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敬安自从和白景杉谈完之后一直在考虑如何梳理家族在各地的产业。经过香江、南洋、欧洲这一路走来,白敬安终于拿出了大致的规划:
怀特集团总部设在巴黎,持有瑞士多尔丽雅钟表公司30%的股份,另外70%为白雅丽独有;持有比利时怀特烟草公司30%的股份,另外70%由比利时皇室和比利时政府持有;持有上沪华比烟草公司全部股份;持有f.n总公司10%不可稀释股份,f.n(上沪)公司全部股份;持有怀特贸易公司全部股份。
home连锁酒店独立成为一个集团公司,总部设在巴黎。
白家在法国的珠宝公司,还有上沪、香江以及南洋的金铺白敬安都会交给了韫瑛,公中只占3成干股,白敬和专注于珠宝设计和制作,白敬安只能交给韫瑛。好在韫瑛被三个婆婆开导了一番,而且王府对韫瑛也教导过如何管家,让韫瑛管比让白敬和管要强多了。
白家在比利时、法国、德国的服装工厂组成一个集团,主要生产男士、女士内衣;“守护天使”医疗卫生用品公司则转移到了张首芳名下,白景杉本来是打算把这个企业给白芸丽,但是发电报问身在广州的白芸丽,这丫头直接回复让白敬安两口子管。
白家在南洋只保留一些大城市和港口城市中的一些商铺、仓库租赁业务以及金铺和工艺品店,香江也是如此。而家族在马来亚的橡胶园和种植园全部半卖办送给各地的武备后裔们,家族只保留在暹罗的种植园,同样白家公中只占3层股份。
这个是白敬康找白景杉和白敬安谈了很多次,极力要求白敬安帮他规划的。白敬康只有两个爱好,练武和飞机,而黎绍芳自打生了白占辉,更是只想着相夫教子,一点都不想操心生意上的事。
这一段时间白敬康在南洋光巡视各地产业都头疼万分,更不要说看那些账本了,唯一舒心的时候,是去各地的形意八卦武馆,无论是和师祖辈、师叔辈切磋,还是帮着教学员,都让白敬康感觉比看账本要舒心。
白景杉和白敬安实在没办法,只能顺了他们夫妻二人的意思,而且还把张旺的大儿子张得信调到新加坡当白敬康的管家。张得信一直在京城操持白家的当铺,一直做着宫里的生意,自从溥仪把太监都撵出来,当铺也就被关张了,这次正好让他带着张旺和桃花去南洋安享晚年。
至于白家其他在欧洲以及上沪和香江的房产、酒庄以及店铺,则都归到了公中,由白敬安两口子代管。
白敬安有时候都头疼弟弟妹妹们,没有一个能帮他多分担一些的。白敬安的工作重心会放在最重要的是怀特贸易公司,这是穿起整个白家现有企业的一根绳子。
白敬和制作首饰的宝石原料是怀特贸易供应的;白雅丽的多尔丽雅钟表在南洋、香江、上沪市场的销售是怀特贸易负责的,同时怀特贸易也是其宝石原料供应商之一;上沪的工艺品是怀特贸易销往欧洲和美洲的。
另外怀特贸易还按照订单帮着各地军阀采购国内需要的武器、机械以及从国内采购一些原料卖到国外。
白家的洋灰厂出售出去之后,南洋英法殖民地以及暹罗所需的洋灰大多都是通过怀特贸易交易的。
而怀特贸易从南洋各地采购的最大宗的商品不是宝石原矿,而是粮食,国内各地军阀都缺粮,不少军阀都把能种粮食的地用来种鸦片了。
自从庚子年之后,各地督抚就开始种的鸦片,到如今比东印度公司进口的都多。林则徐虎门销烟不到百年,可国内已经遍地鸦片,要是林则徐知道如今国内的情况都能气的从坟里爬出来。
白景杉带着白敬安与白敬康从美国西海岸到达美国东海岸的时候,白敬安完善了这些规划,等从美国东海岸返回巴黎之后,白敬安就按照自己的规划开始梳理白家产业,真正的形成集团化。
而回到巴黎的当晚,白景杉看着白敬安笑着说道。
“敬安,我建议把home酒店集团的总部放在瑞士。”
“爸,为什么?”白敬安不解的问道。
“一是鸡蛋不放在一个篮子里,你看法国的整体情况,现在还没恢复到战前的水平呢。”白景杉认真的说道。“二是我们要尽量让酒店处于相对中立的位置。”
“我明白了!”白敬安想了一会才点头说道。“那其他集团您有什么建议。”
“这个需要我们走走看看,比利时、瑞典、德国,以及我们刚刚去的美国,都可以,就看哪里对我们有利了。”白景杉想了想说道。
“那就考察一圈之后再确定总部!”白敬安认真的说道。
白景杉笑了笑,看着白敬安说道。
“敬安,我把这个家交给你了,我和你三位妈妈以后可得靠你养着我们啦!”
“您可饶了我吧!”白敬安求饶道,然后一指白敬康和白敬和。“我还以为分家能平均点呢,可你看看这两个,都想少分一点能轻松一点,合着累的就我一个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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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不接手谁接手,能者多劳嘛!”白景杉笑着说道。“而且我今年虚岁都50了,已经是年过半百的人了!”
“爸,您看看您,还有我三位妈妈。”白敬安看着白景杉无语的说道。“你们哪像50的人啊!说你们30多岁,外面都有人信!”
“你不也挺年轻的么!”白景杉笑着看着还像20岁出头实际已经31岁的白敬安说道。
“咱家这功夫真是驻颜有方啊!”白敬安感叹道。
“也就是养生上强一些,不过吃的也多不是么!”白景杉看着满桌子的菜。“不给你们留下丰厚的身家,光吃这一项都能吃穷你们。”
“您说的也是,咱家最大的花销还真在这个吃上面。”白敬安点头说道。
……
白景杉这天正在家看报纸,突然下人带着郑毓秀走进了客厅。
“郑小姐,你怎么会来我家?”白景杉惊讶的问道。
“白将军,您好,是思失学长请我来的!”郑敏秀礼貌的说道。
“敬安请你来的?”白景杉疑问的说道。
“爸,是我请郑先生来的!”白景杉正纳闷呢,白敬安就走进了客厅直接说道。
“那你们聊,我先去楼上!”白景杉看着白敬安点了点头。
“爸,您也听一下吧!”白敬安挽留道。
见白景杉停了下来,白敬安向郑毓秀示意道。
“郑先生,请坐!”
“思失学长,你客气了!我怎么敢当‘先生’这个称呼啊!”郑毓秀走下之后客气的说道。
“郑先生是巴黎大学第一位法学女博士,当然当得起这声‘先生’!”等白景杉也坐下后,白敬安才坐下说道。
“思失学长请我来,不会只是为了夸我吧!”郑毓秀笑着说道。
“既然郑先生这么说,那我也直说了!”白敬安正式的说道。“我想以怀特集团副董事长、home酒店集团董事长的身份,聘请郑先生做为两个集团的首席法律顾问,并请您组建集团的法务部门!”
“思失学长,很高兴您能邀请莪。”郑毓秀感激的说道。“我想知道为什么是我?”
“一你是中国人,二仅凭你能获得巴黎大学法学博士学位就足以证明你的优秀。”白敬安认真的说道。“还有维护正义的勇气!”
白敬安看了一眼白景杉,对着郑毓秀说道。
“我可是听说过当年你拿玫瑰花吓唬岳秘书长的故事啊!”
“都是年少之时一时意气用事!”郑毓秀不好意思的说道。
“那不知郑先生是否接受我的邀请呢?”白敬安真诚的邀请道。
“思失学长,白将军,很感谢你们对我的信任与看重。”郑毓秀正色的起身鞠躬道。“实在不好意思,我已经准备不久之后启程回国了,若我答应二位,恐有失信于人之嫌。”
“哎呀,郑先生快快请起,你没有什么好抱歉的。”白敬安虚扶郑毓秀说道。“只能说阴差阳错罢了!”
“不知郑小姐回国有何打算?”白景杉看着郑毓秀问道。
“白将军,我和魏道明以及吴凯声等同窗准备回国投身建设国家法律事业之中!”郑毓秀认真的说道。
“郑小姐,现在国内时局动荡啊。”白景杉无奈的说道。
“时局动荡正是我等投身其中之时!”郑毓秀认真的说道。
“可能郑小姐有其他门路,恕我多嘴了!”白景杉礼貌的点头。
“白将军,我和雅丽小姐是很好的朋友,我一直有个疑惑!”郑毓秀看着白景杉。“不知道白将军能否为我解惑!”
“郑小姐请说吧!”白景杉礼貌的说道。
“白将军,我了解到您一直以来都积极支持蔡先生的教育事业,而且您在外交、军事领域都取得了一定的建树,经济领域更是在欧洲创立了多家实业。”郑毓秀严肃的问道。“为何您不为国出力呢?”
“郑小姐,你只看到了我取得的成绩,却没看到过我如何被打压。”白景杉笑了笑。“我少年成名,可之后我一直受到多方打压。”
“慈禧太后任命我为江南提督,是为了盯着刘岘帅,而刘岘帅最开始对我也多加掣肘;我拒英、德两方,不使其派兵进驻上沪,这点顺应了当时东南局势,却引来了慈禧太后的不满。恰逢我祖母过世,丁忧过后我就再无执掌兵权。话说当年袁世凯还没我官职高呢。”白景杉看着郑毓秀笑了笑。“这还只是清末,民初也同样如此。袁世凯把我捧到参谋总长高位,可北洋还是只听他的调遣,我就是光名头听着好听;后来段祺瑞上台,对我防备更甚,其实整个北洋前期的高层对我是又拉又怕,后来我被逼卖出北方洋灰实业,钱款竟然在重重护卫之下被劫掠一空,哪怕我找到段祺瑞,也没人上心这件事,最后只找到一堆装了石头的空箱子草草结案。”
“光此一项,我就损失11万两黄金,这还不算我另外给镖局的抚恤。”白景杉看着郑毓秀问道。“这几个的政府,你说我该为其效力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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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您当时在和会期间为何那么强硬。”郑毓秀更加不明白白景杉当时的所作所为了。
“失望、气愤都有吧!”白景杉平静的说道。“出门在外,不思团结一心,只为各自身后的主子服务,聪明人太多了,聚在一起也不是什么好事!”
“那如今您如何看待南方国民政府呢?”郑毓秀认真的看着白景杉问道。“还如之前一样么?”
“有所改善但是不多吧,其背后的金主无非是从日本换成了苏俄。都是与虎谋皮罢了。”白景杉嗤笑着说道。“郑小姐可看到苏俄归还中东路以及被沙俄侵占的领土?苏俄也好,日本也罢,都是看中利益,只是苏俄要的是咬上一口肥肉,日本是想要我们的命。五十步笑百步而已。”
“那您希望政府应该是什么样呢?”郑毓秀看着白景杉问道。
“独立、民主、富强、和谐,能让我们堂堂正正挺直腰杆当人,再不用卑躬屈膝。”白景杉认真的说道。
“白将军会看到的,我有信心!”郑毓秀坚定的说道。
“希望会出现这样的政府吧,真有那时候,我会全力联络各地海外华侨给与其最大的支持!”白景杉也坚定的说道。
“白敬军,受教了!”郑毓秀郑重的鞠躬行礼。“思失学长,我回去会向同学推荐,看是否有愿意去贵集团任职!”
“那就麻烦郑先生了。”白敬安笑着说道。“不过最好是国人,最差也得是华裔!”
“思失学长放心!”郑毓秀礼貌的说完,对着白景杉和白敬安点头示意。“思失学长,白将军,我先告辞了!”
“那我就不送郑小姐了!”白景杉起身点了点头。“敬安,你去送一下郑小姐!”
等白敬安回来之后,白景杉看着白敬安说道。
“解决完律师团队的问题之后,和我去一趟德国,那个你出生的地方!”
“是啊,我也好久没回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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