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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494章 朱元璋取名,御
    “听说,自从殿下懂事起,皇上就多次表达希望殿下早生贵子的愿望,如果小姐能为太孙府添个男丁,皇上必定重重奖赏。”

    自得知喜讯后,沐英的眉头就没松开过,现在更是紧锁。

    他想了想,低声吩咐:“今晚你们几个安排一下,一部分人回府,密切留意,别让府中出什么乱子。”

    “遵命。”

    ……

    中军都督府内。

    汤醴因还需兼顾讲武堂的事宜,并未一直守在城墙上,而是每隔几日便会下城墙回衙门处理公务。

    今日,刚审阅完军中事务,满身疲惫的他起身走向旁边的茶桌,打算润润嗓子。

    正准备泡茶,家中管事走进屋内,随手带上门。

    这位管事是从凤阳老家带来协助处理京中事务的。

    见到管事,汤醴先抬手示意他稍等片刻,直到水煮沸,茶壶置于炉上,他才开口:“说。”

    管事悄悄回头,确认四下无人,这才凑近低语。

    “最新消息,沐侧妃怀上了龙嗣。昨天府里出乱子,温管家惩罚了几个女官和婢女,今早就给送到城外乱葬岗了。”

    汤醴眉头紧锁:“喜事怎的还带出血案?”

    管事又靠近一步:“听说是那些人不守本分,才由太孙妃交由温管家处置,也正因此,沐侧妃怀孕的事,今日由太孙府上报皇宫,才传开来。”

    “有人闹事?”汤醴眼中闪过冷光。

    太孙妃出自汤家,是他英勇战死的大哥女儿,竟有人在这节骨眼上不安分。

    汤醴的声音也寒了几分。

    “别声张,家里得稳住。你回去盯着,另写信送到凤阳老家,告知京中无事,太孙府添丁进口,让家人在家乡搜罗些补品,稳固胎气的,一并送去给沐侧妃。”

    “直接送过去吗?”管事面露忧虑。

    汤醴瞪他一眼:“先过太医院那关,经他们检验后再转交沐侧妃。”

    管事愣愣颔首:“小的即刻去办。”

    汤醴却留住他,想了想说:“年关将近,今年的贺礼提前准备,你亲自拜访各家,第一家就定西平侯府。”

    “小人记下了。”

    汤醴忧心忡忡地点了点头:“去吧。”

    管事走后,汤醴的茶恰好煮好。

    自斟一杯,刚举到唇边,眉头却不自觉拧起。

    房内,传来低沉的呢喃:“但愿是个千金……”

    ……

    太孙府沐侧妃有喜的消息,渐渐在应天府各官署,豪门间传开。

    在礼部,不同于日日门庭若市的吏部,也不像户部那样进门便是一片和气笑容,更不比兵部武将们甲胄加身的威猛进出。

    这里,除非遇到科考,礼仪大典,平时虽不算清冷,但也绝非熙熙攘攘之地。

    而今晨开始,礼部的访客量几乎赶上了全年之和。

    “无论如何,礼部要守住大明礼制。”

    吏部尚书翟善如此说道,说完环视众人。

    兵部茹瑺颔首赞同:“毕竟是太孙的第一个孩子,无论情理,赏赐自不必说,但礼不可废,文渊阁还得请诸位大学士轮流值日,以防皇宫突然有何意外决策。”

    茹瑺非文华殿或文渊阁大学士,话毕望向在座的学士们。

    翟善等皆颔首。

    眼下大明殿阁大学士的职责虽未明文规定,却享有随时入宫,参与文渊阁决策,作为皇帝与朝臣间沟通桥梁的特权。

    每天,通政司的奏折先送至文渊阁,经审理后,按紧急程度分别送往朱元璋,朱标,朱允熥之处。

    只负责审核,并没有决策权。

    任亨泰轻轻叹了口气:“也没听说太孙殿下特别偏爱谁呀,咋就……”

    这话已颇有逾越之意。

    不过在场的是六部尚书,连监察院跟五寺的官员都没让参与进来。

    郁新笑了笑,肩膀一耸:“这种事,谁能左右呢?任尚书,你可以吗?”

    任亨泰瞪了他一眼:“礼部自然会办好分内之事。我对太孙没有半点怀疑,只是担忧皇上……”

    众人不由得跟着叹了口气。

    “但愿皇上能一如既往地英明……”

    ……

    “御。”

    “这孩子若是个小子,就用这字命名。”

    “作为咱的第一个皇重孙,这名字他担得起。”

    乾清宫前殿,朱元璋兴奋异常,双手叉腰,在朱标面前踱来踱去,口中不停地念叨着终于有皇重孙了。

    朱标一脸无奈:“父皇,‘御’字岂能随意用,况且,孩子性别还未知呢。”

    “咱是大明皇帝,咱说可用就可用。”

    朱元璋依然叉着腰,瞪大眼睛望向朱标:“咱才不管文人的那些说法。”

    “咱说啥是啥。”

    朱标翻了个白眼,父皇这会儿根本听不进道理。

    “御”字,岂是能随便安在名字上的?

    更何况是放在朱家宗室子弟的名字里。

    老百姓都知道起个卑微的名字好养活,朱家虽为皇族自是不同,但也犯不上这么取名啊。

    思索片刻,朱标提议:“‘旭’字挺好,寓意旭日初升,宗室子弟应当如此。”

    朱元璋哼道:“这是咱第一个重孙。”

    “您怎知一定是重孙,而不是重孙女?”

    朱标没头没脑地顶了一句,心里满是无奈。

    朱元璋扬手作势欲斥责,想了想,最终只是冷哼,手又放下了。

    随后,他长叹道。

    “咱晓得你忧心啥,外面世界恐怕早就风起云涌了。”

    “咱家子孙,还未出世就注定逃脱不了皇权的纠葛……”

    “什么破皇位。”

    朱元璋一脸的不屑。

    朱标站起身,端着一杯茶递到朱元璋跟前,苦笑道。

    “允熥这人向来公道,既认了清悦姑娘做太孙妃,就不会违背嫡庶之别,您老人家,现在满心想的就是抱重孙。”

    “可外面那些人的眼睛都盯着呢,您念叨这事好多年了,他们的心思最难猜。要是沐姑娘真给咱家添了个皇重孙,您当真要给孩子赐个‘御’字?”

    “他们准会把您的高兴,解读成某种暗示。”

    朱元璋没接话,冷着脸接过茶杯喝光,随后把杯子重重地搁回了朱标手里。

    沉思良久。

    朱元璋脸上浮现出一股狠意。

    “咱现在就盼着四代同堂。谁敢坏咱美事,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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