比我凄惨的多了。我看着这些姐姐妹妹们一个一个有了变化,她们勤恳做事,活得更以前不一样了。我这人比较懒,原本不喜欢做事,连学堂的事我也不想做,后来渐渐的就喜欢上了。这些孩子,很多都是父母双亡的,很多都是受战争所害,我就想着能为你、为奉武宗多照顾一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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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大川柔声道,“这些年我却没有把你带在身边。”
“我武境不高,带在你身边平添累赘。奉武宗这么多事,我总不能每天跟着你。如今学堂扩员,学子有五万人,就这名额都不够抢的呢。男人,我做的好吧。我呢,只要能时常见到你,知道你没有丢下我就行了。你是我的男人,我的男人是盖世英雄,我,我很喜欢。”
江大川一只手伸进去,悄悄捏了捏,说道,“我的安安长大了。”
这还是大白天,安安却并不害怕;她原本性子就很纯真,对情爱之事想的极为纯粹,也放得开,她不管多少人可以逮着江大川就亲。
安安笑嘻嘻说道,“这下比浅浅的大了吧。我都好久没见到浅浅了,哼,臭男人,一想起来我就生气,你什么时候去把浅浅娶了?”
江大川任凭她在怀里咬着自己,笑呵呵道,“还行,暂时还没有浅浅的大。”
“啊啊,我咬死你。”
茶铺是做奉武宗生意的,老板、伙计早就识趣地离开了;这时候是中午,江大川坐得远远的,茶铺也没人。安安在他怀里,鼻息扇动,娇喘吁吁,她说道,“你,你不要乱动了,我就喜欢在你怀里躺着。”
安安最喜欢钻在江大川和何六娘的怀里,如果何六娘也忙了,她就钻进熊大的怀里;如今何六娘早已经逝去,江大川又特别忙,一个月也就回太妙山一两趟。
江大川可受不了大白天这样的亲昵,笑眯眯地说道,“我看你特别喜欢江昭寒,要不你替我生一个。”他伸手进去,轻轻剥下安安的衣裳;安安再天性自然,也受不了这样的撩拨。
她死死贴在江大川怀里,浑身滚烫,结结巴巴说道,“臭男人,你不会大白天的就想干坏事吧。”
江大川咬着她耳朵说道,“偷偷告诉你,我和你谈钰姐姐曾经这样干过坏事,你信不信。”贴着她耳朵,叽叽咕咕,安安身体突然软软的,亲吻江大川的胸膛。
“臭男人,我在这就交代了,会不会太便宜你了。呜呜呜,你不许让别人知道,小仪会笑话死我的。”
江大川微闭双眼,把安安放在自己身上,宠溺地说道,“那不会笑话的,说不定羡慕你呢。”
安安浑身颤栗,她在江大川怀里游动着,喘息着说道,“男人,别说话,别说话,我要歇会。”浑身湿哒哒的,从江大川怀里钻出脑袋,突然打个激灵,眼睛直勾勾地看着前面。
江大川笑嘻嘻的假装不知道,一只手臂从脑后伸出,“啪”地打了安安脑袋一下,“死安安,我刚才就感觉到你有诈,你,你跑到这里来干啥了,你看你这个样子,你,你,呸,羞不羞。”
安安脸色通红,头发蓬乱,双眼迷离,索性向上再拱了拱,说道,“都怪臭男人,是他,是他。”
令狐仪大怒,“你这个叛徒,不是说好了,要一起的么。”
“你,你还小。”
“胡说,我来太妙山都几年了。哼,我就坐着,看你怎么起来。”令狐仪赌气地坐在江大川身后。
江大川想了想,从玉窍内掏出一个粉色玉镯轻轻替安安带上,说道,“这是软香玉,也叫软岫玉,世所罕见。”
安安颇为得意地伸出手腕让江大川戴上,令狐仪更怒,“啥意思,当我不存在么。大色鬼,为什么送给安安不送给我。”
江大川故意笑着说道,“你看啊,这个软香玉很少见,天下只是我独有,戴它的人有钰儿、昭阳、小兮,还有安安,连红雨和靑鸢都没有。你要不要戴?”
令狐仪掰着手指头算,突然脸色一红,“我不要我不要。”撒腿就跑。
江大川哈哈一笑,亲吻了安安的额头,为她拭去汗水,说道,“正午暖阳,你刚才累了,就这样睡一会。我准备前往南隘口了。”
安安愀然不乐,“这就要走啊。”
“放心吧,你不管在什么地方,我都会很快去找你;山西郡要打下来,奉武宗南北夹击才好。我想要早点平了这里,带着千军万马杀入其他方界,保我身边的人一世平安。”
安安点点头,“我会把学堂给建好的。咱们学堂已经有弟子进入其他堂了,甚至有的进入四军。再过几年,连张堂主的孩子都可以上阵杀敌了,不过那孩子好像只喜欢研究一些阵法,倒是他那两个妹子不错,八九岁的孩子,整天去尚武堂玩。”
江大川说道,“等你替我生一个娃娃,你自己带着玩。”
安安点点头,“男人,你说人这一辈子有多长,我娘曾说,追求武道极致就是长生,你能不能长生?如果你长生了,我死了怎么办,你会不会舍不得,会不会痛苦;可痛苦也阻挡不住我死,时间久了,你会不会就麻木了。我已经在努力学习武道了,你放心吧,最近我已经开始和豫止大长老商议,准备等这阵子忙好了就开始火凤血淬体,红雨姐姐助我。其实,你不知道,你武境越高,我们几个姐妹越是担心,怕我们终有一天会容颜憔悴,会离开你。”
江大川心想,这是一个生命哲学大命题,我没办法回答你,只不过,安安这丫头,只要她脑子想,就能说出让人很心疼的话来;他搂着安安说道,“没有你们的长生,一切都不值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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