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时候,重要的真的不是味道,就是那些过往存在记忆里,最美好的回忆而已。
言茹茵看向言纪灵,发现言纪灵吃的还是挺开心的。
她的样子看起来吃的很认真,甚至神色略微的有些走神了。
看着言纪灵那个样子,言茹茵没多问,也就明白过来是怎么回事了。
言纪灵肯定是想起什么,想起小时候的一些回忆了。
所以,才会走神。
“怎么样?你们还吃得惯不?”刘婶子在一旁忙问了一句。
言茹茵回过神来,朝刘婶子点了下头,笑容也明媚了两分:“吃得惯,婶子,你的手艺还是那么好。这些年,我多想这一口。”
其实想想,她小时候也没那么惨。
也是有人给过她温暖的。
后来,便遇到师父他们了。
其实更惨的,或许是姐姐。
她一直都没跟姐姐明确清楚的说师父他们的情况。
不为别的,就是因为,师门隐蔽,一般人不能乱说,哪怕是自己家里比较亲密的亲人,也是不能说的。
她有温暖,后来去了娄家,虽然娄柒柒对她的感情并不怎么样,但是谢家把她接过去后,谢家人对她,确实极好的。
就算是谢景恒跟她感情上面闹了那么大的矛盾,但是……其实谢景恒对她,也是没问题的。
至少把她当成一家人了。
可姐姐却没有感受过这些。
姐姐一直过的都比较辛苦的。
甚至被言勇的虐待留下阴影后,她就没有过过正常人的生活。
或许是回到了小时候生活的地方了,言茹茵一时间有些感慨。
看着姐姐的方向,眼神也不由心疼了两分。
姐姐这些年,过的并不容易。
她以后,一定要好好对姐姐。
她一定要让姐姐的病好起来,让姐姐过更好的生活。
言纪灵在刘婶子期待的眼神下,也跟着点点头,说道:“茵茵说的对,婶子,你这手艺越来越好了。”
刘婶子见两人嘴甜,笑的更开心了:“你这两人,嘴还是那么甜。”
言茹茵笑了笑,没说话。
其实小时候她比较内向,但是为了生活,为了得到别人那一点怜悯,她会刻意的去讨好别人。
察言观色,说一些讨好别人,会让别人更高兴的话。
如今想来,当时那样做,她又有什么选择呢?
唯一学会的技能,就是学会了揣摩别人的心思。
哪怕是现在,其实揣摩别人的心思,也已经成了她的习惯和本能。
几人吃了饭,言茹茵和言纪灵还是跟小时候一样,帮着刘婶子收拾桌椅碗筷。
刘婶子看着大家这样子,心里更别提多高兴了。
“你们俩啊,还是跟小时候一样,乖巧,让人心疼。”刘婶子说。
小时候在她这儿吃完东西,两姐妹总是帮忙干点活。
刘婶子是条件也就那样,不然只会对她们更好。
如花似玉两个女儿,那么乖巧,谁不喜欢呢?
现在她们都那么大了,都出息了,回家来吃顿饭,带那么多礼物,还不忘记帮她收拾东西。
没忘本,没忘记本心。
这两个姑娘,真是难得。
刘婶子看着,只觉得更是欣慰了。
收拾完之后,刘婶子便说:“我跟你们一起回去看看不?再带你们一起去你们爷奶的坟上祭拜一下。”
“好。”言茹茵点了下头,“婶子坐我车去。”
刘婶子坚持去换了一身衣服,才上了言茹茵的车。
年纪大的人都比较喜欢坐副驾驶,言茹茵跟言纪灵姐妹两人拉着刘婶子的手,非让她上了副驾驶。
刘婶子颠了颠屁股,笑的更开心:“哎呦这车子舒服,真舒服,还大!这座椅好柔软啊,真皮的吧?”
言茹茵好笑:“婶子坐的舒服就好了。”
“舒服,舒服,当然舒服了!”刘婶子连连点头,看着言茹茵笑的更开心:“走吧,如今也修了路,都通到家门口了。”
“虽然你们家没人住,路也是一样通过去了的。”
言茹茵自然是知道的,不由就点了下头:“好,那我开过去。”
言茹茵没说话,车子朝那边开去,果然道路宽敞,也都算干净的。
“有些游客来这里玩,回去晚了,会在家里借宿。”
刘婶子说:“所以咱们村里家家户户其实都准备了空的干净房间呢,路也干净,大家多点收入,也都高兴。”
“有些客人还会想吃一些本地的农家菜,咱们也能赚些钱。”
听刘婶子这样一说,言茹茵便笑着说道:“难怪婶子手艺越来越好了。”
距离不远,车子开了几百米,就到了言茹茵跟言纪灵小时候住的房子。
院子里长满了杂草,房子是小破二层。
跟村里如今都焕然一新的房子比较起来,这里的房子,属实是有些破旧的,甚至不堪入目。
大门口,是一扇破旧的铁门。
铁门油漆剥落,都有些生锈了。
挂着的铁链和铁锁也都生锈了。
倒是难得,这些年还没被人撬开。
不过家里也没什么东西,小偷来了都会流泪那种。
来了,也没意义。
院子里的杂草都很高了,不过这个季节,已经枯黄了。
言茹茵在门口停了车,下车后,直接将铁门给踹开了。
因为生锈,年代又十分久远,那铁锁质量也就一般,常年的风吹日晒,早就不堪一击了。
她踹到第三次,铁锁就掉在地上了。
刘婶子也下了车,帮着言茹茵把那生锈的铁门给打开了。
吱呀吱呀的声音,听着格外的有些刺耳。
刘婶子皱着眉头:“这还来看啥?晚上去我家睡吧,有干净的空房间。”
言茹茵说:“晚上就在这儿睡,如果睡不了,我带姐姐去别的亲戚那儿,就不打扰婶子了。”
她是打算,如果这边睡不了了,就带言纪灵去山上找师父他们。
不过时间已经比较晚了,也不知道还来不来得及。
刘婶子见她坚定,也没勉强:“成,你们看着办,要是不方便去住的,就来婶子家,没啥打扰不打扰的,我男人也好久没见到你们了,你叔看到你俩,指定高兴。”
言茹茵点了点头,将车子开了进去。
轮胎压过地上的枯草,发出摩擦的声音。
听着,倒是有些刺耳的。
言茹茵下了车,屋子大门关着,她推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