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大川当即跃下,场内足足有五六千阴傀,黑衣人手掌收回,阵法暗淡,阴傀不动,江大川缓缓走近。
江枚溱大叫,“江大川,你是来救我的么?要小心啊,这人认识我,我却不认识他,他武道境界很高。还有,这个索周,他欺负我,呜呜呜,他们说我大哥二哥坏话,呜呜呜。”
黑衣人笑着道,“江枚溱,十年前你还是一个小屁孩,果然性情半点没变,还是这般聒噪。”
索周看着江大川,笑着说道,“你可知这里的洞天福地就是为你准备的坟场?”
江大川点点头,“这才知道。不过,我有几个事情想不明白,青莲是你妹子,为何被江洪峻所惑?你可知青莲是如何死的么?”
索周大喝道,“日轮所至,万界俯首。我妹妹又如何?江洪峻乃我结拜义兄,这些年我独身暗藏在御前司,为的就是破这一方界。”
江大川摇摇头,“索周,御前司外衙衙正,不过是宗师境中品之流,你如何也配得上日轮?”
索周脸色涨红,那身后那一名衙副怒道,“且试一试你的功法。”飞身而下,半空抽刀对着江大川就劈。
哪知道他刚飞出,黑衣人手腕一翻,刀光一闪,“嘭”的一声这人炸开;江大川瞳孔一缩,忍不住说道,“霸刀!”
黑衣人站起来,一扯面巾,冷笑道,“果然你认识此刀法。”
江大川心底狐疑,霸刀乃玄云子师尊传给自己的,怎么这人也会。他见此人相貌颇为英俊,身材高大威猛,突然脑海里一个闪电,他说道,“你是南雅的大师哥?”
黑衣人听到南雅两个字,叹口气,遥遥看着头顶的阵法说道,“不错,本人澹台不弃。”
索周冷笑道,“江大川,你自以为自己是当世绝顶高手,岂不知武道之途,天外有天。这里,以阵法锁入口、以八千阴傀,还有澹台大人在此,可以说上天无门下地五路,你还如何逃脱升天?”
江枚溱大惊,“澹台不弃,你不是死了么?哼,你当年背叛师门,滥杀无辜,没想到你居然加入了玄冥教。”
澹台不弃不言,看向江大川,缓缓说道,“日轮既然你已经查到,便不妨和你细说。不错,我就是九日轮之一,原本江洪峻是我的守门人,江洪峻被杀后,我有所感知,特命索周为我守门,这才来到此方界杀你。四十年前,我奉师命潜入筹清院,拜玄云子为师,在筹清院蛰伏三十年。后奉命刺杀江无恒,哪知道被江神通察觉,江无恒受了我一掌,我亦被玄云子刺了一剑。玄云子功法深厚,我不能敌,这十年来,我一直养伤至今,却没想中原居然出了你这样的人才。”
索周笑道,“我知道你江大川有绝世武境,便设下圈套引你入彀,果然。”
江大川问道,“那司州城内之事,也是你从中串联?”
索周摇头笑道,“那却不是我。不过,你也应该能想到是谁,有人只不过暗中告诉独孤家和白家而已,他们恨你入骨,自然会想方设法。你身边一妖一鬼,岂不是都被他们抓走了?”
索周哈哈一阵狂笑,江大川心底mmp,原来是想抓着桃花仙子和耶律靑鸢,难怪下媚药,合着那俩小丫头是司州的意外之喜;这样看来,在司州搞事的,当是易仁山。
江大川拔出妖刀虎牙,说道,“你既然知道我认识霸刀刀法,当明白,玄云子师尊也传了我霸刀。”
索周冷声一笑,一剑抵在江枚溱的脖子上,喝道,“扔下你的长刀,我岂不知你虎煞威名?”
澹台不弃摇摇头,站起来说道,“无妨。”
索周一愣,“大人……”
澹台不弃一扭头,威压骤出,“砰”的一声,索周狠狠撞在石门上,跟着他“噗”地吐出一口血。
江枚溱叫道,“活该,你这个叛徒,还想要挟我?江大川,你快好好杀了这个澹台不弃,我爹当年受了他一掌,所以身体一直不好。哼,澹台不弃,我知道你一直归心南雅,但你可知道,南雅早就和江大川结成道侣啦,哈哈哈。”
妈的,又是一个小西巴?你非要搁这刺激他做什么?
果然,澹台不弃大怒,回头喝道,“你胡说什么?”
威压再次压下,江枚溱顿时痛苦难耐,她兀自不停,说道,“就是就是,你吃醋个什么劲,我听我二哥说,国师当年压根就不喜欢你。国师可喜欢江大川了,我二哥说国师和江大川早就在一起、在一起睡过了。”
江大川恨不得捏起她的嘴,江枚直,你这个狗东西,什么都对你妹妹说啊。
澹台不弃单掌举起,眼看就要拍下;江大川突然笑道,“澹台不弃,不错,南雅确实是我的心爱之人,我们早就共结连理。想来,南雅择偶是有道理的。”
澹台不弃豁然转身,缓缓走下,一挥手,八千阴傀顿时四面散开;他双手握刀,站立不动,刀意瞬间激发,周身如烈焰腾起。
江大川心头一惊,这人居然在瞬时克制住内心的狂暴,变得心如止水,且刀意不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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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当即同样姿势,妖刀虎牙如一细细黑月。
澹台不弃点点头,缓缓道,“不错。”“呼”地一刀劈下,江大川同样一刀挥出,半空中“嘭”的一声响,双刀刀锋相撞;跟着江大川的刀气被破,一缕烈焰“呲”的一声破开江大川的肩胛。
江大川并不后退,澹台不弃冷笑一声,收起长刀,一个健步上前,一拳打出。这拳如游龙,四面袭来,他说道,“知道你有破金刚拳,你试试筹清院的游龙八卦拳。”
江大川躬身上前,也是一拳打出,正是破金刚拳第一式“捕龙须”。这几年,他只有和陌离打斗的时候,才拳拳到肉,否则,正常武道中人都是以真灵凝练,哪知道澹台不弃也是如陌离一般,真灵不显。
“轰”的一声,双拳相抵,江大川后退三步,澹台不弃后退一步。就见澹台不弃杀气陡然暴涨,全身骤然凝练金色鳞甲,他大喝一声道,“圣师境又如何?看我金罗掌。”一掌缓缓推出。
江大川见他的鳞甲覆盖全身,跟着气息不断上涨,眼前的一掌甚至比戒色和尚的无相九印还要厉害。当即运转体内元炁珠,单手成刀,元炁剑对着澹台不弃的手掌刺出。
又是“嘭”的一声,江大川胸口中掌,鲜血狂喷而出;但他的元炁剑也刺穿澹台不弃的手掌,从他的肩胛穿透。
桃花仙子和耶律靑鸢心疼不已,江大川要求她们不经允许不要出来,这时候哪里管得了这么多,一人一妖当即凝现,扶着江大川后背。
澹台不弃一挥手,手掌手臂肌肉愈合;他冷声说道,“你却不知我已破了圣师境。”
江大川也感觉到了,但,这澹台不弃破的圣师境似乎并没有落颜羽厉害;他拉住急眼了的俩人,缓缓道,“你们不是他的对手,去抓了索周。”俩人当即绕过澹台不弃,他竟然不管不顾。
江大川单掌上前,全身元炁激发,体内元炁珠快速转动,一步一步上前;澹台不弃冷笑道,“就等你来。”也是一掌伸出。
“砰”的一下,俩人单掌相触,江大川只觉得澹台不弃的内力真灵绵柔缥缈,捉摸不定,化功大法根本无法捕捉;更觉得他的真灵如海浪,一层一叠和自己的元炁相抵,源源不绝,似束缚自己无法脱身。
江大川怒目圆睁,大喝一声,急速运起无上元炁功、更以天地玄灵功法催逼,气海磅礴、元炁同样如海倾。澹台不弃神色冷峻,江大川皮肤出血,兀自不停;澹台不弃渐渐的缓缓后退,脸色苍白。
澹台不弃知道,如果就这么拼下去,江大川或许能被自己弄死,但他自己也要大伤根基,更何况,江大川的元炁似乎无根无底、浩瀚无垠,他知道眼前的江大川是玩命了。
江大川双目出血,狞笑着道,“老子和南雅死生契阔、不负相约,你算什么东西,老子拼了这条命也要弄死你。元师境?你也配元师境?”
澹台不弃一步一步后退,嘴角出血;江大川更是成了血人,经脉爆裂;俩人周边形成巨大的气浪,桃花仙子和耶律靑鸢,一人扶着江枚溱、一人刺死索周,紧张地看着他们。她们无法帮忙,这时候乃最关键的内力比拼,如果有外力侵入,稍微一泄真灵,后果不堪设想。
澹台不弃听闻此言,更是大怒,口中一边出血,一边道,“那就先杀了你,再杀南雅。”
正在此时,一道白色虚影突然闪现在俩人上方,这虚影对着澹台不弃的额头缓缓伸出手指;澹台不弃大叫一声,“噗”地吐出一口鲜血,跟着一飞而起,跑了。
江大川“扑通”一声摔倒在地上。
时间停滞,眼前空间荡漾,江大川似沉入深深的海底,周围一片死寂,人像是坠进黑色世界;一点白光正在眼前,慢慢的,白光靠近,一圈圈涟漪荡漾。江大川的识海陡然再现一个人影,洵阳子。
洵阳子看着正在靠近的白光,泪流满面;那白光越来越近,却是一个女尼,这女尼白发沧桑,穿着白色的僧袍,看着洵阳子。
当年,洵阳子以天地玄灵功法传给自己后,特意交代,让江大川把他的一缕神识转交给逸方上人。江大川哪里能找到,没想到,居然在这里。
江大川忘记了身体疼痛,不是忘记,已经疼痛麻木了,他无法动弹,只是看着洵阳子和逸方上人。
良久,逸方上人道,“此子运以元炁珠的时候,我神识已经感知;当他说出死生契阔、不负相约这八个字的时候,我便忍不住出手了。”
死生契阔、不负相约,正是当年洵阳子让江大川传的话。
洵阳子流着泪道,“一别五百年,你原来也早已身陨。”
逸方上人笑着道,“我留了一缕神识,也就是想在这里等你。”声音有些嘶哑,不知多少春秋,但全无半点怨怼。
洵阳子说道,“我终于还是见到你了。”
逸方上人无声流泪,问道,“你可曾怪我?”
洵阳子摇摇头,“从未有过怪你的念头。”
逸方上人点点头,“你不怪我,我却怪自己,父亲欠你的,不孝女自然要还。”
洵阳子尚未说话,江大川嘴皮子一动,说道,“逸方上人,你的父亲是墨辙西山?”
逸方上人说道,“正是。当年我和洵阳子乃道侣,他是为了我,才会全族被我父亲所灭,我亦无法面对他,自刎于父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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