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着时间的推移,季云霜要在王府办庆功宴,以及她私人捐了十两斤新品种的粮食,救治靖州难民的事情,也传遍了靖州的大街小巷。
不少的世家商户都在讨论他们听到的这一消息。
此时,荀和县,一酒楼里,几个穿着锦袍的男子,正在交流各自所打探来的消息。
交流完消息,发现自己得到的消息为真后,便打探起了对方的打算。
他们这一桌上坐的,都是从靖阳城逃出来的。虽然从靖阳城逃出来了,但他们其实都还在观望。
他们这些人,很多都是出生就住在靖阳城的。
虽然在别的地方也有产业,但却一致地认为,靖阳城才是他们的根。
不到万不得已,谁也不愿就这么放弃靖阳城。
楚慕阳道:“你们说,如今靖阳城的瘟疫当真完全控制住了吗?”
郭孝飞道:“应当是的,我们当日从靖阳城逃出来后,就派人去了一趟宁兴州。
之前只听说宁兴州闹瘟疫,是这位季大人带着人,将瘟疫控制住的。此番我们派人去宁兴州,才知道那瘟疫原来并非是普通的瘟疫。”
在场的,唯有郭家最为富裕,势力也最庞大。他说的话,也最有可信度。
其实今天大家组了局,主要其实也就是想听听郭家的态度。
有时候当自己不知道路该怎么走的时候,跟着聪明人走,总不至于太出错。
听了郭孝飞的话,众人都纷纷问了起来,问那瘟疫到底有什么不同。
这时代到底是通讯不发达,很多消息不刻意派人去打听,是不清楚到底是怎么回事的。
宁兴州的瘟疫,他们都只是隐约听说。在得知宁兴州闹瘟疫后,便对家中的生意做了调整。不再涉足宁兴州。之后宁兴州具体发生了什么,他们也自然不知道了。
郭孝飞见大家都看着自己,便说起了此番派人去宁兴州打探的结果。
“你们可知道,那瘟疫要染上了,没有吃药,会怎么样?”
楚慕阳道:“还能怎么样?不就是死?”
郭孝飞瑶瑶道:“就是死那么简单?要真是这样就好了。”
同桌的人见他迟迟不说到底会怎么样,着急地催促道:“郭大少,你就别卖关子了,赶紧给我们说说,会怎么样?”
郭孝飞道:“宁兴州的人都称这瘟疫为虫疫。知道为何瘟疫要称为虫疫吗?因为染上这种瘟疫的人若是没有及时吃药,身上会生虫子。
从外表看,人是好好的,但五脏六腑,早就被那虫子吃光了。而且那虫子不光吃光人的五脏六腑,还会模仿人的行为。从外表看,根本看不出来。”
听了他的话,房间的人都露出惊恐,不敢置信,恶心等表情来。
郭孝飞欣赏了一会众人的表情后,才道:“震惊吧?是不是想问我这是不是假的?”
他今天为什么愿意来参加这个聚会?
就是想要看看大家听闻这个炸裂的消息后,是什么表情。看见大家同他一样,他满意了。
这才接着道:“告诉你们,此番派去宁兴州打探消息的,是我郭家的三代忠仆。他办事靠谱,也绝对不会用假消息糊弄我们,这消息绝对可靠。”
众人倒是没有不相信郭孝飞所说的话。
只是乍然听到这个消息,实在是太震惊了。
这会儿冷静下来,都纷纷思索起了之后的出路,也有人问起了郭孝飞,当时宁兴州发生瘟疫的规模,还有那虫疫是怎么传播的。
这次他们虽然逃得快,但谁也说不清楚,以后还能不能都避免掉。
郭孝飞道:“怎么传到靖州的,我就不清楚了。我们从宁兴州打探到的消息是,这种虫疫并非是天灾。这实际上是一场人祸,是有人故意为之。
宁兴州都传,这虫疫是巫女弄出来的。后来是季大人亲手了结了巫女,控制住了宁兴州的瘟疫。”
郭孝飞的话,无异于再抛下一枚炸弹。
众人都露出震惊又不解的表情。
这瘟疫竟然不是天灾?而是人祸?
楚慕阳道:“既然季大人已经杀了巫女,控制住了宁兴州的瘟疫?那为何瘟疫又会传到靖州来?”
郭孝飞耸了耸肩,表示他也不清楚。
“这些,都只是我从宁兴州打探来的消息而已。具体如何,还要大家自己判断。”
“郭大少以为,巫女之说可信吗?”陈荣站起身来,给郭孝飞敬酒,脸上带了一点讨好的笑。
郭孝飞端着酒杯,朝他微微点了点头道:“民间传说,难说了!”
见郭孝飞不愿在这事上发布观点,众人也知趣地没再扯着这件事多问。
大家就未来的局势,担忧了一番后,话题很快又转移到了亩产几千斤的野薯上。
亩产几千斤,人可以吃,猪也可以吃。
要是他们的庄子也能种上,产生的效益,那是不可估量的。大家当然也都盯着那不知名的野薯。
陈荣道:“你们说那能亩产几千斤的野薯,是真的吗?”
楚慕阳摇摇头道:“我也算是和各种农产打交道打得多的了,但从没有听说过什么农作物能亩产几千斤。”
陈荣道:“那楚大哥的意思是说,这野薯的产量是假的?”
“我可没这么说!”楚慕阳道:“我只是没见过而已,但并不表示就没有。说不定季大人真找到了产量极高的野薯呢?”
郭孝飞想到了老满在宁兴州打探回来的消息。
其实除了与瘟疫有关的各种消息外,老满还打听到了许多与季云霜有关的消息。
在宁兴州,季云霜的风评十分好。
她在宁兴州,不但救了许许多多染疫的老百姓。还颁布了不少的新政,以及创办了一个全新的桃源村。
这次她来靖州,说不定也是有什么大动作。
郭孝飞心里有种预感,季云霜可能会彻底改变靖州。这或许是个大机会。
错过了这个机会,他可能会后悔一辈子。
他起身,朝着众人拱了拱手,“我还有事,今儿就告辞了。”
见郭孝飞要走,陈荣大忙道:“郭大少,宴会你们会去吗?”
他就这么问,可说是既仓促又无礼了。
但这会儿,大家都有些好奇郭家的决定。是以,也没人站出来说他的不是,反而都不约而同地看向郭孝飞,想看他怎么说。
郭孝飞摇了摇手中的折扇,道:“自然是要去给季大人捧场的。”
说完,他便转身离开了酒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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