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川哥,这个还是给你吧。”浅浅把晶核递给江大川。
“你留着,我被那个死爬虫喂了百十来个,到现在还觉得体内真气乱糟糟的。”江大川不在意,他也感觉自己是不是一下吸食多了,会不会嗨起来。
“好吧”,浅浅想了想,开心地收起来。
这时,前面突然biu地闪出一个烟花,烟花到了半空炸开,闪出七色光芒。
浅浅大喜,“大川哥,我师门寻来啦,跟我去一起见见我的师兄弟吧,估计这次是我的师叔带队的。”
江大川摇摇头,握着浅浅小手,“浅浅,有师兄弟陪着你,我就不跟着去了,我的目标并不是去洞天福地,苍狗部日前和赵军大战,他们大败而逃,却并没有逃回苍狗部,而是绕道向西,这很不寻常,我担心苍狗部内乱,更担心妹妹会出事……”
浅浅心中一软,看着江大川万分不舍,这几天经过了湖底、洞内的生死两难,初吻丢了,被双手双脚地抱着,都看到他半边屁股了。
浅浅摆弄着双手,不知道说什么好。
两人默默来到山道上,江大川寻思正准备开口,浅浅说,“江大哥,我们就此分手吧”。
“前行珍重”,江大川不知道该说什么,这几天相处,固然有不舍,更多的却是担心,只是相对于自己的前途多舛,心知不能挽留,只好目送她下山,心中暗暗期望浅浅能一直欧皇附体。
浅浅一步一回头,也是难舍,这几天有将死的惊恐、灵兽的惊吓,还有收获满满的惊喜,甚至有了些许牵挂和眷恋。
突然又噔噔噔地跑上来,从脖子上摘下一个挂坠,那是一枚新月形的项链,用红绳系着,新月如手指甲一般大小,像是一种玉石雕琢而成。
“江大哥,这个送你,愿你前途珍重,你不要忘……,你一定会找到你的妹妹哒”,浅浅羞红了脸急急把项链塞进江大川手中,再也不敢回首,又噔噔噔地跑了。
天已晌午,江大川眼看着团团消失在山林里,便快步下山。
出了梅山,山脚就是一条梅溪。
梅溪说是溪,事实上约莫一人身深,自郎氏部和苍狗部结合处的栾山为源头,山雪消融,顺着山脚自西而东流下,逐步汇集山体水流切割进梅山直至东海,到了梅山山脉里,溪流渐渐汇成。
梅溪倒是不宽,只有大概一箭距离,只是各山脉汇集下来,溪水流速很快、雪水冰冷,加之溪底到处都是山体碎石,别说游、蹚过去都不大可能,除非有大型木筏,从上游先行过去在对岸系上绳索,后面的人才能拽着绳索乘船而过。
江大川之前摸去苍狗部的时候,自己曾下水试了试,结果刚跳下去就被冲到下游十几丈,完全失去平衡,头重重撞到坚石,差点丧命。
巧的是,江大川看到一只羚鹿被玄豹尾追,羚鹿跳下梅溪,径直抬着头穿溪跳到对岸。顺着羚鹿的位置,才找到溪底有一处水体大概半人深、很窄的巨石横跨两岸。
江大川砍伐了长长的竹子,找到标记的位置,竹竿抵住溪底,人慢慢地走在巨石上,小心翼翼蹚过。
过了梅溪就是苍狗部所在的仓桥山,东北向是蟒山、环狗山、小黑山,再北就是大黑山,那里人踪绝迹、禽兽不存。江大川就是要翻过横亘在眼前的仓桥山,进入蟒山和环狗山探查。苍狗部的部族主要在这两座山里生活栖息。
行不久时,突然听到“啊”的一声,前方似有人争斗。江大川悄然摸过去,伏在山体上看。
江大川眼力非凡,他看到前方一处破损的山庙前有一群人,其中一个手持纸扇,身穿镶边的酱色丝绸宽袍,以他为首,身边列着十几个手拿兵器的护卫;场中有一个护卫脚踩在一个伤者身上。
听到手持纸扇的上前说,“独孤青,在大齐境内我不敢杀你,可到了这里,你还想活命?识相点,把残卷交出来”,
“呸,我独孤家何曾怕你们这帮阉货!”
“还敢嘴硬!”纸扇人声音尖锐,手一顿,那护卫一刀把独孤青的右臂削下来。独孤青也是硬气,紧闭嘴唇哼都不哼。
“跟你啰嗦到现在,把你杀了再搜。”纸扇人指着独孤青。
江大川突然觉得肩膀被人轻轻一拍,吓的毛都要炸开,一个白头发、白胡子老头不知道什么时候竟然跟在身边,
“小友,你不出手,我可出手了”,老头皮笑肉不笑。
江大川豁地站起,mmp,你什么来路,搁这吓死老子了。纸扇人已经抬头看向这边,“什么人鬼鬼祟祟?”
老头飘然而下,独孤青看到一脸震惊,挣脱着跪下,“老祖宗救命啊”,
老头骂一句,“畜生”,也不知道骂的独孤青还是纸扇人,手一挥,独孤青的右臂止血,他跪着头也不敢抬,瑟瑟发抖。
纸扇人一听独孤青喊老祖宗,后退一步抱拳,“敢问老者,可是独孤圣老先生?”
独孤圣背手看也不看一眼,“我独孤氏的人戒律院也敢杀?易仁山养的这群子孙莫不是眼瞎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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纸扇人大惊,易仁山可是戒律院的掌院,也只有独孤圣敢如此直呼其名。纸扇人一收纸扇,作个揖说,“既然老先生出面,那我等便退下,今日之事自有我家易大人决断”。
“就是易仁山来,老夫也要当面骂他,滚吧”。
江大川懵逼,心想这老头,人家砍了你独孤家一条手臂,就这么放人家,剧情不带这样玩的,难道不应该让他们也留下一臂,电视剧也没这么演的。
纸扇人没辙,领着一众人离开。
独孤圣走到独孤青身前,“哼!”
独孤青以头捶地,不敢吱声。
独孤圣仰着头,似乎听到什么,向着北方遥遥看了一眼,一步跃出,身影一闪,不见了。
看戏看不成了,江大川见独孤青还跪着,便走近,反正老头已经走了。
独孤青茫然抬头,发现独孤圣已经离开,大口喘气。对江大川说,“这位小兄弟,可是去蟒山境内查探洞天福地?”
“是又如何?”
“我这里有残卷,可知道洞天福地的位置,你护我一道前去,少不了你们的好处”。
江大川见独孤青浑身狼狈,身上多处伤口,带着铁定是个累赘,但心已经被残卷勾住了,又因为独孤圣的出现不敢逼问,一时也不知道怎么办。
“你手里的是什么残卷?”江大川试探着问下,
“是,是墨辙经书。”独孤青知道如果不说,恐怕这个人甩手就走,他要放点鱼饵出来。
“嗷~”江大川识海里的猛虎突然鬼叫了一下,“墨辙经书,经书残卷?快快找出来,这是你必须要用的,一定不能放手”,虎子很急切。
“为啥?墨辙经书是什么玩意?”江大川在识海里问,
“说来话长,你先跟着。等等,有人来了”,虎子又没动静了。
江大川跟着就听到几道声影飞来,独孤青一瘫,声音带着哭腔,“完了,完了,完了。”
独孤青是独孤家的一名外室子弟,天资不高,但为人狡诈,他见在独孤家没有出头之日,便想办法勾引了独孤家一名内室婢女。婢女长期在内院伺候独孤圣,见独孤圣经常盯着一个残卷参悟,便趁着独孤圣不在偷了去。
独孤青拿到残卷抛弃了婢女开始亡命天涯,但以他的资质根本无法参悟。有一日正在琢磨的时候,残卷上有一处似烛火亮起,对照舆图一看,正是蟒山。
独孤家自从残卷被盗,竟在江湖上悬赏千金,并言明谁能得到残卷可入独孤家任取一卷功法。独孤青昼伏夜出,被一路追杀,狼狈不堪,刚进入苍狗部的仓桥山又被齐国戒律院的人追上了。戒律院的人是被独孤圣吓走了,没想到独孤家执法堂堂主独孤治带人又追来。
他素来知道独孤治严苛狠毒,眼下算是完蛋了。
独孤治见江大川挡在独孤青前并不多问,上前一步,“独孤青,把残卷交出来!”
独孤青咬咬牙,指着江大川说,“被他抢去了。”
我尼玛……这就背锅了?
独孤青不问,冷冷说,“杀!”
身后几人持剑便杀过来,江大川知道这种情况下,怎么解释也没用。
上来两个用剑好手,齐齐捏着剑诀对准江大川就刺,江大川见来势凶猛连连后退,刀鞘使出,对准一人眼眶点出;剑士侧头,两个人一刺江大川左臂、一刺江大川右肋。独孤家剑士颇讲究阵法,因使剑人数不同,有两仪剑阵、三才剑阵、四象剑阵、五行剑阵等等,江大川呢,除了头铁就剩下个刀鞘,几下一交手便被剑气割裂的浑身是伤。
江大川大吼一声,不再退步,猛地蹲身,剑鞘斜斜指着前方,如虎似豹一样冲向前,呲呲两声,一柄剑从肩胛骨刺透,一柄剑刺进下肋。
江大川以身受剑,身形不停,噗地一声剑鞘从一名剑士的咽喉刺进去,从脑后穿出。
另一名剑士见江大川如此不要命的打法已经着急,忙要撤剑,已经来不及,江大川弃刀鞘不用,虎掌一把抓住剑士的脖子,硬生生转过身来。这剑士听到自己的剑在对方的肩胛骨里传来咯吱咯吱的毛骨茸然的声音,还没来得及呼喊,脖子咔嚓一声断了。
死了两人,几名出剑的剑士一愣,趁着这个空隙,江大川跳出剑阵。
老子刚刚步入武师境就刚上的团战,打不过啊。
江湖人争斗,往往凭借阵法剑法,打之前还要挑挑拣拣,你一方我一派的;军人冲阵,决死往前,视性命如草芥,注重的是悍勇。此战也能看出,低级剑士在江大川这样的悍兵前并讨不来多大好处。
江大川浑身是血,却身形稳重,从剑士的喉咙上拔出剑鞘,微微指着独孤治,低声一喝,直冲而去。
独孤治冷冷不动,身边的剑士齐齐上前,到十步左右,独孤治从后飞身跃起,对准江大川一剑刺下。那剑还在半空,剑气已经分为九道空灵有形剑气,剑雨一样射向江大川。
噗噗噗,江大川肩、臂、背皆不同程度的被刺中。
他不等独孤治再发剑术,猛然转过身,不管身后独孤治剑气追来,大步奔向独孤青。
噗的一下,江大川一个踉跄,大腿中剑,血流如注;江大川回首猛地掷出刀鞘,趁着独孤治格挡间隙,低身掐着独孤青提起挡在胸前,顺手拔出短刀顶在独孤青的下巴。
“住手!”独孤治怒喝。
江大川“呸”地吐出一口血,“看样子走不了了;这人骗了你们,经书我没拿,不过经书应该只有他一人知道,谁再上前,我就戳死他”。短刀顶的独孤青舌头伸出,气都喘不过来。
独孤治从江大川的下手就知道这是个杀人好手,他的拳脚兵器完全没有章法,修体炼气都不足,但杀人手法娴熟狠辣。
独孤治丝毫不怀疑江大川的话。
江大川一步一步后退,独孤治收剑还在犹豫。却见江大川突然直奔悬崖而去;独孤青“呃呃呃”地脸都吓白了。
江大川对着独孤治说,“好一个独孤家”。
纵身跳崖。
独孤治大惊,这一跳能活?却不知道江大川摸进苍狗部多次,熟悉这一带的环境,山崖有雾气蒸腾,看不清崖底,知道崖底有积水潭,跳潭总比搁这送命来得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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