亲临阵前的扶雍远远看着奉武宗的士兵和赤甲军相撞,两军在阵前厮杀,且赤甲军被黑甲黑骑不断的收割,骑兵处于不利之势,他心底渐渐紧张起来。
扶雍不是一个庸将,他在四王之争中骁勇善战,且经常为父王出谋划策,在朱雀王的十几个儿子中,扶雍深得信任,并掌有军权。年轻嘛,气盛一点也无所谓,关键是他还能在战前与斥候一起准备看看奉武宗的战力,只是没想到直接怼上了江大川。
扶雍身后还有一万赤甲军、五万守关骑兵,他的本意是,三营哪一路有优势了,就集中派兵跟上,期望能一战击溃奉武宗;但,他万万没想到的是,自己的左右两路骑兵,在血战的时候已经渐渐开始出现颓势,而奉武宗是越战越勇。
左右两翼赤甲军在拼命抵挡的同时,中营遭遇到了更为棘手的敌人。赤甲军发现他们的骑兵无法破盾,冲着冲着,盾后射出一轮轮火枪,那火枪密度大,专打黑苍;黑苍虽然快,但到了跟前,黑盾竟然斜放,黑苍刚冲上盾牌狼牙槊就来了。
有的骑兵抡起狼牙棒猛砸盾牌,跟砸在山上似的,盾牌不裂,实在不知道是什么材质造成。
黑甲军不断的上前,其中一处被骑兵死命撞开一道口子,江昭昔和小金俱穿黑甲,她手持长剑专取敌军咽喉,小金一巴掌抡死一个,甚至把黑苍也给拍死;杀得兴起,江昭昔竟然冲出阵外百步,被几十个骑兵团团围着,桃花仙子和耶律靑鸢冲救不及。
毛毛大惊,拍马向外就冲;江枚直一手握着小桃红,一手舞动狼牙槊,中者立时毙命;但阵前赤甲军岂能放过这个口子,拼着人命填也想冲进来。就在此时,阵内突然冲出五十多个身穿红甲的士兵,人人全身覆甲,连面部都挡起来;这些人不用狼牙槊,只抽出长刀,杀入骑兵群内。
毛毛正在冲着呢,身下坐骑悲鸣一声,马腿被一个赤甲军打断,黑马收不住冲势就要跪倒,俩人足尖轻点从马背上飞下。
因为没有箭,这俩人索性就使起两个匕首;加上他们俩人的身形,赤甲军不能敌,战甲被一割就裂,跟纸糊的一样。俩人正杀得起劲,就见赤甲军内有俩人身穿锦衣,从远处两匹马上一跃而起,半空中伸手对着俩人一挥。
江枚直大叫,“毒针。”
坏就坏在这时候下着大雨,毒针和雨线混淆,俩人极速飞舞匕首,堪堪让开,就这样,俩人还是被射中。
毛毛大怒,“先杀了他们。”
眼见俩人持刀冲过来,远远一刀劈下,凝现巨大刀体,毛毛和江枚直不约而同对掌,“嘭”的一声,借着掌力俩人让开刀体;与此同时,单脚插在泥地里,贴着地面,倏忽闪现,一下子来到对方跟前;那俩人来不及换招,江枚直和毛毛的匕首已经戳进他们的胸膛,跟着向下一拉,破开身体。
毛毛身体一冷,一柄刀从远方被抛过来,刺入他的左肋;江枚直大骂,“吊毛,不知道躲啊,哎呦我操,我腿软。”
毒性发作了。眼看有三四个赤甲骑兵举着狼牙棒要砸下来,一个红甲士兵单手一声,“铛铛”两声,狼牙棒砸在这人的手臂上,竟然无法再砸下去;赤甲骑兵骇然,就见这人手臂一弯一缩,赤甲军狼牙棒被夺,跟着这红甲人一翻身,把两个狼牙棒射出,“嘭嘭”两声,正中冲过来的另外两个赤甲士兵脸部,头颅即碎。
江枚直大叫,“好他妈吊!”
这名红甲士兵跟着提起江枚直向后一抛,同样的跑到毛毛跟前也是提着一抛,两人直接被扔回黑甲阵内。
再看这红甲士兵带着五十人的队伍,已经冲到江昭昔跟前,不多时,身后的黑甲军阵线已到,并开始整整齐齐的向中营逼近。
江枚直哆嗦着摸下一颗药丸吃了,跟着喂了毛毛一颗,说道,“这人真厉害,吊毛,你没事吧。”
毛毛忍痛拔出长刀,对着前面喊道,“二嫂、三嫂,前面有武道中人,小心。”
赤甲军中营眼看骑兵不敌,开始挥着长刀冲过来。
江枚直需要调息,他伸着脖子看着那几十个红甲士兵;一共只有五十人,却如黑甲军的尖刀一般,狠狠扎进敌军内,有红甲士兵被狼牙棒砸死砸伤,立刻有黑甲军抢过,跟着取下玉鞘换成红甲;他眼见救下他的那红甲士兵领头,身上已经中了三刀却一步不退,心底着急。
红甲再厉害,也有缝隙,也有缺口处;江枚直歇了歇,觉得力气上来了,问道,“吊毛,怎么样?”
毛毛受伤比较严重,但此时黑甲军已经抵到中营前,一股气不能停,当即牵过一匹马,说道,“二狗子,走。”
江枚直翻身上马,又从玉窍内掏了一粒药丸塞在毛毛口内,说道,“这是养髓丹,比凝血丸、止血丹要更好。”
毛毛服下片刻,只觉得骨子里都有力气,伤口很快结痂;他骂道,“你狗日的,老子拼死拼活用的最好也是个凝血丸,你这是哪来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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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枚直说道,“这是抱玉宫为奉武宗准备的,后来也正常供给王宫,我哥让我带了些。你想要啊,去朝老江要去。”
毛毛骂骂咧咧,骑马躲避前方来箭,对着红甲士兵直冲过去。
大雨渐渐消停,地上成了血河一般;江枚直急道,“咱们的救命恩人要不行了,快。”
那红甲士兵领头,身边已经没什么人了,黑甲在后面被死死抵住;对方在阵后还不断射箭,更有数百个赤裸着上半身的巨汉,足足比正常士兵要高出半截,手里抡着狼牙棒乱砸。
江枚直眼见那红甲士兵弄死身前几个敌军,跟着一个狼牙棒横砸过来,红甲士兵军刀挡着,直接被砸弯,人斜斜后退十余步,身上鲜血激射而出;江枚直大怒,距离尚有六七十步,来不及等了,当即从毛毛身后高高跃起,半空中掷出狼牙槊。
他用尽了力气,那巨汉反应也快,一挥狼牙棒,“铛”的一声巨响,狼牙棒竟然被震裂;巨汉后仰,还没来得及起身,江枚直已经飞至,一下子跳到巨汉胸前,小桃红一刀戳进巨汉脑袋。
与此同时,毛毛已经飞身扑过来,俩人在这百人巨汉前像个小孩一般,围着巨汉滴溜溜不停打转,跟着退开;那些巨汉狂吼几声,纷纷摔倒,那红甲士兵看过去,巨汉的脚踝竟然全部被割裂。
就在此时,扶雍身后一万赤甲军、五万骑兵,从中营后分两路直冲过来;江大川的云鹰早已发觉,传出消息,等待已久的虎贲军立刻从四路绕过三大军营,前出五里,直接围上了。
扶雍这才知道着急,三营已不稳,后路军被围,这是要把他弄死在这里啊;眼看赤甲军不断被杀,扶雍立即下令撤退洗马关。
洗马关距离三营不过只有十里,但就是这十里,成了九万赤甲军的坟场,到处都是喊杀声,四路虎贲军伏兵四起;扶雍夺路而逃,在洗马关守军的接应下,好不容易逃回,回身看,关前无数赤甲被杀,惨不忍睹。
江枚直和毛毛杀尽了巨汉,他立即来到红甲士兵跟前,说道,“好将士!”
那红甲士兵身体一歪就此倒下;江枚直大惊,赶忙扶着,毛毛说道,“这人受伤太重了,你喂药,我拔刀。”
江枚直急忙摸出养髓丹,从红甲敷面处抬起一角,塞了一粒,犹嫌不足,又塞了一粒;同时毛毛抽出他体内的长刀。
俩人抬头看,见桃花仙子和耶律靑鸢一左一右跟着江昭昔,黑虎堂弟子率先,已经杀入中军营帐,后路大军冲到洗马关下。
公孙弈带领大军冲到洗马关下后,一万黑虎堂弟子并不停步,当即拖出火炮,对着洗马关一阵猛轰。原本扶雍准备在洗马关下拦着,但败军蜂拥而入,关口不能堵;黑虎堂弟子、虎贲军弟子速度极快,根本拦不住。
扶雍大叫,“关门关门。射箭射箭。”
门是关不上了,但关口城头有很多守军,纷纷射箭;逃亡的赤甲军以及追击的黑虎堂弟子、虎贲军士兵不断被射中。
江枚溱骑着独角铁犀,一手举着圆盾,一手抓着铁犀的耳朵,劈开败军,直接杀到了城下;她情知要快速进去,摁着独角铁犀的脑袋。独角铁犀知道主人的心意,跟个大锥子似的直接刺入洗马关门内;身后数千铁犀同样如此。
扶雍本以为可以歇一歇,起码可以据险而守,哪知道黑虎堂、虎贲军的目的就是为了拿下洗马关。
关口大门被破,公孙敖、萧月率领黑虎堂弟子率先冲入,跟着是令狐异带着慕容昱、落雨、武溪宁冲进去;黑虎堂弟子战力惊人,非一般士兵能比;虎贲军除了骑兵,还有强悍的独角铁犀、黑铁苍狼,更有飞着的赤铁鹰,陆军、空军都有了,扶雍哪里能挡得住。
原本关上驻守了两万士兵,还有八万士兵就在关内,准备随时出来,但关门被破,一万黑虎堂弟子、五万虎贲军冲了进来,守关将士大惊失色,完全没想到奉武宗打得这么快,忙乱中开始抵抗,但很快就被击溃。
扶雍见败势已定,无可奈何,只得带着残兵败将退守麓水城。
麓水城本无兵力,扶雍带着五万败军进入后,立即布防,并发书向朱雀王告急;朱雀王立即令元宝郡发兵二十万增援,并令白山郡、并荼郡出兵。
麓水城所在位置为天宝郡,取意天宝山;天宝郡的南侧就是玉山郡,东为并荼郡,靠着万兽山,西为白山郡,依着白山山脉。天宝郡原本有士兵三十五万,扶雍带着十万赤甲军来,本准备打胜仗的,结果一败涂地。
天宝郡、玉山郡、并荼郡、白山郡为朱雀王领地的北部四郡,为了防止奉武宗进入,早就积极备战;四郡均为朱雀王手下得力干将统领,元宝郡还是扶雍讨来的,非不服气要和奉武宗干一下。
这一战,奉武宗也颇有折损,黑甲军死一万,伤两万;黑骑死两万,伤者接近五万人,虎贲军死一万余人,安北军因为是作为预备梯队,无仗可打。
最关键的是,马匹损失了不少;西岐黑苍被捕获两万余,单这黑苍认主,竟然不吃不喝,天机堂弟子正在想办法。
江大川传信豫兮,令她安排天坑裂谷的预备役补充兵源,并从北境领五万军马入西岐。
只在这洗马关守着,不是将江大川希望的,他需要攻入麓水城,要在最短的时间内拿下一郡之地,便于他大军整备。
从眼前这一战看,西岐军虽然战力满值,但还输奉武宗不少,只不过比燕齐两地更难打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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