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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426章 赵桓登基
    宋国,汴州府,汴梁宫后庭。

    “不,儿臣不当皇帝,父皇正值壮年,儿臣岂能觊觎神器,请父皇收回成命。”

    年仅十五岁的赵桓,跪在赵佶面前,哭的那叫一个伤心欲绝。

    “父皇啊,儿臣真的不想坐这皇位,也不想当这太子了!”

    他再三恳求赵佶改变心意,一把抱住他的脚嚎啕大哭。

    看的出,赵桓是真的不想当这皇帝,而且绝对是发自内心的。

    “你给我起来!”

    赵佶沉喝一声,强行让太监把赵桓从地上扶起。

    “你看看你现在,可有半点我皇家储君的样子?赶紧把眼泪擦一下,准备接旨。”

    赵桓一听,头摇的跟拨浪鼓,脸上表情如同便秘似的难看。

    “父皇,儿臣真的没有做好心理准备,还请父皇继续执掌大宋江山,这大宋,不可以没有父皇!”

    赵佶闻言,起身走到赵桓跟前,仔细帮他整理下有些凌乱的发丝,语重心长道。

    “皇儿啊,朕知道这个时候让你撑起大宋这片摇摇欲坠的天,

    是难为你了,但你可是我赵家的子孙,更是大宋的储君,此刻绝对不能退缩,

    何况这江山,早晚也会交到你手里,只不过这一天早到了而已,父皇没用,

    没能给你留下一片完好的江山,反而让你在如此危难时刻委以重任,说实话,朕这心里也过意不去。”

    说着,赵佶眼角落下两行泪来。

    “父皇!”

    他一哭,赵桓也跟着继续哭起来。

    父子二人在后庭注视中,上演了一出年度亲情大戏,当真是感动了所有在场观众。

    赵桓是真的不愿意在这个时候登基。

    眼下宋国局势岌岌可危,汴河北岸的十五万金兵虎视眈眈,随时就要破城而入。

    而汴州府内军民人心惶惶,对金兵到来深感恐惧。

    朝堂之上也全是一片凄凉的景象,就差把畏敌如虎四个字贴在脸上。

    选择这种时候登基扭转局势,赵桓对自己的能力有一个清晰的认知。

    那就是办不到,绝对办不到。

    赵佶这边,之所以退位也是抱着几乎相同的想法。

    金兵军势强盛,自己又无力改变宋国羸弱局面,继续呆在皇位上,除了每天担惊受怕外,再也没有其他作用。

    此时还不如赶紧禅位给太子赵桓,索性抛开一切包袱,趁金兵尚未渡河,以太上皇的身份,赶紧离开汴州府赶往泾阳城避难。

    父子二人心思各异,一个坚决不受,一个坚持要禅位。

    几番僵持过后,见赵桓迟迟不愿接旨,索性就强硬让内侍太监宣读了禅位诏书,强行把赵桓扶上了皇位。

    赵桓是哭着坐到了这张无数人梦寐以求,此刻自己却唯恐避之不及的龙椅上。

    直到他精神恍惚的接过帝玺,才确认自己现在已经是大宋新的君主。

    只是这君主眼下处境,真的一点都不乐观。

    “父皇,你教教儿臣,眼下局面儿臣该怎么做?”

    赵佶语重心长地叮嘱道:“皇儿,现在开始你要自称为朕,父皇没什么好教你的,

    大宋的一切都由你来决断,望皇儿当为大宋子民着想,莫要有懈怠之意,做一位比父皇更好的好皇帝。”

    说完,赵佶向赵桓用力头点点头,给予了一丝坚定的信念。

    接着,头也不回,潇洒拂袖离开了后庭。

    “父皇,父皇,你别走啊,父皇——”

    登基第一盏茶时间,赵桓是在极度惶恐状态下度过的。

    事到如今,他也知道没有任何退路,只能选择硬着头皮来收拾这烂摊子。

    大宋历四百二十一年,九月二十六日辰时整,赵桓于汴梁宫正殿接受百官膜拜,正式成为宋国新君。

    就在赵桓登基第二日,沈浪的楚国使团来到了汴州城。

    赵桓听过沈浪的名号,得知是他到来后,立马请他入宫觐见。

    他现在迫切需要找到解决眼前困境的办法,而宋国朝臣全都靠不住,只能问问沈浪的意见。

    一入汴梁宫,赵桓便亲自前来迎接。

    “是镇国公来了,朕仰慕镇国公久矣,今日一见也算是得偿所愿,请镇国公坐朕的车驾。”

    对于赵桓的热情,沈浪只是淡淡拒绝:“陛下,在下不过是楚国使臣,

    岂能有赵官家亲自相迎,这御驾车辇,臣实在是不敢坐,还望海涵。”

    但赵桓坚持要沈浪与自己同车,并露出满脸为难的表情:“镇国公,朕眼下心乱如麻,

    唯有镇国公在身边陪伴,朕的心才会平复下来,还请镇国公莫要推辞,请上车吧。”

    赵桓一副愁眉苦脸模样甚是可怜,加上态度诚恳不似做作,沈浪也不好再推托。

    “既然陛下这般相邀,那恭敬不如从命。”

    见沈浪答应,赵桓喜出望外,忙做了个请势:“镇国公,请。”

    “陛下,请。”

    客套回礼后,两人一前一后便上了车辇。

    看到沈浪被一国之君如此礼遇,心中涌现出一丝浓浓的嫉妒,却也只能随驾跟在御辇下行走。

    车辇内,赵桓主动跟沈浪拱手道:“镇国公,求您一定要救救朕,朕现在,都不知道该如何是好。”

    说着,竟是要当面给沈浪跪下。

    沈浪忙阻止他:“陛下万万不可如此,你乃万金之躯当注意仪态,有何难处不妨说来一听。”

    赵桓道:“镇国公,我大宋如今的局势想来你也是知道的,金军囤与汴河北岸虎视眈眈,汴州府内人心惶惶,

    朕从父皇手里接过的是一个风雨飘摇的江山,跟您说句实话吧,朕真的不想当这皇帝,真的不想……”

    沈浪:“陛下何必如此,既然太上皇把皇位交给了你,那一定是相信陛下能把事情处理好的。”

    赵桓一听,面露不忿之色:“父皇那是知道局势如危卵,自己不想担这骂名,所以才把皇位传给了朕,

    说句不孝的话,父皇这是在甩包袱,要让朕来担这骂名呐。”

    沈浪瞪大双眼:“陛下千万不要这么想,太上皇一定不是你所想的那般。”

    “俗话说,知子莫若父,子亦明父心啊。”赵桓擦了下眼泪,“父皇沉迷诗词歌赋,喜爱收藏古玩珍画,更是常与宫外美娇娘花前月下尽显风流,

    这些年更是为了采购奇花异石来妆点御花园,都快把国库的银子都掏空了,眼下外敌来犯,我大宋却是拿不出足够的军饷来激励守城的军民。”

    话到一半,他又冲沈浪拱手求道:“镇国公,就当朕求您了,能不能给朕出个主意解了眼下困境,

    既然您能辅佐女帝陛下让大楚展现中兴之相,一定也可以帮大宋渡过眼下难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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