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反驳干什么？”程绍元耸耸肩，“这种无谓的争论没有任何意义，再说，我毕竟还没有调过去，不宜节外生枝。”

    程绍元担心这段时间自己表现稍微出挑一点，或者态度不对，有些人会跳出来使绊子。

    他看过太多人升迁之前被人算计，最后没晋升成功，有些人甚至连公务员身份都丢了。

    所以现在，他必须低调！

    沈云昭赞同的点头，“最近估计会有很多妖魔鬼怪跳出来，无论他们说什么，或者是做什么，我们都不要跟他们争论，不跟他们出去吃饭喝酒，一切低调行事。对了，那你今天这么早回来没事吗？”

    沈云昭突然想到这点。

    “不会有事，离开之前我填了个出外勤的单子。”

    程绍元现在的单位经常要出外勤，有时候事情不多，很快办完，能早点回家；有时候事情多，下班时间了还在外面办事。

    他也确实是办完事了才回家，让人挑不出错。

    一天后，程绍元调任的通知公布，他单位所有人知道他要调走了。

    过来道喜的，祝贺的，恭维奉承的，要他请客庆祝的，什么样的人都有。

    无论真心还是假意，程绍元笑着感谢，一律不多说话，既不肯接受别人请客的邀约，也不主动请客。

    期间，沈云朵和葛强打来电话询问，程绍元成为一把手秘书的事情是不是真的，得到肯定的消息，他们很高兴，那天晚上还特意过来了一趟。

    只不过他们过来的时候，沈云昭程绍元已经在山庄，没法回去。

    堂弟沈云峰堂妹沈云霞也打了电话过来询问。

    沈云昭和程绍元商量后，两人决定周五请云朵、云峰和云霞他们来家里喝酒。

    ……

    “什么事情这么高兴？”周秀芹抱着瑶瑶进门，就看到沈富贵哼着歌，一脸喜色的模样，好像有什么喜事发生。

    “瑶瑶回来啦？来，外公抱抱！”

    沈富贵上前一把抱过瑶瑶，在她小脸上亲了一口，把瑶瑶逗得哈哈大笑。

    周秀芹却是嫌弃得叫道，“小孩子脸不要亲！你嘴巴里多少细菌，不能亲小孩。”

    沈富贵也不恼，笑嘻嘻说道，“我又没亲嘴，脸蛋上不怕。”

    逗了一会儿瑶瑶，他才说出今天开心的事情。

    “小程即将去县政府上班的事情我们村很多人知道了，今天很多人过来问我是不是有这回事。”

    “我一律都说，我不知道，小孩子的事情我从来不过问。总之，我是一句话都没有透露，谁也没说。”

    “他们说的话就好听多了，说我女儿找了个好丈夫，说小程前途无量，肯定会当大官，还说我们会养小孩，家里孩子个个出息……”

    沈富贵今天听到的恭维的话，比他前半辈子加起来的都多，他听的人都要飘起来了，虚荣心得到了最大程度的满足。

    “那个沈富国最搞笑，跟其他人一样恭喜我，然后也大声说云昭出息，云昭有眼光，找的丈夫有本事……反正什么好话都说，都忘记了他以前说云昭没用，读211大学还不如没读，不懂人情世故在社会上混不开，以后注定没出息。”

    沈富贵呸了一声，“我都没告诉他那个火爆的天福山庄是云昭的，不然他不得气死！”

    沈富国前后态度对比相差太大了，沈富贵越想越觉得爽，又哈哈大笑起来。

    周秀芹无语，把瑶瑶抱过来。

    “爸，你看，我们全家人都在进步，你是不是也要跟上我们的步伐，一起进步？”沈云昭突然出现，幽幽说道。

    沈富贵的笑声戛然而止，因为停的太快还咳嗽了一下，问道，“什么进步？”

    “你是不是该把证书拿下？你自己至今没有证，开诊所用的还是别人的证。你自己有证，就不用别人的证了。用别人的证，每个月还要多出1000多，一年就是一万多。你要是有证，这个1万多就不用自己出了。”

    沈富贵开的是中西医结合的诊所，要有中医执业资格证，还要西医的执业医师资格证。

    但沈富贵这两本证书都没有，都是租用别人的。

    其实这种做法是不允许的，要是相关部门查起来，沈富贵的诊所就开不下去，而且连乡村医生的执业证书都要被吊销。

    当然，他们这个小县城管得不严格，没人会抓着这点不放。

    而且跟沈富贵同样情况的医生不少。

    他们很多都跟沈富贵一样，以前是乡村医生，没有经过系统的医疗培训，但是经过长期大量的实践，有一定的医学常识。

    医疗技术就参差不齐，有些水平很高，有些水平一般。

    他们大多数年纪比较大，考证难度大，几乎不太可能拿到执业医师资格证。

    沈富贵立刻蔫吧了，“我就算了，那个证书太难拿了，我考不上。”

    “怎么会考不上？你不试试怎么知道？”

    “我试了啊，我不是考了好几年了嘛，结果什么证都没拿到。”

    周秀芹冷笑，“你确实试了，但是你没努力。别人考试前认真看书，你却是跟一群人出去吃饭喝酒，天天喝的烂醉。你这样能考到证书？想得美！”

    沈富贵嘴巴张合几下，想反驳，周秀芹没给他开口的机会，继续说道。

    “你别说店里事情多，很忙。店里确实事情多，但也不是一直有人来。有时候连着一两个小时一个人没有，那时候你没空看书吗？你有空但你在玩手机。”

    自己的小心思被揭开，沈富贵有些难堪，又不知道该怎么反驳，到底没再说什么。

    “好了妈，你少说两句。爸这段时间很少出去喝酒了。”

    自打跟沈富国闹翻后，沈富贵几乎没出去喝酒了，因为没人约他了。

    沈云昭拍拍沈富贵，让他在沙发上坐下。

    “爸，其实妈也是为你好。你现在不出去喝酒了，不就有大把时间吗？还不如把那个时间利用起来，好好看书。”

    “我是不想看吗？我是真的记不住！我年纪大了，记忆力下降很多。医师执业资格证要考的内容太多了，很多医学院的学生都没拿到证，我一个快60的老头就能？你也太看得起我了！”

    沈富贵也委屈，年纪大了，身体各项机能下降很多，他想努力也没用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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