姚寒舟立于院中央,凝视着沈婉,沉默不语。沈婉赶忙止住笑意:
“你生气了?”
“哎呀,今日是我的错,我来迟了,怠慢了姚公子!”
言罢,她移步上前,主动投入姚寒舟怀中:
“以后我再也不说让别人嫁给你的话,哪怕那个人是扎哈也不行,只有我沈婉,才能嫁给姚寒舟!”
“可好?”沈婉垂眉偷笑。
自动投怀送抱已让姚寒舟喜不自禁,这话又说得,让姚寒舟味同嚼蜜,他不禁抬手,轻抚上沈婉腰际:
“日后若再胡言,我定……”
“不就是要封我的嘴吗?这个简单!”话毕,沈婉已踮起脚尖,轻吻上姚寒舟的唇。
短暂的一触,她又缩回他怀中。
姚寒舟垂首,将脸埋入沈婉的发间:
“婉儿……”
“我已经等不及想要你了!”
闻此,沈婉愈发羞赧!
“婉儿,抬头看我!”姚寒舟的脸已离开她的发,那声音带着某种魔力,蛊惑着她!
沈婉缓缓抬头,姚寒舟轮廓分明的下颚,高挺的鼻梁,深邃的眼眸尽在眼前,男人的眼里,燃烧着前所未有的情潮。
“这可是你先招惹我的!”姚寒舟倾身便重新覆上那片唇色。
一双手不自主的便离了那韧细腰,游到它想去的地方,抚过软绵,及至峰峦叠嶂,他见过她的洁白如玉,而今触在手下,姚寒舟只觉血脉膨胀,有股燥火无处安放。
喉间鼓动,细细的吻在她颈项缠绕,骨节分明的手欲要掀开交叠的衣襟,抚上她肌肤的微凉。
“寒舟哥哥,寒舟……”
“离我们成亲不过半月…你再…忍忍…”
沈婉羞赧出声,嗓音减小。
姚寒舟意识稍有恢复,忍耐至今,多忍数日亦无不可,然他脑子一发热,便想起,大婚之夜,沈婉身着大红色鸳鸯戏水小衣,侧卧他身旁的模样。
他想忍,
可是,忍……不……了……
情潮再度涌至姚寒舟眼角,身体某处似要爆裂。
“寒舟……等等,你等等,我帮你!”
沈婉急忙推开姚寒舟,而后轻撩衣袖:“寒舟哥哥,相信我,我能帮你!”
姚寒舟怔怔看着她的手……用手帮我?
这样?
混乱的意识全然回归,这样不行,他与她尚未成夫妻,怎能让婉儿行这等污秽之事?
——他舍不得!
想必是自己今日过于孟浪了些,他匆忙想要拉住沈婉的手:
“婉儿,不必了……”
话音未落。他身上某处穴位忽地传来一瞬刺痛——
是了,风平浪静的日子过得太久,姚寒舟险些忘了沈婉身上的银针……
见姚寒舟眉目蹙成一团,沈婉心下一紧:“很痛吗?还请暂且忍忍!”
“我亦是首次……替人泻火!”
“不知用针力道,可能刺得深了些!”
姚寒舟强自挤出一抹笑容:
“婉儿,这便是你说的帮我?”
沈婉赶忙颔首:
“对呀,感觉如何?可有不适?”
罢了,眼前这女子向来不解风情,是自己多想了,又怎会期望她……
唉!
“如此甚好,并无不适!”
沈婉这才放下心来,忽而又道:
“你明日动身前往埔城,我已替你将行囊整理妥当,扎哈要攻汝城,谷蔺要代我训练新兵,我遣了谷江与你一同前往埔城!”
“他的手已恢复得差不多了,有他在你身旁相助,我也会安心不少!”
姚寒舟体内的燥热果然逐渐平息:
“如此,你亲自照看多泽了?”
沈婉微笑着:
“你怎地又乱吃飞醋?兄长远道而来,我岂能不尽地主之谊,让他吃好喝好?”
“听媛媛阿姊说,多泽今日未曾吃过东西,是以回沈府之后我先行做了些豆沙送过去,再来寻的你!这才晚了!”
姚寒舟叹息一声:
“我并非吃醋,可你不要离多泽太近了嘛,也不要和他单独相处!”
沈婉点头应道:“我不会与他单独相处,还有塔拉和我们的一队兵在呢!”
姚寒舟忽地又想起一事:
“你与沈媛保持些距离,她……”
沈婉抬头为姚寒舟整理衣襟:
“莫非你认为我会吃亏?”
“我有针,你勿要忧心我,倒是你,须得步步小心,多年未曾在汴京迎过新年,我等你归来与我一同守岁!”
姚寒舟迎着沈婉笑意盈盈的面庞,点了头。
次日清晨天不亮,姚寒舟便率军出了城。用过早餐,沈婉也带多泽和塔拉走出府邸。
身后一群士卒围着,拥挤不堪,将街面也衬得狭窄了些。
多泽看着这浩浩荡荡的一群人,心下烦闷,却不好发作,只得抬眉笑言:
“婉儿,你一人监视我和塔拉便已足够,带这么多人实在过于惹眼!”
沈婉转身望向身后之人,也是,不是一般的显眼!
她随即吩咐道:
“不必跟得太紧!若有意外之事,我自会叫你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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士卒退出数十米,果然身旁清净不少。
多泽满意地颔首,三人徐徐前行,汴京城的街道宽阔,集市喧闹异常,人潮涌动,叫卖声不绝于耳。
塔拉不禁感叹:
“中原果真繁荣,难怪昔日灭国之际,狄皇拼死也要逃往中原!”
多泽亦附和道:
“生养婉儿的地方,那必定是极好的地方!”
沈婉看向二人,轻声说道:
“姚家军初入汴京时,并非如此,百姓惶恐不安,不敢轻易出门,大多店铺是关门停业的状态,经过这数月,情况才稍有好转,然而与十年前相比,仍相差甚远!”
塔拉垂首,面色黯然:
“可惜,昔日我未能逃至汴京,便遭完颜烈所擒!”
言及此,沈婉忽地问道:
“多泽曾言救你颇费了些周折,然完颜烈既已亡故,其属下缘何不将你们遣散?”
塔拉不知何答,唯有看向多泽。
多泽紧抿双唇,良久方道:
“完颜烈虽已殒命,然完颜珲尚未返回燕京,想必是其部下不敢擅作主张遣散完颜烈的后院,故而仍将她们羁留于院内,应是待完颜珲归燕京后再定去留。”
在理,沈婉微微颔首。
旋即她便含笑对多泽言道:
“不提那些糟心事也罢,走吧,我带你去做泥人,观皮影戏!”
年关将近,街头物品繁多,琳琅满目,戏法让人眼花缭乱,多泽何曾目睹过如此场景?衬得他宛如山间来的乡野之人。
他跟在沈婉身后,亦步亦趋,半步不离。
沈婉为多泽购置了衣裳,又给多泽和塔拉递上两串糖葫芦,见到多泽欢喜的神情,塔拉心绪复杂。
这般好的女子,不怪殿下死心塌地千里来寻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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