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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263章应天府的流言,任亨泰深陷名节风波
    更加厉害的是,一旦哪个地区出现灾害,朝廷立刻反应,免除税收,精确计算救援资金,及时发放救助。

    这样的制度使得救灾变得有序且高效。

    朱允熥发现,此次召回各藩王,朱高炽给了他不小的惊喜。

    朱元璋跟朱标了解他的每一步和每一个想法是正常的。

    朱高炽竟然也了解他的计划,但他们年纪相仿,这份同年龄段的理解对他来说十分珍贵。

    长时间独自前行的朱允熥,似乎终于找到了志同道合的伙伴。

    朱高炽的聪明才智是否会对朱允熥构成威胁?

    朱允熥心里立即否定了这个想法。

    毕竟,一切都已改变。

    朱标身体健康,朱允炆被监禁在凤阳。

    而颇有名气的燕王朱棣,此时正在朱元璋身边。

    这幅画面使朱允熥感觉,那些过去日夜忧心的变故,或许永远不会出现。

    然而,尽管前景开阔,警惕之心不可有丝毫松懈。

    毕竟在这个权力棋局中,每一步都需谨慎。

    此时,朱元璋开始发表总结性论点。

    “老四,你是宗正,待所有人到齐后,要向他们说明此事。别误以为是我要减扣你们的零花钱。”

    正与朱标畅谈北国如画风景的朱棣,听到父皇示意。

    他立刻起身,抱拳道:“孩儿明白,定将事情缘由告知各位兄弟。”

    ……

    时光流转,应天府日渐喧闹。

    燕王从北平返回应天后,每日都有一位皇室藩王来到京城。

    果然,都察院御史和科道言官们,由于无法找出犯官的过失,于是表现出对此事的担忧。

    原本打算今年坐山观虎斗的吏部尚书詹徽,无奈之下被众人推举为代表,前去询问皇上。

    这一天,詹徽刚离开皇宫,

    立刻就有消息传出,称其在宫中被皇上斥责不忠不孝,甚至直指詹徽看不惯皇家亲情孝道。

    紧接着,人们记起詹徽离开皇宫时,正在整理衣带,屁股上的衣服还有一块醒目的脚印。

    皇上真发火了,不仅大骂,甚至对吏部尚书动手。

    而且,皇上还拿着“孝道”这面旗帜,此后,御史和言官们只能在家憋着火气,整天看谁都似乎是想要把人直接扔进大理寺。

    然而,这场短暂风波下,暗流涌动,江陵山便如应天府般,变得越来越热闹。

    应天府中,一则流言让全城炸锅。

    翰林院后面空地上,一栋建筑迅速崛起,即将完工。

    朱允熥带着恢复健康的朱高炽,从大本堂偷偷溜出来,直奔翰林院。

    他们去拜访正关在屋里努力写作、钻研“知行合一”的解缙。

    三人望着眼前的书局,窃窃私语。

    突然,朱允熥惊叫一声。

    “啥?任亨泰竟侮辱侄媳,还叫外甥女照顾起居生活?”

    这个时代的人视名声如命。

    没想到,竟然有人用这些卑劣手段祸害朝臣。

    朱允熥深恶痛绝。

    他脸色阴沉,看着解缙,解缙最近常在国子监,对这些八卦了如指掌。

    “多久的事了?”

    解缙带着朱允熥和朱高炽来到建设工地旁的简易遮阳棚。

    两位工部官员正在饮茶。

    解缙迅速向前,轻轻踢了离他最近的那位。

    “快去看工程进度!”

    吓得那两位小吏急忙跑去工地。

    朱允熥看着解缙,他今看起来心情很不好,竟对小吏发脾气。

    而朱高炽对逃学已习以为常,他也记不清这月逃课几次了。

    看到朱允熥要和解学士谈,朱高炽先走到茶桌前,把小吏用过的碗放一边,拿了三个干净的碗,又嫌不够干净,用手绢擦了一遍,才倒了茶。

    解缙严肃地点点头,坐下后向朱高炽行礼,然后一口气喝完茶。

    正想阻止解缙喝快茶的朱高炽,下一秒就听见他说:“请世子再给我杯茶。”

    朱高炽倒也没在意自己的身份,又给续上茶。

    解缙看向朱允熥,愤怒地说:“这些家伙都是废物,真是丢人现眼。”

    朱允熥拧眉,“这么说,传言比你说的更恶劣?”

    解缙怒气未消:“在朝堂上输给任亨泰,扳不倒任侍郎,就使诡计,试图败坏任侍郎的名声,实在无耻。现在任侍郎闭门不出,就连他家仆人在街上都会被指责。”

    坐在一旁的朱高炽低声问道:“这件事已经闹得不可开交了吗?”

    解缙气愤地说:“外面都在议论,任侍郎竟然让自己的侄媳妇怀孕,还只让侄女照顾起居生活。”

    “真够小人的……”

    朱高炽喃喃自语,碰了碰身边的朱允熥,小声说:“我在北平时,听说任侍郎是个勤奋有才的人,如果名声坏了,官途肯定断送,朝廷又损失一名人才。”

    朱允熥表情严肃,他早预测到那些人手段卑劣,但没想到会没有底线。

    俗话说,君子一诺千金,靠的就是人品。

    无论在江湖闯荡,还是在朝廷任职,名声是人的立身之本。

    一旦名誉受损,在这个重视清誉的社会中,便足以被压垮。

    朱允熥继续问:“事情的真相究竟如何?总得有缘由,才能让人有机可乘,编造是非。”

    如传言中任亨泰的侄媳与外甥女,确有其人。

    解缙长叹,满脸无奈。

    “若非我近日仔细查探,岂知任侍郎竟是正直之士。”

    解缙在为任亨泰正名并赞扬后,叹气道:“任侍郎的侄媳没选对相公,他侄子是个败家子,每天不是在秦淮河边,便是在赌场。家财被他挥霍一空,回府谁什么都不顺眼,屡次打骂妻子。”

    “任侍郎无法,他侄子父亲去世,只剩母亲,只好上门阻止。正遇到那侄子打媳妇,媳妇抓住任侍郎求救。”

    “本是教育不成器的晚辈,却被传成任侍郎与侄媳私通。更不幸的是,那时谁都不知道她怀孕了,谣言也就越来越荒唐了。”

    听完,朱允熥紧皱的眉头愈发深重。

    他能感受到,任侍郎无法容忍侄子的荒诞行为,上门训斥却恰逢侄子再次施暴。

    那无助女子看到长辈登门,本能地寻求庇护。

    恐怕正是这些流言蜚语制造者们看准这一幕,散播出去。

    他面色铁青:“那任侍郎后院的侄女是怎么回事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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