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汲芮芮见状赶忙掐诀,马力见她虽已无力,却还在挣扎,似乎是想将苍亦初那失手的弟子剑捡回来。
心里忍不住嘲讽,操控着“金水”挥舞她的那柄剑向汲芮芮砍去!
“噗!”
说时迟那时快。
马力才刚指挥了“金水”离开,苍亦初那柄弟子剑便击中了马力要害!身体承受不住重量直直向地上倒去!
“马力!”
路遥这才知道自己中计了,他的弟子剑根本不是自己给挑走的,而是苍亦初自己在他挥剑的那一刻放了手!
又迅速指挥着往马力身上招呼!果然卑鄙得不行。
路遥发现这一切已经太迟,他连苍亦初什么时候开始操控弟子剑的都不清楚,因为对方根本没有在他面前有过掐诀手势。
唯一双手不拿剑的时候,大概就是双方点头交代名字时。
冰系灵力从四面八方如狂风过境摧枯拉朽,何止是冰系法术,还有暗火在自己脚底板燃烧!
这是什么鬼的配合,冰火两重天吗?!
“凝神。”
好死不死,苍亦初在路遥面前来了这么一句,更恼火了,抬手又是一剑,可这一次苍亦初没有再退缩,“唰——”的一声,从他掌心生出一柄冰剑。
差点忘了他还有冰剑,而且这东西在没有属性相克的方法外,还没有多少人研究出名堂来克制。
“沙沙沙”冰剑犹如鬼魅残影,不但将画满金色暗纹的大剑阻挡,还尚有余力旋了个剑花最终抵在路遥喉侧。
寒气立在脖颈动脉边上,稍一动作就能让他一命呜呼。
点到即止。
场馆上很快亮出玄岚宗胜的图样。
苍亦初那柄冰剑便如烟尘般散去,拱手道:“承让。”
路遥道:“领教了。”
说完快步回身跑到马力身前查看情况,幸好他只是被苍亦初那柄弟子剑用刀背敲了一击,只是昏厥,并没有受伤。
瀑布上水花敲击石块的声音不绝于耳,像是一场永不终章的交响乐,漫天飞花飘荡徐绕在少年周身,负身而立目光悠远,胸有城府,一切都在计划中,眸光淡淡不露声色。
苍亦初闭着眼睛都知道是谁搞的鬼,清风托起汲芮芮发尾,推着她往苍亦初身边去。正巧她将两柄剑都召唤到了自己手里,正要还给他。
“赢啦?!”商牟揉了揉眼睛,再次确认他们得胜并且毫发无伤。
诗殃喜道:“对呀对呀赢咯!”
说着双手又往上一扬,袖口中的玫瑰花瓣,月季花瓣齐刷刷向上飞扬,长边上散修还在交头接耳刚才的战斗,转眼飘香四溢,再一看,赛场中央如早就天女散花般,有无数花瓣将苍亦初和汲芮芮包围。
两人长身玉立,犹如金童玉女格外般配。
“给。”汲芮芮将剑柄交给苍亦初。
苍亦初伸手接过:“谢谢。”
那些花瓣大概是在诗殃身上待久了,也被少年身上暗香晕染,他这一吹,整个场馆便全都是少年那复杂香味。
与之前有些许不同,这回带着点山涧清凉,满盛的丁香甚至招惹了不知道哪里的蝴蝶,橙花错落躲在玫瑰后边。
屏息后,鼻腔处残存着宁静的苔藓正在悄悄冒芽。
“尉迟隐。”苍亦初快步赶到少年跟前,抓住他的手臂语气不善道:“收起来。”
诗殃见他又不爽了,撇撇嘴,挣脱住束缚。这才掐诀,场馆内的微风便都将那些色彩鲜艳的浪漫全数飞回诗殃身边。
他不清楚,赠人玫瑰手有余香。
花瓣围拢而来,连彩蝶都因为这份牵引停留在少年周围。
原本只是来观赏苍亦初比赛的修士,还未来得及离开便看见了这一幕,少年被鲜花簇立,飘香万里,从未发现玄岚宗弟子服居然这么翩翩若蝶,仿若无尘仙子落入凡尘。
他收拢花瓣时的神采,被春粉包围的场景,虽是无心之势却足够荡人心波。
苍亦初只想快点结束这闹剧,他有意无意的想要藏起来的少年,总是大张旗鼓的出现,惊艳了所有人。
苍亦初道:“还收它作甚?”
诗殃:“当然要收起来,我不收,等一下凌雾宫的人也会来收,还不如我自己来得快。而且我收起来还有用。他们就不知道了。”
苍亦初:“还有用?下次还玩?”
诗殃:“你不喜欢啊?不喜欢我就……换个花样。”
就知道苍亦初不喜欢他给他的cp做的浪漫“特效”,所以他才一直藏着掖着。
“但是不得不说真的好香啊,尉迟,你这是什么香料?”季迢道。
诗殃嗅了嗅,疑惑道:“花香呀。”
季迢:“不止,很复杂。嗯……比那些烟花柳巷里的味道更有韵味。”
诗殃:“烟花柳巷?”
商牟:“你还逛过烟花柳巷?”
季迢见各位眼神,尴尬道:“路过,路过。”
诗殃:“他只是经过~你的~世界没有停留~”
季迢:“对对对,没有停留。”
苍亦初对季迢去没去过烟花柳巷不感兴趣,反倒是他提醒了一点。那里或许味道繁杂,四年前那个人的出现,会不会是常年流连在烟花柳巷之处呢?
“给。”苍亦初将弟子剑递给尉迟隐。
诗殃道:“师兄拿着吧,反正我不比赛你们俩练习时还要用呢。”
原来苍亦初这把弟子剑是跟尉迟隐借的,商牟眼睑微眯,搓了搓下巴上不存在的“胡须”。
方才比赛时苍亦初的招式就有些奇怪,虽说不排除他有计谋在身,但招招轻缓,处处留心,生怕弄坏弟子剑就很奇怪。
商牟主动道:“我的弟子剑也借给师兄吧,有备无患。”
诗殃:“好啊好啊,谢谢商牟。”
商牟:“不客气。”
苍亦初接过,拱了拱手。
待众人散场,苍亦初与尉迟隐回到宿舍后,漫不经心试探道:“你在来玄岚宗拜师前,可曾去过哪里?”
诗殃不清楚他为什么会这么问,仔细回忆了下,“没有啊。我从我家雇了辆马车一路过来,连车门都很少下。”
苍亦初:“嗯。”
他本来也没想从尉迟隐这里得出有用答案,因为他身上的味道与其说是经过了哪里,更可能是体香。
毕竟尉迟隐也曾换过他苍亦初的衣服,每次在房内沐浴后,那股幽香充斥满屋,比大多数时候都更浓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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