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妄来的时间有些晚了,但对于医院来说却并不晚。
这里的灯光还是处处明亮着的,映照在住院部外花坛里的花朵上。
花朵拥有着绚丽的色彩,看起来是彩虹落在了这里,此刻却是有些寂寂的。
医院里弥漫着经久不散的酒精味,没有人在的地方紫外线亮着。
等候室里有许多人,老人、小孩;男人、女人;神情都是不一样的,但都很安静。
江妄对此漠不关心,或者说关心了也没有什么用。
她找到一个正在值班、又看起来不是那么忙的护士,询问她林玉的病房是在哪里。
护士对林玉的印象还挺深刻的:在她看来那是一朵枯萎的花,但有不可否认那小姑娘的年纪看起来就和她家里的小表妹一样大,明明一样的年纪却有着不一样的姿态,早早的就.....
护士很贴心的给江妄带了路,她说话的时候声音是很低的,压着的样子:“就是这里了......你是她的朋友吗?”
“嗯。”江妄眸光是平静的,随后又觉得这样还是太冷淡了,一点都不像一个人类该有的反应,在实验室里的‘恶习’不能带到这里来,于是她又补充了一句:“朋友。”
实际上,江妄不懂朋友有什么特别的。
对于江妄来说,朋友和认识的人似乎是没有什么区别的,但是好像在人类的世界里面这样的认知是错误的。
这是一个单人病房。
江妄打开门时没有声音,她一眼就看见木质的桌子上放着一个花瓶。
里面摆着一些颜色淡雅的花朵含苞待放,而林玉正睡着,有些不安的皱着眉。
江妄觉着,自己是来看人情况怎么样的,还是不要吵到别人才好,于是她放轻了脚步。
但还是被林玉听见了,她才刚在林玉的身边坐了下来,林玉就睁开了眼睛看她。
或许,林玉没有睡着。
江妄看着林玉有些疲倦的惺忪睡眼,一时间也不知道该说些什么安慰的话了,索性也是像个胆小鬼一样保持了沉默。
“江妄?”
好一阵子都是安静的,还是林玉打破了沉默的氛围。她轻轻的叫着江妄的名字,眼神却有些空洞的。
江妄轻声地‘嗯’了一声,算是应下了林玉的问话,表示自己在这里。
江妄的声音出来的下一秒,林玉就倒在了她的怀里面。
说不惊讶是假的。
开始江妄有些茫然,却感到她的裤子被什么打湿了。
她垂下眼眸,看见林玉正在哭,哭的小心翼翼。
眼泪是断了线的珍珠一样不断的往下掉。
江妄想了想,觉得林玉大概是觉得很难过的吧。
那个人说,被抛弃的人要是走不出来的话,就要永远被困在梦魇里了。
于是,江妄伸出手,轻柔而又笨拙的模仿着记忆里的某个身影。她什么话也不说,只是轻轻的拍着林玉的背,很有节奏感,一下又一下的。
给人一种,再委屈都会被关心、被爱的感觉。
并且她就在此刻,不是幻觉。
“江妄,你为什么对一个才认识一天的人这么好啊?”林玉哭够了,她红着眼眶,闷闷的问道。
她的眼眸雾蒙蒙的一片,下了一场大雨。
江妄听见林玉的话,没有犹豫:“因为我是班长。”
林玉愣了愣,没有想到江妄给自己的答案竟然这样的简单:“哦.......那你也会对别人这样好吗?”
想到这样的场景,林玉一时间觉得自己有些要受不了了。
她好像有些过度的占有了,觉得除了自己好像其他人都和江妄不搭配。
她总在渴求着,一种独一无二的东西。
无论是什么。
江妄摇摇头。
她其实并不是什么热心肠的人,虽然总会有人喜欢给她发送好人卡,但是事实就是,她并没有那么多的闲情去管别人的生活。
世界上的每一个人都有自己的苦难,每个人的苦难都会成为珍贵的独家回忆。
虽然苦难本身就没有积极的意义,但走出苦难的人,总能在苦难里面收获许多,也失去了许多。
“那......只对我好。好嘛?”
林玉的声音渐渐小了下去。
江妄一时间没有听清楚她刚才说了些什么——窗外忽然间下起的雨有些急了,还打了雷,雷声很大,掩盖了林玉小声说话的声音,就算是江妄刚才一直都有很认真的在听,也没能够听清楚她说什么。
当江妄想要出声询问林玉的时候,她这才发现林玉已经因为太累睡了过去,眼眶还是红红的,有些肿了。
也对,毕竟还是没有成年的小女孩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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