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倒是不以为意,只觉得这小孩儿本就是冲着我来的,如果再放他浪荡下去,日后必是麻烦。
乌恩也不是唯我马首是瞻的傻子,自然是知道我在他以外对每个人都在观察,都在布局,都在演戏,与他无异。于是问道:“你刚才故意气我打你,就因为这么个东西,值当么?”
“万一不是他呢?值当。”我怕他多想,于是干脆取了纸笔给他:“你既无事,赶紧给我起个名字,我去脱了籍,以后他也就只能找我麻烦。”
他接了笔,却没有在思索这个事,反而言及其它:“书上说你们做这种事不择手段,看来是真的。”
“这种事本就残酷,封王分地更是自取灭亡,所以不是不择手段,是不得已而为。”
“不得已?还真是会开脱。”乌恩听我之言,不齿于此,舔了舔笔尖,写下第一个名字。
“你还远着呢!还不是想这个的时候。还是打起精神,看看敌人在哪。”
第二个名字落定,他看了看,觉得太长了,挺麻烦,于是自己又给划掉了才应道:“你直说,我在给你想名字,没那心思。”
“老大、老四、老六,我都见过了,都不足为惧,可老二和老五又在哪?”
“老五是个病秧子,一直在寺庙里参禅养心,也不知道什么时候能好。二哥与我算是一同长大,十岁时,我额娘生阿木尔遇极寒之灾,难产。临走前嘱咐我学会隐忍,不要急于被人看见。二哥当时闹着让人带我们回了他的营地,后来大王凯旋,接了两岁的阿木尔回帐,我便一直留在他那儿。直到十八岁,他去了军营,我管粮草,阿木尔接了额娘原本的营地。”
他大致给我说明了一下便又去想名字的事,每次都太契合我在他眼里的形象,不好,于是划掉。
“所以前方打仗的是他?一直送战俘回来的也是他?”
“正是。”
“打个劫的事,他却这样一直推进,陷后方于骄奢淫逸,不思其返,意义何在?”
这个事情确实很怪,乌恩似乎也曾有些疑虑,但是并没有想透,于是沉默抬头,等我继续。
“几百残兵可能不足为惧,你们还可想着修复城楼,保障娱乐。但是活的人多了,住不下了,就营地这些骄奢淫逸惯了的,你们压得住暴动么?那时候又得靠谁?军队?他们远在千里,如果真的及时赶回,你不害怕么?”
“所以你当时提起暴动,还一定得让我镇压,是这个意思?再借着镇压,给两边都留条生路,你想的倒简单。”
“我知道很难,所以先搬家,这事儿我还得再合计合计。”
新的营地,开阔清静,一望无尽的绿冲上上山坡去触摸纯粹的蓝,蓝也点点白,绿也点点白,就好像是一体的。
一拴好驴,我就忍不住去追那些看起来软蓬蓬的绵羊,师父说的绵羊,真的是招人喜欢。
“你小心着点!它们不好惹!”
不好惹?能有多不好惹?羊羊多可爱!
我挑了只瑟瑟发抖后退着的小羊就去抓,可能是太投入,突然就被顶翻在地。顶我的大公羊还挺生气,后退了两步又冲过来,似乎是要顶死我才能罢休。
我哪能真的就被头羊这样小视?趁它冲来之际,抓住那盘的卷曲的羊角就翻身想骑,怎奈它直接倒地,害我趴在了地上,手上一松,它就跑了。
“都说了不好惹,你偏要惹。”乌恩骑着马来到近前,一脸的哭笑不得。
“好容易有地方能跑一跑,再撒个野,想那么多干嘛?”我爬起身来,整了整衣袖,还想再来一次。连个羊都打不过了,以后可怎么混?
“别闹了,那边还有帐子,我们得先过去巡视一下。”
似乎是觉得我有了羊就把它扔一边了,那驴吹着鼻子冲我生气。我接过缰绳,笑着和它贴了贴脸,总算是不耍倔了,低头让我骑。
“你倒是喜欢这些东西比人多。”
“人肯定是喜欢的,那也得遇得着啊,就你上回那种搞法,我是真不行,行也不行。”
“那自然还是得给你找个好的,再生一群孩子,这营地才更充实。”
“你自己都没有呢,就别操心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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