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道是不是因为过事的次数增加,白术这一次出现的不适感越来越重了。
两人吃饭上一秒还好好的,下一秒白术便脸色一变,立刻起身冲去卫生间呕吐个不停。
每次他白着个小脸晕乎乎的样子,并不像简单的吃坏了肚子。
白术告诉纪长野,他说自己像是被放进了滚筒机里,总是有种很颠很晕的感觉。
纪长野什么也没说,只是起身打电话喊萧敬送来了两片白色的小药片。
萧敬将药递给纪长野时,没忍住瞧了一眼瘫在沙发上、完全失去某种活力的白术,问道:
“这么严重?”
萧敬送来的药并不是市面上止吐停恶心的处方药,而是一种专门针对原生孢子激动时的特殊抑制药。
服用后,能有奇效,但价格相当昂贵。
即便是纪家人在这种特殊时期,往往也是要靠自己的意志力强忍下来的。
因为这种不适感并不会持续很长时间,最多两日,随着过事的开始,症状就会逐一减轻直至消失。
既然纪长野问萧敬要来了药,想来情况确实很严重了。
最起码萧敬以为白术现在已经昏迷了,但没成想纪长野刚从他手中接过药,对白术说道:
“起来。”
沙发上传来一道格外虚弱的声音,“干嘛~”
“起来吃药。”
纪长野的话刚说完,就见白术十分听话的从沙发上坐起了身,虽然动作并不怎么利索。
但和萧敬想象中的,需要人搀扶又或是灌进去的情景,完全不一样。
萧敬望着在一旁给白术端水递药的纪长野,表情那是一言难尽。
萧敬走之前,还十分不确定的小声问纪长野一遍。
“您确定要和他一起过事么?虽然时间确实相差无几,但二爷那边……”很难交代的过去。
然而萧敬的话还没说完,纪长野望着他的眸子已经很冷了。
萧敬一愣,他确实说了不该说的。
等萧敬走后,纪长野回去便看见白术呆坐在沙发上,缓了一会儿后眼神也清醒了不少。
“他走了么?”白术现在说话,声音带着一些沙哑感。
实在是吐的次数有些多了,胃酸伤到了嗓子。
“嗯。”
白术下意识摸了摸戴在左手上的银色戒指,里面可是放了白术现在的全部家当。
尽管有一部分是纪长野出资购买的,但现在都属于白术的。
只有摸着这个圆环的戒指,白术心里才会有那么一丁点儿的踏实感。
而纪长野的那枚,他并没有戴在手上,而是让萧敬配了条银链子,戴在了脖子上。
如此一来,即便两人有什么不可告人的关系,在外观上其实看不太出来。
用纪长野的意思来说,没必要告诉所有人,他们是一起进来的,以防有心人暗算。
正当白术觉得自己好了很多,刚想要去卫生间洗把脸时,整理一下糟糕的形象时,两人周遭的情景骤然一变。
靠,药白吃了!白术心想着。
进入这个世界的第一感觉,就是难以适应的摇晃和颠簸。
海风吹来,白术的鼻腔里充斥着一股难以言喻的咸腥味,耳边是海浪不断激荡拍打过去的声音。
他有些迷茫的看着眼前的情景,此时的他,正站在一艘船舶的甲板上,双手撑着护卫栏杆,双腿发软的望向远处一望无际的大海。
大片大片的晚霞好似仙女的衣裳,飞入眼帘,夕阳绽放着最后一丝耀眼的光芒,很是热恋的亲吻这片湛蓝的天空。
尽管眼前的情景再美,白术也无暇停留欣赏。
因为夕阳一落,就意味着这一天的白昼已然成为过去,黑夜而至。
而在这种世界的每一个夜晚,对于他们来说,都格外的难熬。
白术扶着栏杆颤抖着腿向甲板中央挪动,来到这里的肯定不止他一个。
只不过目前为止,只有他随机出现在了甲板上。
没往前走几步,白术便看见一个穿着深蓝色制服的水手,他个子虽然不高,但身材却魁梧有力。
看向白术的目光其实算不上多么友善,开口自然也充斥着淡淡的不耐:
“喂!不知道劳伯在舱室等你们么?你们这些偷渡客总是不听话!”
再听到这句话后,白术的大脑足足反应了有两三秒,才意识到这次他们所出现的世界设定,并不是在华国。
而这名水手口中说的劳伯,极有可能就是这艘捕鱼船的船长。
白术看见甲板的另一侧启动装置上,悬挂着的巨大铁钩,而铁钩之上是一头被割掉半个身子的鲨鱼。
而在这艘船的船尾,则还有许许多多死掉了的海鱼,任由它们在那里发烂发臭。
如果这不是一艘捕鱼船,船上也就不会有那么多用于捕鱼的装置。
白术怕水,他对水里的生物尚且没什么研究,更何况海里的东西。
跟他说话的那名水手叫做杜克,白术听见身后有人在叫杜克的名字,杜克没有和白术再废话,转身就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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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术自己在甲板上摸索了好一会儿,才找到杜克所说的舱室的入口。
他试着向外推开舱室的门,但无论怎么推这道门都无动于衷。
正当白术一筹莫展之时,忽而有人从里面将舱室的往上推开了。
一张不施任何粉黛、面颊有些细小的雀斑的脸从里面露了出来。
白术和她的目光对视在了一起,彼此互相打量的那几秒,便已经确定了对方的身份。
于是,女人还算友好的露出一抹笑容来:
“这道门是上下推拉式的。”
白术立马道了一声谢,顺着狭窄的楼梯来到这艘船的公共舱室。
女人的个子其实很高挑,只比白术矮上那么一点。
“你……有见到其他人么?”白术尝试着问。
他的目光向四周打量,这艘船的公共舱室其实很大,包含船员们日常活动中所需要用到的一些基本场所,譬如会议室、餐厅、厨房、厕所浴室,和卧室。
“没有。”女人摇摇头,随后开口道:
“不过我刚刚问过这艘船上的船员,他说劳伯要我们这些人去会议室里等他。”
这和杜克与白术说的话一样,白术点点头:
“我也是……你怎么称呼?”
女人没有丝毫扭捏的告诉白术自己的名字:
“我叫楚文,文质彬彬的文。”
一个相当中性化的名字,和楚文的长相一样普通。
如果她将那一头黑色的长发扎起盘到头上,那确实是一张可男可女的脸,只不过脸颊要比男人的稍微瘦一些。
白术心里想着,表面却不动声色的点点头:
“我叫白术。”
“要不……我们先去会议室等着吧?”
楚文建议,随后不知想到什么微微皱起眉来,忽而压低声音道:
“不知道这次有没有新手进来。”
听到这话的白术,心里一动。
整个公共舱室其实算不上安静,无疑航行中的船舶噪声是巨大的,紧挨在一起的发电机和副机,所制造的噪声和振动,使得晕船的人会格外的难熬。
这也是为什么白术在没进入这个世界之前,就产生强烈不适感的原因。
只不过现实生活中,白术本人并不晕船,所以目前感觉一切都还算良好,除了噪声确实很吵。
但即便如此,船上也没出现任何本该出现的哭喊声。
两人朝会议室走去时,迎面还撞上两个穿着深蓝色制服的船员。
他们和白术所看见的杜克一样,有着欧洲人特有的深邃的五官和高耸的鼻梁,眼睛不是蓝色就是绿色。
其中一个个子稍微高些的,在经过他们时,竟伸手在楚文的屁股上摸了一把,神情下流的吹了一声口哨。
楚文的脸色变得稍稍难看了些,白术刚要说话,楚文就动作很轻的拽了他一下,低声道:
“没事。”
“可是……”等白术再抬头,那两个船员已经走远了,但调侃的下流的话语还是能依稀听得见。
“没事的,白术。”楚文只好笑了笑,“在这种地方,多一事不如少一事。”
“尤其是我们刚到这里来……”
楚文边说边往前走,她没有和白术解释那么多,作为一名女士,有的介意有的不介意。
无论介不介意的她们,本身都没有错,楚文的不想解释也正是因为她觉得自己没必要解释。
白术尊重她的选择。
会议室在船的另一头,紧挨着厨房和餐厅。
她们到的时候,已经有两三个人坐在餐厅的桌子跟前,正在小声的交流着什么。
白术抬头看了一眼便收回了目光,神情略显失落。
因为纪长野并不在这几人当中,他不由的担心起纪长野是否跟着自己进来了。
而佩戴在左手上的戒指,自从他进来之后也没有任何的反应,确切来说是白术没有任何的感应。
所以,白术才不得不产生不该有的一些担心。
他觉得纪长野没有跟着自己进来,虽然这对于他来说算得上一件好事。
坐在桌子跟前的三人为两男一女,那名女生穿着一件红色白蕾丝花边的长袖衫,下身一条碎花长裙,卷了一头大波浪的栗色长发。
她背坐着没有感知到白术和楚文的到来,只是从身旁同伴的脸上察觉到了什么,下意识转过头来。
那确实是一张和楚文完全相反的一张脸,一双很大很明亮的杏眼,双眼皮,樱桃唇。
尽管穿着打扮都略显成熟,但她看上去应该只有二十出头,所以几乎没怎么化妆,也仍旧明艳照人。
“呀!你们快来快来!”
那名女生很欢快的冲白术和楚文招手,像是来这里度假一样轻松,她不满的抱怨道:
“总算来人了,我们已经在这里等好久了!”
白术和楚文走了过去,在这样能坐下十几人的长桌边上,空了两个位置坐下。
“先自我介绍一下,我叫崔从南,这是第五次过事,至于职业什么的,对于你们来说应该也不重要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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崔从南是个长相粗糙的胖子,小眯眼,笑起来脸上还有两个添得上几分和气的酒窝。
他的介绍虽然简单,但已经是过事第五次的老手了。
在这种世界里,以貌取人其实是一种大忌。
坐在崔从南左手边的男人长相白净,戴着一副黑框眼镜,声音却充满磁性:
“我叫汪斯年,是一名精神科医生,这是我过事的……第四次。”
汪斯年介绍完毕之后,就轮那名很年轻的女生,那名女生特意跑到楚文的跟前,挨着她坐下,很热情的和她说话。
但从楚文较为冷淡的表情上来看,她并不是很喜欢这个女生。
“我叫郝怡,今年二十二岁,你们叫我小怡就行。”
郝怡的自我介绍也和其他人不太一样,并不遵守规则。
楚文跟在郝怡之后,顺带着介绍了自己,也没有提起自己过事的次数。
于是白术也同样没有自报家门,倒是引起崔从南的几分不满,不过他也没有说些什么。
崔从南脸上的肉抖了抖,挤出一个意味不明的笑。
“这次我们当中,是不是没有新人过来啊?”
郝怡瞪大了眼睛,作出一副难以置信的样子:
“哎?不可能吧!不可能就我们五个人吧!”
汪斯年推了一下鼻梁上很厚的眼镜,表情还算镇定:
“不会,应该是人还没有来齐。不过……”
汪斯年轻轻的瞥了一眼崔从南,“不过队伍里面有第五次过事的人在,新手的话,就不太好说了。”
听到这话的崔从南顿时有些不高兴的皱起眉来,“我这才第五次而已,没有新手的概率也是很低的好么?”
汪斯年没有说话,他并不是那种会和人正面发生冲突的人。
不仅仅是崔从南更壮更胖的体积,还有他作为一个医生的教养不允许。
“既然人没来齐,那就再等等吧。”楚文忽而从口袋里掏出一个有半个手心大的橘子。
她将橘子递给了郝怡,整个空气中都散发出一股新鲜刺激的橘子气味。
郝怡很是惊讶,“楚文姐,你这橘子是从哪里带来的?”
崔从南和汪斯年的目光都落在那只橘子上,白术将他们各不相同的神情尽收眼底。
在海上,最紧缺的并不是肉食,而是蔬菜和水果。
尤其是后者,不能长时间的摆放和储存,一旦船舶航行的航线被拉长,船上几乎吃不到什么新鲜的水果。
面对其余几人异样的目光,楚文却十分淡定的帮她剥开了橘子皮,说:
“顺手从厨房里拿来的。”
郝怡瞪大眼睛,不太敢相信:
“不会吧?楚文姐你胆子实在是太大了,我们其他地方都还不敢去呢,你都跑厨房看过啦。”
楚文只是笑笑没说话,郝怡从她手里接过两三瓣橘子,没什么防备的放进了嘴巴里。
楚文又将剩下的几瓣橘子分给其他人,崔从南直接拒绝了,而汪斯年和白术则各拿了一小半,放在了面前没吃。
五个人坐在桌子跟前,除了郝怡叽叽喳喳像个麻雀一样在楚文跟前说个不停,其余三人都只是静静的互相等待,谁也没和谁搭话。
不知道时间又过去了多久,又有两个人被船员从甲板上带下来。
白术听到声音下意识回头看了一眼,带他们来的恰好是最开始白术见到的那名叫杜克的家伙。
杜克的脾气实在是不好,对于新来的那两个人,可没有第一次见白术那样好说话了。
他一通阴阳怪气的臭骂,声音老远就能听见,但他们几个一直没听见跟在杜克身后的两人有说什么。
“快一点快一点!到底在磨叽什么!你们以为你们是来这度假的么!”
杜克说着说着动手推搡了一下其中一个矮个子的男人,“不要浪费我时间!知不知道天马上就要黑了!”
“该死的,乔治那里还有好多活没干完!真想把你们这些累赘丢进海里喂鲨鱼!”
随着杜克骂骂咧咧的声音,白术看见了那走过来的两个人。
同样是两个男人,一个高瘦一些,一个稍微偏矮一些。
矮一些的那个,看上去腿脚不太利索,走路坡着脚,但样貌看上去却实在是太年轻了。
尤其是当白术看清楚他身上穿着的衣服时,整个人都明显一愣。
那根本不是什么男人,而是一个穿着学校校服的学生!
那个孩子皮肤黑黄,模样却很清秀,即便杜克刚刚对他十分的不客气,他也没有吭出一声。
很显然,他也并不是第一次进入过这种世界,分明是个有过经验的老手。
而这样的认知,却让白术心里很不是滋味。
不知为何,他想起了前段时间才见过的杨志。
这个男孩子,也仅仅是比杨志看上去大一点,也要更成熟一些。
而另一个男人是个自然卷,他走在那个孩子前面一些,不知道是出于保护还是什么。
他看见坐在那的白术几人,便下意识笑了一下,露出一口并不整洁的牙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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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们好,我叫丁远。”
丁远又指了指他身后,“这孩子叫赵天流。”
介绍到自己时,赵天流很懂事的从丁远的身后走了出来。
以便坐在桌子前面、对于他来说都算大哥哥大姐姐,甚至是叔叔辈的人,能够看清自己。
“你们好。”赵天流懂事的莫名的让人心疼。
郝怡是第一个受不了叫出声的人,“小弟弟你今年多大啊,是不是还在上学啊?”
赵天流点点头,“我今年高三。”
郝怡又是一阵唏嘘,“哎,这真的是……不过没事,姐姐会保护你的!”
听到这话的崔从南忽而轻轻的笑了一声,“大妹子,你刚刚有没有听见那个黄毛说了什么?”
杜克是标准的金发蓝眼的外国人。
郝怡不怎么喜欢崔从南,对于他的问话兴致明显不高。
“他说什么了?”
“他说马上天就要黑了,他还有很多活没干完。”
崔从南的目光从这些人的脸上一一略过,很有意思的是站着或是坐着的每个人,表情都不太一样。
就算是同样的沉默,也有无数种表演的方式。
崔从南双手拍在桌子上,撑着身子站了起来:
“要不……我们先去会议室坐着吧?”
“我看人也差不多齐了。”
有了崔从南的带头,他们这些人陆陆续续的都走进了最里面的那间会议室。
会议室的墙上是有挂着钟表的,此时的时间还没到五点半,外面的天其实已经不怎么亮了。
这是刚刚从甲板上下来的丁远说的。
他告诉白术他们,这艘船上的船员不知道在忙些什么,看上去根本没有功夫搭理他们的样子。
所以他们随便找了一个船员问路,却没想到找了一个脾气最暴躁的杜克,然后他们被骂了一路。
汪斯年笑着表示同情,于是他顺手将刚刚楚文给他的三瓣橘子递给了坐在他旁边的赵天流。
赵天流很小声的谢了他,便一瓣一瓣的将橘子吃了下去。
白术坐在会议桌的中间往下的位置,距离其他人都有一定的距离,但在他这个位置却能将每个人手里的动作和表情看的很清楚。
等墙上的表钟走到五点半时,会议室的门被人很大力的推了开来。
一个很高且很壮、戴着蓝色帽子的络腮胡子臭着脸的踏进了会议室,而他的身后还跟着两个表情有些凝重的年轻人。
白术知道进来的这个人就是这艘船的船长劳伯,果不其然,那人径直走到主位上,将手里一沓子白色的本子像扔钞票一样,扔在了桌子上。
他清了清嗓子,咳嗽了好几声才开口道:
“妈的,你们这些蠢猪!不要浪费老子的时间了。”
“船上生存手册,一人一本,拿去好好认真的看一看!”
“不要他妈的没事逮着我的船员问来问去!你们以为他们跟你们一样闲的要吃屎么?!”
劳伯厚实的手掌拍了拍桌子,白术感觉整个会议室都跟着抖了三抖。
这个时候,没有人敢说话,那两个跟在劳伯后面进来的人,也都悄无声息的找了个位置坐下。
“你们搞清楚你们的身份,你们都是偷渡客!都给老子在船上安生点,不听话的话,就直接丢进海里去。”
“不要以为老子是在威胁你们,你们这些狗娘养的,压根就没给老子几个钱!上船也都是你们自愿的吧?”
劳伯这些能震传耳膜的话,让原本就受到颠簸的大脑更加的昏沉起来。
白术看见刚刚进来的那两个人中,年轻些的女生已经忍不住脸色都白了。
而就在劳伯讲话最激动最激烈的时刻,会议室的门突然被人从外面打开了,打断了劳伯的即兴发挥。
一个个子很高、眉眼冷峻的男生头也不低一下的从外面走了进来。
只有在经过白术时,好似若有若无的瞥了他一眼。
“抱歉,来迟了。”
说是抱歉,其实这句话根本就不知道在对谁说。
因为他谁也没看,包括劳伯。
整个会议室的人都愣在那里,目光迟疑的落在纪长野的身上来回打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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