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江大川早就发觉了的,撇开她们五百年阴傀不谈,耶律靑鸢死前就是宗师境上品,和他当初认识南雅一样,毕竟她是公主,宗师境上品也正常;但,那时候并不觉得耶律靑鸢有多牛逼,倒是在他心脏上落下阴掌让他很是吃惊,如今跟了他这么久,更加难以摸清她到底是什么境。
郅必阇已经完全吓傻了,两股颤颤,完全懵逼;阴体自四面涌入,片刻功夫,就听到阿塔台传来惊叫声、厮杀声、惨叫声,听得郅必阇毛骨悚然。
当年在须弥幻境的时候,江大川见识过元毓的阴傀,后来在北燕更和这些女子对阵过,知道阴体杀人,虚实难料,各家各派或有功法,但鬼道之途,确有过人之处。
一个时辰后,耶律靑鸢飘荡到江大川跟前,红着脸说,“老,老二,你起来。”
桃花仙子咯咯咯一笑,“就不。”
江大川笑眯眯看着靑鸢问道,“如何?”
耶律靑鸢微笑道,“幸不辱命,阿塔台只有三千多玄冥教的人,武境最高的也就十来个宗师境中下品。阿塔台内有郎氏部族人三万余众,皆被控制不得随意走动。”
江大川站起,宠溺地拉着耶律靑鸢的小手,桃花仙子和郅必阇急忙跟上。
进入阿塔台,就见无数郎氏部族人恓惶无比,周围三千多阴体立在高地,团团围着这些人;江大川说道,“诸姐妹辛苦。”
有阴体笑嘻嘻道,“宗主,还是靑鸢姐姐武境高,又指挥得好。”
“可不是,靑鸢姐姐整天抱着宗主的元神蹭,蹭的她元神也是金光闪闪的。”
“咦,什么时候蹭的,我怎么不知道,我也想蹭。”
“嗯嗯,下次咱们几个趁着姐姐不在,偷偷把宗主围着,大伙一起蹭。”
“宗主怎么越来越帅,比那老色鬼好看多了。”
“嗳,人家好歹也是前辈高人,又整天烤鱼给咱们吃,怪不好意思的,说几句话逗逗你又怎么了。”
“就是,我看你这个小妮子都要动春心了。”
“我们如今元神已成,还需要进宗主识海固养么?”
“你傻啊,鬼道无止境,你看宗主元神有哪一日停过?靑鸢姐姐都被蹭的透亮。”
“也是哦。”
江大川大乐,这才是他需要的。这些女子,纵然是阴体,但如今她们有了人性,有了自己的个性。
耶律靑鸢已经羞得抬不起头,桃花仙子搂着她道,“老三,你可以啊,偷偷摸摸把他给睡了。这可不完了嘛,不过,你还是老三啊,要讲规矩。”
江大川笑道,“诸姐妹是现在入境呢,还是继续溜达溜达?”
耶律靑鸢急忙道,“还是入境,大家还要收拾一下五行阵境呢。”
江大川抖开手腕,众女子阴体渐渐虚化,跟着无数阴气快速钻入五行阵境。
就听到郎氏部有人大喊,“郅必阇,是郅必阇来救我们了。”众人惊呼。江大川见到这三万人全是妇孺老者,有胆子大的小孩捡起石头砸尸体,一边砸一边骂,“狗东西,狗东西,还我娘命来。”
郅必阇对江大川跪倒,哭泣着说道,“不曾想江宗主能轻易救下我族中老幼,如今心安,郅必阇哪怕就是死了,也了无牵挂。”
这些人如何安置倒是个问题,三万人,放在大通经华境一境之内也行,连云鹰都可以在里面展翅飞翔的地方;只是,这些人的吃喝拉撒总不能都是自己负责,还有这些牛羊什么的。
江大川问道,“可有好安置的地方?”
郅必阇哭着道,“我郎氏部被四处追杀,这一年来哪里还有地方是属于我们的草原。”
江大川想一想,说道,“这样吧,我把你们带至龙门关后方,你们暂时整顿一下;待战后再议。”
怎么带?郅必阇哭丧着脸,这些老少那么多,固然他们习惯了马上生活,但总不能让这些人骑马跑到龙门关吧,这得多远。
正不知该如何,江大川手指轻点,就见他身前出现一个圆形阵法,跟着阵法不断变大,入口处足足可二三十人并肩通行。江大川朗声道,“诸位郎氏部的族人,先进入此地,稍后在龙门关内暂做整顿。”
郅必阇大喜,神人就是神人。他急忙让各人打包,牵赶牛羊入内,这一番整顿竟然用了三四个时辰。没办法,人多,好在这些人习惯了打包、迁移,三万人的全部财产全部带走,熟练得很。
来的时候尚不知路线,还要耽搁些许时间寻路;回去的时候,那就是逝如流星了,江大川凝练出元炁罩急速回头,无论是不是真的休战一天,他不在,心底总是不踏实。
到了龙门关内,江大川放出这些人。在境内,郅必阇对几个族内老人详细说了事情缘由,待到了龙门关,有五六个族老随着江大川进入龙门关。
在龙门关等着郅必阇的十来个郎氏部人,见五六个族老跟着,喜极而泣;江大川省了繁文缛节,让他们直接来到军鼓前。
几个老头商议了一番,有三个人拿起鼓槌齐齐敲出;鼓声越来越响,初时颇有节奏,后来犹如雨点打芭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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郅壁虎这一天都和手下大将、士兵们暗中串联,众多郎氏部的人借着族长受伤要前来为其祈祷的理由,把江大川探营、今日营救阿塔台家人的事都传出去。这些人的父母、妻儿都在阿塔台,当然心惊,这一天里,郅壁虎营地安安静静,一根毛落地都能听到响。
大家耳朵竖得跟驴耳朵一样,生怕听不到动静。
到了下傍晚,郅壁虎陡然坐起,身边郅犽、郅狍大喜,齐声道,“成了?”
郎氏部营帐内寂静无声,有听不懂鼓声的就咬着耳朵对身边的族人解释;鼓声响了好一阵子,郅壁虎眼泪哗哗的,说道,“成了,三万人竟然全部被救,已经在龙门关内了。击鼓,击鼓,告知族老,明日早晨大军攻打龙门关,问一下我们该怎么做。”
郅犽、郅狍二人急忙跑出去,亲自击鼓传音。
龙门关内,江大川听到郅必阇的翻译,心中暗想,这效果挺好,跟摩斯密码似的。当即和元琢商议了一下,令击鼓传回。
当夜,郎氏部军营内,一夜无眠。江大川因开境强带三万老小,元炁耗费太多,气血亏损,独自以无上元炁功法修行。
第二日一早,龙门关的斥候纷纷撤回,敌军将至;城墙上众人见到前方黑压压的四万人马倾巢而出,其中郎氏部居中,两侧及后方俱是须卜部的人马。
元琢将抱玉宫、国师府等一众武者全部调至东西两营,中营只以他和江大川俩挂将领着一万军马出营待敌。
罗离阴沉着脸,在郎氏部兵团后压阵,他对江大川恨之入骨,上一次忠王山差点被弄死,自家道侣宁蝶衣更是被揍的不成个鬼样。
这次听郅壁虎禀报,奉武宗夜袭郎氏部,不光杀了郎氏部族人,还轻松搞掉了玄幽、玄灵二堂堂主,娘的,玄冥教八堂,连上遁尸堂、灵尸堂,一半堂主死在他手里;四大护法,同样被他搞死了两个。
罗离对郅壁虎的禀告丝毫不起疑心,他太知道江大川的战力了,看到郅壁虎两把刀插在肋骨,哭唧唧的样子,心里堵得慌,用一天时间把各营整顿了一下,再也等不及,全体出动。
接近一箭之地,罗离冷声道,“冲阵。”
号角吹起,高亢凌厉。
前方郅壁虎领着郅犽、郅狍,相视点点头,万人阵突然分成三部分,对着龙门关品字三营呼喊着狂奔过来;龙门关箭矢如雨,郎氏部的人嘶喊着纷纷倒下。
罗离嘴角微微露出笑容,这帮郎氏部的,死就死了,只是可惜了他们的阴魂。
人死后,如不辅以阵法,阴魂消散,除了控尸术可以操控尸体,其他的也就没啥用了。但,控尸术操控需要在尸体上写下阵法引动,他可不想让玄冥教的人冒冒失失冲过去。眼看郎氏部的人死的越来越多,罗离手一挥,须卜部蜂拥而上。
元琢拔出军刀前指,轻声道,“杀敌。”
众将士早等的不耐烦,出阵前冲;须卜部的人冲着冲着觉得有些不对劲,怎么他妈的郎氏部的人死得整整齐齐。
须卜部的五千铁骑在前,几万众在后,眼看进入弓箭射击范围,须卜部的人更是觉得不对劲,对面怎么肥事,应该是箭如雨下,怎么一箭不放?
五千铁骑眼看和龙门关的人就要撞上,听到中军帐后一通鼓响,死得整整齐齐的郎氏部人突然暴起,转头杀入须卜部;江大川事先和元琢商议好了,折断箭头,先射几轮,郎氏部的人一开始也心慌的一批,眼看这箭跟下雨似的铺天盖地,心想是不是完犊子了,会不会被阴一下。再看,确实是没有剪头的箭杆,兄弟们都是表演系的,当即大声惨叫着纷纷倒下。
逼真到,龙门关的弓箭手以为自己是不是忘记折断箭头,还下意识地看看是不是弄错了。
须卜部的人原本的打算是,让郎氏部先冲锋一阵,耗一耗对方的箭矢,一万人,也不可能死的那么快;然后他们踩着尸体冲营,三个手指捉田螺,十拿九稳,龙门关三营,只要有一营被攻下,那就是大功告成,后面的就让阴傀上前。
哪知道,龙门关的人居然不守三营,直接跟他们硬刚;也行,须卜部的人身强体壮,都是在大西北风吹日晒的,还能干不过中原的这些体弱之众?他们越过郎氏部尸体,正在想着这帮郎氏部的人死得还就守规矩了,特意让出道来;正待和龙门关的人拼杀,突然躺在地上装死的郎氏部人齐齐跃起,从侧面、背后掩杀过来。
战场中形势遽然改变,须卜部的人傻眼了,见郎氏部的人杀气腾腾,完全不要命的打法,一时脑子还转不弯;郅必阇早已经带着十来个郎氏部的人从龙门关抢出来,汇合到郅壁虎身边,大声道,“族老,我族人已在龙门关后集结。”
郅壁虎本就知道,眼见郅必阇又此番说,当即喝道,“郎氏好男儿,杀,咱们让赵国人瞧瞧草原汉子血性。”
郎氏部的人这些天可算是憋屈死了,眼下家里老小都平安无事,这还不抡起膀子大干,众人跟疯虎一般,对着须卜人拼命砍杀。前有龙门关赵军,后有郎氏部这帮疯子,还有武道好手加入战场,须卜人本就三万,但龙门关可有五万人,眼下除了一万在中营外,其余尽出。
偌大的战场成了对须卜族的屠宰场;杀得兴起,郅壁虎一人身中五刀,浑身是血,全然不顾,郅犽、郅狍、郅必阇三大将跟着他屁股后面追,拦都拦不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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