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大川看看老鸨子走了,对江枚直说道,“荆王,这个这个,一会再有人来,各付各的啊。”
江枚直睬也不睬,和毛毛说道,“你二姨爹这么抠,说出去我都不信他是天下第一宗宗主。”
不多时,老鸨子带了七八个女子过来,中间一个应该就是江枚直口中的玉婉儿。玉婉儿看着几个人心想,这都是谁啊,老娘什么时候被这些人点过的。
江枚直笑呵呵指着玉婉儿说道,“瞧你这翻眼不认人的样子,这么快就不认识老子了,快过来,陪老子多喝两杯。”
毛毛说道,“你他娘的,不是从未来过么?”
选了几个,再有人送来酒菜,江大川令人把门打开,花曼曼乖巧地走到门口站着,实则偷偷观察这小楼。
可以看出,这后楼内非富则贵,推杯换盏的,无非是比前楼消费好一些、女子更漂亮一些,看不出这情怡堂有什么奇怪的。
一个时辰后,江大川急眼了,眼看单也买了、酒也陪了、舞也看了,总不能这就走吧,谁不知道这里是销金窟,花了大钱不干正事,给谁都会怀疑。
江枚直和毛毛俩人虽然对身边的姑娘上下其手,但也不忘此行的目的,眼看到了深夜,俩人也着急。
江大川早就以识悟在楼内到处查看,只是那血幽妖果服用后,根本看不出妖气,当时他在大武和尚身上就看不到,必须以手探上气海。江大川不愿暴露行踪,他对花曼曼使个眼色。
毛毛搂着一个姑娘指着玉婉儿说道,“不知道和玉婉儿春风一度需要多少银子?”
玉婉儿抿着嘴笑,江枚直怒道,“这是老子看好的,你想截胡?”
毛毛指着自己说道,“你让玉婉儿自己选。”
玉婉儿醉眼迷离,看着俩人尚未说话,只感觉昏昏沉沉一阵,眼皮子厚重无比,自忖今天是不是喝多了,头一歪,睡着了。
跟着几个人同样如此。这是花曼曼偷偷在门口点燃了一支香,在向家落星峰的时候干过这事。
待里面几人都睡过去之后,花曼曼又点了一支香在江枚直和毛毛的鼻下轻轻扇动,这俩人悚然惊醒,看看室内三个女子已经躺着了,知道是江大川暗中下手了。
花曼曼说道,“宗主,我一直盯着江枚山与江无仓,这俩人在楼下点了女子后,一直就关上门没有出来,也没有人进去送酒。他们在甲戌、甲寅号房。”
江大川点点头,“这俩人不入武道,荆王、毛毛,你们去探一下甲戌号房,我和曼曼看一下甲寅号。”
江大川和众人换了夜行服,从窗户翻出。
已入深夜,青楼内各房各院都休息了,灯烛暗红,淫声秽语,江大川四人从楼顶绕了一个圈而下,来到甲寅号窗户外,花曼曼轻轻推开窗户,见红帐内依稀有人影侧卧,当即又点燃一支香,过了片刻,俩人轻轻跃进。
这是江无仓的房间。
花曼曼刚跃入房间内,立即说道,“宗主,不对劲。”
江大川凝神看那红帐,帐内气息犹如白练,他心头一沉,“圣女。”
话音刚歇,红帐内陡然弹起一个女子一个男子,一左一右自帐内疾冲过来,俩人双手成抓,手臂上有金色毛发;与此同时,这女子身后再出一掌,手掌通体白色,正是他之前遇到的圣女出招。
因为靠得距离太近,江大川固然有所戒备,但毕竟身边跟了花曼曼,他当即单手拨开花曼曼,不退反进一步,双臂交错,一手成掌、一手成拳,“嘭”的一声,一拳把冲过来的女子打得立足不动,手掌一转,直接把冲过来的男子拉过来挡在前身。又是“嘭”的一声,圣女的手掌击中男子身上,男子浑身骨软,似喝醉一般倒下。
江大川说道,“圣女,这是在这里等我入你彀中?”
红帐裂开,黑衣黑头纱女子缓缓走出来,说道,“你也太小瞧我拜月教了,自你们四人入了院内,你们就别想走出这里了。”
这时,江大川听到江枚直和毛毛正在甲戌号房和人激斗。
江大川索性坐下,对花曼曼招招手,花曼曼来到他身后替他按摩脑后,恢复容貌。他说道,“你怎么知道我定然会来这里?”
圣女说道,“大武和尚。”
这么明显的事,江大川一时居然没想到;虽然已经严格保密,但不知道这拜月教到底已经渗入朝廷到什么地步了。大武和尚一直被关在御前司,他醒了之后第一件事就是暗下面见赵王,这样看,御前司、王宫内到处都是漏洞。
江大川点点头,“既然知道我回来,你居然能留在这里不走,这却让我感到意外,怎么,你觉得我一个人走不脱,还是以为我杀不了你?就凭这区区一座小楼,你应该知道,我毁了这楼也在翻手之间。”
圣女看着他,突然笑着说道,“如果你一人来也就罢了,深入虎穴,却带着身边人,你不担心自己投鼠忌器?”
江大川心头一动,隔壁打斗声音已经没有了,过了片刻,有人推开房门,一个白衣胜雪的女子过来,正是抱着一个白猫的玄玉子,她对着圣女款款下拜,口中道,“宫长老,已经把他们抓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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宫长老?解锁了新人物了,看来这圣女不过是一个高级干部。
江大川问道,“宫长老,九日轮之一?”
宫长老并不回答,问道,“服下仙丹了么?”
玄玉子回头看一看江大川,笑道,“服下了。”
江大川瞳孔骤然放大,他当然知道仙丹是什么玩意,心底后悔,此番为何要让江枚直和毛毛陪他一起冒险,以这俩人的武境,栽在玄玉子手底确实正常,但服下血幽妖果,后果不堪设想。
宫长老笑着说道,“你杀气陡盛,怎么,想杀了我?虎煞,你真当我拜月教没有对付你奉武宗的手段?如今只是一个荆王、一个勾雀楼少楼主而已,我要行事,怎么会没有防患。奉武宗,哼,自认为天下第一宗,难道就无敌了?”
江大川平息怒气,花曼曼说道,“大武和尚清醒,你应当是通过御前司的人知道消息;但,你可知大武和尚并未被血幽妖果侵蚀,区区一个妖道,你真以为可以搅动天下?”
玄玉子说道,“你居然知道血幽妖果?”
花曼曼道,“既然断龙潭被毁,断龙潭之水已经无用,想必血幽花已经大成,我只是不明白,玄冥教虽然来自幽冥界,却并非来自天一界,你们既然是天一界的人,为何甘愿替玄冥教张罗这些事?”
玄玉子笑着道,“你一个后辈小女子,懂什么。”
江大川缓缓道,“血幽花,血幽果,血幽妖果,且无论其果实如何,我总要尽除。血幽王既然留下血幽花的种子,那血幽花定然和耶律王室的气血有关,只是,血壤太过背德,更伤人和。血幽妖果更是如此,以灵兽为壤,助成妖邪。圣女,我也有一事不明,你既然是九日轮的人,又自称拜月教,敢问你可是天一界蚀月宗的人?”
宫长老大吃一惊,“你知道蚀月宗。”
江大川点点头,“我也是猜测。这一切都是因为澹台不弃的身份,他的母亲既然是蚀月宗的,又是九日轮的人;加之你在这一方界创立拜月教,我便如此想到了。”
跟着他对着玄玉子又道,“而你玄玉子,和玄真子本都是玄阳宗的人。曾有人言天一界五宗大战,玄阳宗被飞星宗、雷霆宗、蚀月宗、五明宗四宗门围攻,看来这只是表象,如今我看,玄阳宗和蚀月宗早就已经私下联手。至于天一界如何,我并不关心,眼下我只关心此方界,关心赵国。圣女,我想你如此费尽心思,怕不只是玄阳宗和蚀月宗觊觎此方界,你究竟和玄冥教有何关系?”
身后一个声音缓缓响起,“什么关系都无所谓。”一个高大身材的老人和一个面带微笑的小伙子走过来。
江大川呵呵一笑,“安乐侯。”
此人正是安乐侯江大泽,他看看江大川,说道,“安北王。”
江大川问道,“既见王,为何不拜?”
安乐侯笑着说道,“你若归心,我自然会拜。”
江大川点点头,“杀赵王,扶立江昭卿?”
安乐侯身后的正是江昭卿。
安乐侯笑着道说道,“你江大川曾在江无恒面前说过,你的江也是我赵国王室的江。你若取赵国,我安乐侯唯你马首是瞻。”
身后的江昭卿身形一僵,继而微笑如初。
江大川说道,“此番我就不懂了。你们都知道我奉武宗是要灭了燕齐的,你安乐侯既然与拜月教勾结,那与玄冥教、戒律院都有勾结,难道会坐视不管我奉武宗灭国,这岂不是和你们的目的不同?”
安乐侯呵呵笑道,“你能扶了谈家,自然也可以留下耶律氏,至于易仁山嘛,耶律氏的一条狗而已,打死也就罢了。如今齐国剩下兖州、丹州、齐州三州之地,耶律氏还剩下彭州、燕州、蓟州、渝州、道州五州,耶律擎苍有言,留五州自封为王,奉赵国正统。如何?”
他手一挥,有人把江枚直和毛毛带了过来,这俩人呼吸沉重,虽然没昏死过去,但却半点力气使不出来;江大川知道,这俩人气海被玄玉子以白蛇封住。
江枚直说道,“吊毛,完蛋了,老子被服下血幽妖果,如果我变了,你记得戳死我。”
毛毛也说道,“二狗子,咱们还不是一样。”
来人瘫坐在一边,江大川故作镇定,看着江昭卿,问道,“你爹乃赵国国君,为何你甘于被他人所左右?”
江昭卿哈哈一笑,“他有奉武宗,我呢?自他当了赵王之后,久不立太子;何况,就是立下太子,又能如何?燕王耶律擎苍的太子立了四十年,齐王豫且立太子三十多年,又能如何?珈南伯赏圣涂立太子,结果太子还被人毒杀。你以为,我要当了太子,可以当多久?三十年、四十年?我二叔江枚常,岂不是一个活生生的例子?如今我江氏王室有大半归心与我,这岂非是好机会?”
江枚直大怒,“畜生。你爹不立太子,还不是因为你私下和这些人有勾结。”
安乐侯手指凌空虚指,对着江枚直轻弹几下,江枚直突然身体痉挛,不住地在地上翻滚,极为痛苦,他对毛毛嘶吼着,“快杀了我,快杀了我!”
安乐侯却停住了,看着江大川说道,“你可知我们为何要针对你奉武宗?”
江大川想了想,斟酌着说道,“新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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