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三两句话把事情说定,开始商量铜像的价格。
毛利小五郎原本只想象征性地收个几百、几千日元,不过池非迟觉得那样自己占了太多便宜、也就没有把铜像购买下来的意义了。
而要是价格定得太高,毛利小五郎又觉得自己像是为了钱财而卖掉朋友送的礼物,心里过意不去。
两人在价格上始终无法达成共识,安室透考虑了一下,帮忙定下了5万日元这个比铜像实际价值低了很多、但又不至于低得没法给出手的价格。
池非迟和毛利小五郎都不想为价格费太多口舌,觉得安室透提议的价格能够接受,就答应了下来,现场打印出一份加入了展览条款的买卖协议,双方签了字。
一个小时后,博物馆派来的工作人员将铜像搬走。
毛利小五郎兴致勃勃地跟到了博物馆,亲自为铜像挑选了展示的地点,还看着工作人员制作了介绍铜像的牌子。
当天晚上闭馆后,工作人员才将铜像搬到毛利小五郎指定的展览处,拍了照片传上部落格,进行了新展品的预告宣传。
第二天,铜像正式展出,毛利小五郎的一些粉丝听说消息后,纷纷激动地跑到博物馆跟毛利小五郎铜像合影,还有一些记者闻风而动,早早赶到博物馆买票,只为了能够早一点拍到铜像的照片写成报道。
博物馆一大早就卖出了不少门票,为了保障参观者的体验,上午九点半关闭了售票口,在售票处挂上一块下午两点重新开始售票的牌子。
毛利父女和柯南本来准备一起到博物馆看看铜像的展出情况,结果连门票都没买到,虽然可以让池非迟开后门进馆参观,不过三人在馆外就已经知道毛利小五郎铜像很受欢迎,也就没有打算再进馆参观,到附近一栋大楼里的咖啡厅找池非迟汇合,坐在临街的窗户前,远远看着进出博物馆的人群。
“唉,我怎么觉得自己把铜像卖得很亏了呢?”毛利小五郎右手摸着下巴,“这座雕像放在博物馆,应该很快就能为博物馆赚回5万日元吧?”
“我昨天就说过,您可以定个几十万日元的价格,那样价格也不算高,”池非迟淡定道,“反正我不会亏的。”
“我觉得大家现在只是觉得新鲜,等过上几天,大家没那么好奇了,铜像吸引而来的人就不会有这么多了,”毛利兰笑着道,“而且大家买门票进博物馆,不只是为了参观铜像,肯定也想过看看其他展品,所以说,博物馆会有这么多人来参观,不仅仅是因为博物馆里有铜像,爸爸,你可不要骄傲自大哟!”
“其实我也对那个铜像有点好奇,”灰原哀坐在池非迟身旁,用吸管搅拌着杯子里的果汁和冰块,“早知道的话,我昨天就不急着那么早回去博士家了,不过铜像以后就是非迟哥的了,我什么时候都可以看,倒是不急于一时。”
毛利小五郎伸手摸了摸胸口,一脸郁闷道,“听到小哀小鬼说铜像是非迟的,我就会感觉很难过啊,好像失去了很重要的东西,哪里还有骄傲自大的心情”
“要是我以后放在家里看腻了,可以让您把铜像拿去摆几年,但就算您后悔,我不会还给您的,”池非迟目光平静地看了看毛利小五郎的脸,“等您百年之后,我就指望着靠这个铜像来怀念您了。”
毛利小五郎一时不知道自己该不该感动,一头黑线道,“你想得还真远啊”
“毕竟这个铜像设计得很好,那种沉睡小五郎的姿态显得老师深沉又神秘,”池非迟继续道,“这样的话,不管过去多少年,只要看到雕像,我和大家就依旧能看到老师最酷的样子。”
“我也觉得这个铜像很酷,”毛利兰忍不住笑道,“要是以后我爸爸变成了耳朵不好又爱唠叨的老头子,或者等他老得我已经忘记了他现在的样子,我还可以去看看铜像,然后我又能想起我爸爸又酷又厉害的模样了!”
毛利小五郎见徒弟和女儿都想记住自己最酷的模样,有些红了眼眶,小声嘀咕,“你们真是的,说得好像我老了之后就酷不起来了”
“不过要是以后我爸爸老得去世了,我就只能去非迟哥家里看铜像了,”毛利兰有些遗憾,“这么一想,我也有些后悔把这个铜像卖掉了。”
池非迟:“或者等老师去世之后,我把铜像捐出来给他当墓碑,把铜像立在他的坟前,怎么样?”
毛利兰:“咦?这样也不错哦,以后我们想见我爸爸的时候,就可以去他坟前看看,不过铜像会占很大空间,一般墓地应该不会留这么大的空间让人摆放铜像吧”
池非迟:“墓地不用担心,到时候我可以让人帮老师找个好地方。”
“你们要不要再讨论一下我的葬礼该怎么举办、需要邀请哪些人参加啊?”毛利小五郎神色幽怨地出声道。
毛利兰半月眼瞥着毛利小五郎道,“如果你不想我们太早讨论这个,那拜托你以后喝酒就节制一点吧!”
毛利小五郎:“”
什么叫倒打一耙?这就是!
他喝酒跟他的葬礼算了,他又不敢保证自己以后不喝酒了,莫名地感觉自己有点理亏。
“不过我们讨论这个确实太早了一点,”毛利兰对池非迟笑了笑,“我觉得某个邋遢大叔还能活好多年呢!”
池非迟点头认可,“我也觉得。”
“好啦,我也不是忌讳别人说这个,只是觉得你们想得太远了,听到有人在旁边讨论自己死后怎么缅怀自己,感觉很奇怪的好不好?”毛利小五郎吐槽了一句,很快起身把椅子往后移了一些,身体前倾,将一只手的手臂搭在腿上,另一只手握拳撑住下巴,摆出和铜像一样的沉睡小五郎姿态,低着头,表情深沉而严肃,“不过,你们真的觉得我这个沉睡姿势很酷吗?”
毛利兰有些好笑地调侃道,“跟你平时不着调的样子比起来,沉睡的毛利小五郎看上去靠谱得多,当然会显得很酷啊!”
“你不会懂的,我觉得那也是真正的我,或者说,那是我身体中的另一个我!”毛利小五郎直起身,又把椅子拉回了原位,神色认真地看向池非迟,“非迟,我记得你以前有过两个人格,对吧?当其中一个人格出现时,另一个人格就会陷入沉睡,我说得没错吧?”
池非迟点了点头,“没错。”
“等沉睡的人格醒过来之后,会不记得自己之前说了什么、做了什么,对吗?”毛利小五郎又问道。
池非迟继续点头,“没错。”
“那你人格切换的时候,会不会有一种”毛利小五郎顿了顿,“比如说,脖子突然刺痛一下的感觉呢?”
“那倒是没有。”池非迟如实道。
“那为什么我会有呢?”毛利小五郎疑惑摸着下巴。
灰原哀瞥了柯南一眼。
那是因为被某个家伙射了麻醉针啊。
“不过每个人的身体状况不同,稍微有些差别也是可以理解的,”毛利小五郎很快给自己找到了答案,“总之,我每次沉睡的情况跟人格分裂症很相似”
“那要不要我改天陪你去医院做个检查啊?”毛利兰有些担忧地问道。
“我是觉得没有必要啦,”毛利小五郎漫不经心地摆了摆手,“那个人格好像很喜欢推理,只在他想推理的时候才会出现,又没有影响我平时的生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