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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32.长歌当哭,为生命中最深的爱恋
    “若是琉璃不能安好,本王定要让你陪葬。”气极的萧墨凌完全忽略了她那一丝苦涩的笑,挥手将项柔摔倒在了地上,而屋顶的柳颜赤红的双眼却是愤怒的能滴出血来,原本只想来听听这女人的惨叫,可居然有人敢伤害自己的柔儿~

    “伤害我亲人的人,我定让他生不如死。”低喃了一句的柳颜瞬间隐入了夜色里。

    “……”而项柔原本通红的脸在听到“陪葬”二字后,瞬间惨白,连指骨都泛着青灰色,颤抖的支起身子坐在了地上,眼睛干涩的发痛,巴巴的看着他转身回到了项琉璃身边,满目的疼惜。

    “程北!”萧墨凌一喊,原本立于一边的程北立即站了出来,而萧墨凌则头也不抬的说道:“将她带下去关起来。”

    “王爷……”程北一愣,为难的看了看地上脸色惨白的人,连萧荣也被吓得一脸恐慌。

    “还用本王说第二遍?”见程北迟迟不动手,萧墨凌又一次不耐烦的命令道。

    “那琉璃姑娘的病……”

    “本王还敢信她吗?”说罢满脸仇恨的看向了项柔,这一看他却愣住了,项柔正歪着脑袋看着自己,嘴角带着一丝若有似无的笑意,完全一副置身事外的模样,却是项柔自己也不知道怎么了,可她就是笑了。

    “明日便好了。”项柔又扯出一个微笑,自己从地上爬了起来:“死不了人的。”

    “你以为你这样说本王就会放过你吗?”说罢冷笑一声死死地看着她,命令道:“带下去。”

    “呵~”项柔低头轻笑了一声,淡漠的说道:“还真是下的了手啊……”

    话音一落,屋子里便再没了任何声响,项柔抿了抿嘴走到了项琉璃的床前,解下了自己腰间的布偶挂了上去,萧墨凌见状立马抓住了她的手,怒吼道:“你又想做什么?”

    “它能代替人承受灾难和疾病。”项柔连头都未抬下,她不敢看他的表情,那满脸的防备与满目的仇恨,她承担不起,看着床上一脸安详的项琉璃,竟然觉得亲切极了。

    “本王不信。”无视项柔的反应,一把扯下布偶扔在了地上喊道:“程北,听不懂本王的话吗,带下去!”

    “是!”程北急急的迎上去,一把扶住了被甩开的项柔,或许该先带她离开这里,至少可以少受些罪。

    “你最好祈求琉璃明日能安然醒来,否则,你也不用活了。”说完这句话的萧墨凌再未看项柔一眼,转过身心疼的看向床上的人,项柔抿了抿嘴,终是被程北带了下去,关进了凌王府的大牢内。

    婉儿看着项柔被拖出去,心中不免开心了起来,连日来为项琉璃的担心也扫去了一大半,看了眼萧墨凌便自觉的退了出去,尾随着程北到了大牢,待程北一离开才施施然的迎了过去。

    “婉儿姑娘。”那牢头见是项琉璃的丫头,一脸恭敬的挺直了腰板。

    “刚刚关进去的那女子伤了我家小姐,还望牢头大哥好好照顾一番。”说罢拿出一锭银子放入了他的手中。

    “这……”牢头一听有些摸不着头脑了,刚刚程大人明明交代要好好伺候不能伤着,怎么这会又变了个样子。

    “这是王爷的意思,她伤了我家小姐,王爷怎肯放过她,这天下谁人不知王爷疼惜我家小姐,你只管放手去做,说不定王爷一高兴还能提拔你。”婉儿见他犹豫的模样不罢休的诱惑了起来。

    “小的明白,请婉儿姑娘放心,小的一定好好关照。”那牢头一听是王爷的意思,收起银子立马转身往牢房里去了,婉儿则冷笑着摸了摸当初被打过的脸,离开了牢房。

    项柔见那几个狱卒将自己捆绑起来吊在了刑架上,不免眉头一皱问道:“做什么?”

    “你觉得我们要做什么?”牢头拿着皮鞭玩味的眯起了眼睛,既然是王爷的意思,他自然是要自己动手的。

    “难不成还想用刑?你们王爷可只让你们关着我。”项柔不屑的哼了一声别开头去。

    “小的几个可是接了王爷的意思才敢对姑娘动手的。”说罢便挥起一鞭打在了项柔的背上,瞬间显出一条血痕,狰狞的可怕,淡紫色的衣服泛出血色,撕裂开来,但在项柔看来却远不及心中的痛,原来刚刚程北对牢头耳语的就是这个吗?萧墨凌,你为了一个项琉璃竟恨我至此吗,连等到明日都不能容忍了吗?

    “嗯?不吭声?我倒是想看看是你的骨头硬还是老子的鞭子硬。”见项柔无动于衷的样子,牢头随即拉长了脸,皮鞭接二连三的落下,项柔竟生生的咬破了嘴唇,她自小身体不好,牢内潮湿阴冷,本就不利于她的体质,如此这样折腾下来,俨然只剩下了半条性命。

    第二日辰时,项琉璃便醒了过来,看着趴在床边睡着了的萧墨凌终于扯出了一个虚弱的笑,她就知道,无论发生什么,墨凌都一定会保护自己在自己身边,心便柔软了几分,伸手摸向了他苍白的脸,他一定吓坏了吧。

    “你醒了?”本就不敢睡得太沉的萧墨凌,感觉到脸上的触摸,“噌”一下便抬起头来,满脸的欣喜,直起身子将她拥入了怀里,哽咽的叫道:“琉璃。”

    “我没事了,不痛也不痒。”项琉璃抬起头看着一脸憔悴的他,心疼的抿紧了嘴,拉过他的手挽起他的衣袖,整齐的一排牙印赫然出现在眼前,她有些哽咽的伸手去摸:“很疼对不对?”

    “你没事便好了。”萧墨凌摇了摇头,眼里全是温柔,将自己的手抽回来又拥住了她,喃喃道:“你吓死我了。”

    “对不起,总是让你担心。”项琉璃有些自责,看到他这副模样便哭了出来。

    “别哭,是我不好,是我没保护好你。”说完又心疼的吻了吻她的额头,认真的说:“琉璃,我要娶你。”

    “……”项琉璃满眼含泪,有那么一瞬间的恍惚,脑海里闪过那张美丽的脸,心痛的点了点头。

    “琉璃你答应了?你真的答应了?”萧墨凌本就欢喜的脸上更是溢满了幸福,他,从来没想过项琉璃会答应的这般干脆,可喜悦过后,怎么又起了一丝惆怅?

    “我不嫁你,还能嫁给谁?”项琉璃含泪一笑埋向了他胸口,那个人,不属于她,即使对萧墨凌只是习惯只是依赖,但这世上,再不会有比他更对自己好的人了。

    “等你身子好了我便进宫请旨。”说完又一次拥紧了怀里的人,可是心里怎么突然越来越恐慌,是不是幸福来的太快了所以才这般不安?正在两人沉浸在自己世界里时,门被“嘭”的撞了开来,梁初尘一身火红的冲到了二人面前。

    “太子殿下是不是有些过分了?”萧墨凌扶着琉璃让她躺了回去,然后才站了起来不满的问。

    “为何将项柔关起来?”梁初尘是满目的怒火,今日一早去西苑就见桔梗哭哭啼啼的坐在屋内,一问才知道项柔昨夜被关了起来,也来不及问缘由便冲了过来。

    “她伤了琉璃。”萧墨凌眉头紧跟着皱了起来。

    “昨日我亲眼看到她为项琉璃治病煎药,何来伤害一说?”

    “琉璃昨夜突然感到切肤之痛,差点死去。”一想到那时的琉璃,萧墨凌的脸便更臭了。

    “刺肤散?”梁初尘在柳颜那听过这药,也见她在别人身上用过,随即转头看向项琉璃,之后便爆发了:“那刺肤散解药本就是以毒攻毒,想要治愈就必须忍受切肤之痛,你竟然将她关起来!”

    “以毒攻毒?”萧墨凌有一瞬间的发呆,很快又恢复了冷淡,不屑的说道:“只是关了一晚,急什么?”

    “那还不快点将她放出来?”此时的梁初尘简直就像是烧了屁股的猴一样跳了起来。

    “程北。”门外等候多时的程北一听立马跑了进来:“去将项柔带回来。”

    “是。”领了命飞奔出屋,早已哭成泪人的桔梗一把抓住他,硬是要跟去,程北也不管那么多,拉上她便跑了起来。

    牢内的项柔早已血肉模糊,脑袋挂在胸前,头发散乱不堪,身上的衣服早已破的不成样子,被血染成了暗红色,牢头在一边将茶杯往桌子上重重一放骂道:“MD,居然折腾了一个晚上都不吭声。”

    “头儿,她,会不会已经死了啊?”一个狱卒看着那破败不堪的身影怯怯的问。

    “死?”牢头眉头一皱,挥手又是一鞭,项柔吃痛,本已昏过去的她又痛醒过来,见她还有反应便又想挥第二鞭,程北与桔梗便是这个时候冲进的大牢,一声鞭响更是让阴森的牢房更透出一丝恐怖。

    “啊!!!”看着那熟悉的身影,桔梗终于惊叫着扑了过去,死死地抱住了项柔,大哭了起来:“小姐,小姐,你不要吓我,不要……”

    “谁让你们这么做的?”程北顿时也傻了眼,送进来时分明交代过的,为什么会这样?

    “为什么为什么,你不是说小姐只是被关起来吗?为什么会这样,为什么,我这样相信你,为什么!!!”桔梗大哭着转过头来愤怒的看向程北,这可是项柔啊,是将她从绝望中救出来给她新生的人啊,那么好的人,为什么啊!

    “桔梗,你先别哭,我定会查清楚的,先将柔姑娘带回去……”

    “不用你假好心,你们凌王府上上下下没有一个好东西,假的,都是假的,小姐是我的,你们谁也不许碰,走开。”桔梗早已哭的嘶哑,推开程北之后转过身,哭着解开了项柔的绳子,项柔便像散了架的风筝倒了下去。

    “若是生气,也等我先将柔姑娘送回王府找大夫医治可好,再相信我一次,我定会给你个交代。”程北看着哭到几乎死去的桔梗扶住了她,此时桔梗才忍住了哭看了看怀里的项柔点了点头。

    程北再不敢多耽误一刻,抱起项柔便冲了出去,桔梗也站了起来,眼泪早已擦干,冷冷的看着跪在地上的几个人说道:“伤害我家主子还妄想活命的话,那就太天真了。”

    梁初尘心里不安极了,昨晚他做梦便梦到项柔浑身是血,今日一来又听人被关了起来,怎么也无法说服自己安下心来,皱紧了眉头在院内来回的踱步。段司易与段司音刚下马车便见到程北抱着项柔往府内冲,段司音见到项柔那副惨样忍不住捂了嘴惊呼了一声,原本只是想来看看那人的妹妹,怎么见到这么一幅场景?而段司易只觉得自己猛地一顿,拔腿就追了上去,待站到程北面前看清他怀里的人时,眸子瞬间睁大,几乎站立不稳。

    “怎么回事?”段司易感到自己的声音都在颤抖,眼前这人,她还活着吗?

    “你让开,一个都不是好东西,让开!”桔梗见段司易拦住去路不做他想,上前便凶凶的推开了他,拉着程北往西苑跑去,段司易被推的后退了数步,被迎上来的段司音扶住,这才回过神,与她一起追了进去。

    待梁初尘看到进来的人时,整张脸瞬间惨白,心脏痛的像被人用手生生揪住了一般,甚至有些呼吸不过来,知道桔梗大声哭喊起来他才终于回过了神冲了上去。

    “你们都走开,走开,小姐我会照顾,把小姐还给我。”桔梗哭喊着抢着程北手里的人,疯了一般。

    “先让我将柔姑娘送进屋可好,马上让人去请大夫……”程北有些无措的哄着,却怎么也不敢松开怀里的人。

    “给我。”梁初尘一把拉开桔梗便将项柔抢了过去,转身就往西苑走。

    “把小姐还给我。”桔梗脸上一慌,不罢休的跟了上去,拦住他恶狠狠的叫道:“还给我!”

    “我知道你担心什么。”梁初尘隐忍着怒气凑到桔梗耳边低喃了一句便头也不回的进了西苑去。

    “……”桔梗的身形顿住,双眼圆睁的僵在原地,莫非那晚小姐院子里的人真是他,不然他怎么会知道小姐的身份!

    “我马上去请大夫。”程北见人被送回了屋才终于松了口气,掉头便要去请人。

    “不用你们假好心,谁也不许靠近我家小姐半步!”桔梗一把拉住了他,又转头看向段氏兄妹,甩开程北的手转身进了西苑。

    “究竟出了何事?”段司易的眼里同样充满了怒气,程北却同样一头雾水,为难的抿了抿嘴,实在是自己也不知道是怎么回事,便掉头就走,还是请大夫要紧。

    “哥哥……”段司音早被那血腥的一幕吓惨了,此时正怯怯的拉着段司易的手,小脸仍旧没什么血色。

    “墨凌太过分了。”段司易见段司音只看了那场面便已吓成这样,而项柔却生生被打成那般,心中怒气更盛,拔腿便往琉璃阁走去,段司音则站在原地,一脸担忧的看着西苑的入口许久,难过的像要哭出来,她就是那个人的妹妹吗,伤成这样,他感觉到了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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