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是初春,不见弄珠人。
江大川与四位女子走街串巷,看看当地世情。
尚未出发之前,各地传来消息。
东北,南雅和浅浅自云山关北上,过梅心湖入梅山,见哈家在仓桥山驻守,兵力不减反增,却不过仓桥山、不跨梅溪,远远的警戒梅山,南雅发现有哈家高手掠阵。
西北,龙门关哈家被抄没,哈庆以及哈家在龙门关的几个首脑离开,其余一个没跑掉,抄没巨资,哈家被拆分为三,两部分卖给了夏家、南宫家,一部分留着军队自己经营;龙门关北建阿塔台、南修内城,郎氏部得到奉武宗的精良兵器,开始不断的袭扰须卜部。
西南,元启探查到阅西山崖底确实有二十万驻军,如今进退不能;元启书道,驻军十万,光是一个月的耗费就要银二十万,耗不起。如果退,三十万齐军逼压,十万人就能被打散跑去阅西山打游击了;如果进,前后被包围,更是危险。江大川回信,开春后,奉武宗前往助力;并让奉武宗挤出了三四十万银送给元启。
西境,谈家来信,头一句话就是想主人了,自己淬体还剩下两三次,眼看就要升品;谈家形势一片大好,要钱有钱、要人有人,武道中兴、大肆练兵;勾雀楼已经和谈家接洽,并深入珈南国探查,珈南国四大家族正在整天血拼,弥陀宗也管不住,眼下陈、林、吴、诸葛四家各自称王,尤其是陈家,和齐国颇有勾连。
勾雀楼、清散真人俱来信,毛毛说淬体淬得浑身一根毛都没了,不过确实也舒坦,勾雀楼深入北境、珈南,计无名冒险传信,哈家将南下蛇岛,这也是江大川一直等待的消息;清散真人说淬体淬得浑身一根毛都没了,呜呜呜,太丑了,好不容易长起来的,这下不知道长到什么时候,抱玉七子看自己这个丑样,没一个人肯淬体,师父一边拿藤条逼她们淬体、一边还憋不住笑,气死人了,等自己淬体完成了,死活要来找江大川。
蛇岛,如果能把事情解决好,江大川就要即刻去西南元启那边,他的秘密武器还需要一点时间;前几天陶七指弄出来的火炮炸膛,差点把天机堂的山头给炸了。江大川知道这玩意不容易,就让他先从红土中提取更坚固的钢,内膛一定要精密,炮弹可以进行改装,等等,他说的不多,倒是陶七指特感兴趣,天机堂弟子们更是如此。咱们总不能连红夷大炮都造不出来。
刚下过雨,街心湿哒哒的,桃花仙子喜水,拉着耶律靑鸢道,“这地方倒是不错,就是人穷了些。”
何止是穷,江大川见到不少人家,面露饥色,双目浑浊,因为初春不能采珠,很多人懒洋洋地坐在门口,呆滞茫然地看着稀稀疏疏往来之人。
江大川知道四坝府在这设有官衙,不过主要还是负责收税,这里的老百姓却没人管。
江大川很是奇怪,靠海吃海,他可是知道大海的资源丰厚无比,这里应该家家户户都是渔民,却很少有人下船,飞来的时候也看了看,只有几艘大船从事捕捞作业。
江大川对耶律靑鸢说了几句,耶律靑鸢点头,带着几个姐妹飘飘荡荡离开;桃花仙子道,“你这人不正经,让她们去吓人。”
江大川笑嘻嘻道,“她们本来就是阴体,去吓唬吓唬这些官员,看看这里到底怎么回事。目前石固县太忙了,不然把豫兮妹子和彩云姐叫过来,能把蛇岛经营得很好。”
何六娘带路,众人来到一处山坳内,这是蛇岛上的唯一一个山脉,南北贯通整个蛇岛,山脚下,有无数极为简陋的坟头,何六娘呆坐在这里,叹口气道,“一直都是这样,几十年了,这里还是这么穷。我在的时候,家家采珠,以渔猎为生,苦是苦了点,日子倒也过得不错;后来,哈家在这里建了东珠别院,渐渐就控制住了蛇岛上的人。”
江大川知道哈家垄断了珍珠行业,没想到这里还有个东珠别院,当即问道,“怎么控制?”
何六娘说道,“我爹本是一个老实的采珠人,哈家来了之后,到处设赌坊,我爹不知怎的就开始赌上了;越输越多,房子卖了,我娘差点也要被卖掉,最后我爹还不上债被活活打死,我娘上吊了,我就跑了出来。”
跟着看看这满地的小坟头,叹口气道,“大川,我这次跟你来,内心也想着,让我男人过来,把这些坏蛋给收拾掉,我看着心里开心。”
安安搂着何六娘,愤怒道,“哈家真不是东西,男人,咱们去拆了那什么东珠别院。”
江大川摇摇头,让她们别急,反正来都来了,前前后后多看看。
到了晚上,众人也不找客栈,大家在大通经华境三境泡澡;耶律靑鸢是泡过澡,五行阵境内的其他姐妹没有啊。几个人阴森森的扮鬼吓人,不,本色出演,把蛇岛的人吓个半死,什么都说了;几个女子见耶律靑鸢泡澡,对阴体全然无害,大喜,直接呼啦啦喊了一帮没有进入识海的姐妹们下饺子似的,一时间,三境内春光无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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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大川早就被撵出来,捏着鼻子叽叽歪歪,看看都不行。
江大川做事一向不等,既然来了,就闹他一回,按照耶律靑鸢几人的打探情况,江大川带着桃花仙子顺着街道来到一处极大的赌坊。蛇岛上到处漆黑,这里却灯火通明,也有不少的建筑群在赌坊后,江大川知道,这就是哈家在这里的诸多产业之一了。
赌坊极大,有不少世家子弟从中原过来,在这里狂赌,跟澳门似的;江大川身穿云蝠做的黑色长衫,手上系着玉窍,腰间还挂着个玉佩,身形修长,不怒而威;桃花仙子粉色长裙,头上插着步摇,娇艳动人。马仔们一看,这就是肥羊啊。
刚被领进去,就有人上来索要籍册,江大川皱皱眉头,他娘的,赌场规矩还就多呢,当即塞了银票给马仔说道,“老子来赌钱,你查老子户口做什么,让家里人知道又要一顿打。”
马仔们支支吾吾的,想来这里也从不出事,捏着银票也就算了。
江大川不会赌,也深恨赌博,在场子四周看了看,感知到有不少暗卡,还有两个宗师境中品左右的人坐在安静的角落喝着小酒,应该是看场子的。
桃花仙子问道,“你会玩这个?”
江大川摇摇头,“不会。”
桃花仙子踮起脚咬着他耳朵笑道,“这里的牌具、骰子,居然都是桃木做的,有的是用骨头片,但还是桃木做的多,这不好笑么。”
江大川一愣,用桃木做?桃木质密细腻,当然确实也有辟邪的功效,不过你赌具用桃木做,也想着辟邪?
江大川顺势亲了她一口道,“那咱们去玩骰子,你助我,咱们多赢点,太妙山缺钱啊。”
桃花仙子甚是喜欢江大川的唇,被亲一口后喜滋滋的,而且当着那么多人面呢,虽然没有啥人看着她;她咯咯咯笑道,“随我心意。”
那就好了。
江大川寻来寻去,找到一个长桌,有一大群人围着,一个三十多岁满脸横肉的壮汉,一手摁在骰盅上,有大有小,大家纷纷压上银子。
唔,前世今生,赌博都是很发达的,且很原始。
越是高科技的赌博越会作假,最原始的反而轻松一点。
江大川掏出五百两银票,有意抖了抖,立刻有人过来挤开人群,安排江大川和桃花仙子坐下;查验银票,正是哈家商铺。
来这里赌博的人很多,不缺江大川这样的有钱人,大家也没有什么留意的。
江大川看了几次,壮汉摇骰子、众人押宝;他发现这壮汉没有境界,但手法精妙,似乎可以通过摇晃控制骰子的点数;人群中也有不少的武道中人,那骰盅似乎是特制的,真灵之气无法透入。
江大川一手握着桃花仙子的小手,桃花仙子一手托腮,胳膊支在桌子上,小手指在江大川手心拨弄一下,江大川跟着把五百两银票压在“小”上。
“开!”果然是小。五百两变一千两。
江大川觉得,赌博这玩意,为什么有人宁愿倾家荡产也要继续下去,不是因为赌债,他怀疑赌博会让人在那一刻体内产生大量的多巴胺,会刺激他们的心脉、心率等等,让人处于高度亢奋之中;这会上瘾,这与喝酒、唱歌一个样。
一连开了五把,一千两变两千两,两千两变四千两,四千变八千,八千变一万六。
江大川好整以暇地把一万六千两银票再次推出去,直接放在三个幺上;壮汉出汗了,他妈的,刚才摇的时候动了手脚,见有人压得大、小都很多,就上了豹子,还真是三个幺。
众人吆喝着,开啊开啊,壮汉哆哆嗦嗦开,豁,果然是三个幺。
一赔八,江大川捏着十二万八千银票,看看壮汉,意思是,你他娘的继续摇啊,你摇好了老子好压。
小哥不敢摇了,汗津津的;众人起哄,场内一时多人聚集过来;小哥迫于无奈,一咬牙,又摇了一把,桃花仙子手指头连点,在手心划来划去;江大川把十二万八千两银票压在三个六上。
在众人催促声中,江大川又中,十二万八千两变成了一百多万,江大川把两万四千两银票塞给桃花仙子,桃花仙子乐不可支,“早知道有这么好的地方,老娘何至于把谈钰那个死丫头当老大;咦,他怎么不摇了啊。”
大家赌上头了,都是好事之人,拍桌子摔板凳的,“草他娘的,怎么不摇了?老子在这里输了一百多万,赢的时候开的欢,输了连摇都不敢摇?”
“就是,哈家赔不起么?那还开什么赌场?”
走过来一个青衫长褂的老头,对众人抱拳道,“我哈家向来公平,赌一赔一,赌场既然开了,就不怕输。这位小哥累了,由老朽来伺候各位如何?”
江大川不吱声,心想,你也别逼逼了,跟着拉过一个小哥道,“去,换成金票。”
江大川心想,金票是当今方界通用的,你哈家跟我玩命拼到底,可以,但哈家银票却不一定用了;他事先已经交代,哈家的银票全部兑换成金票,实在不行,换成银子金子都可以。
小哥看看老头;老头尚未说话,江大川道,“赌一赔一,这才是规矩。”老头点点头,小哥出去不久,换来一叠金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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