德莱厄斯扛着自己的鱼缸站在芙宁娜门外,陷入了沉思。
隔壁不远处,似乎听到了外面的声响,某个海獭偷偷探出了脑袋看了一眼。
“德莱厄斯先生,你在做什么?”那维莱特疑惑地问了一句。
德莱厄斯看着举在头顶上的鱼缸,咬牙切齿地说道:“没事,就是被我家神明赶出房间了。”
“嗯?”那维莱特紫灰色的竖瞳露出了一丝不理解。
被自家的神明赶出去?德莱厄斯先生这是被嫌弃了,还是失宠了?
“德莱厄斯先生,请节哀!”那维莱特并不知道怎么安慰人,不过以前他在璃月的商人经过时,偶尔听说过,如果遇到悲痛的时候,节哀是一个很不错的词。
希望这个词能够缓解一下德莱厄斯先生内心悲伤的心情的吧,毕竟被自家神明嫌弃的眷属。
那维莱特默默思考着。
德莱厄斯举着鱼缸,盯着那维莱特看了许久,最后才说了一句:“我谢谢您嘞!”
“不客气,德莱厄斯先生。”那维莱特认真回答着。
得了,这家伙还真以为我在夸他。
德莱厄斯蓝色瞳孔露出一丝无奈,这一个两个的都在疯狂拉低枫丹人平均智商水平,看来偌大的枫丹只能看着自己撑起来了。
想到这,德莱厄斯举着自己的鱼缸,孤单的走在走廊上,只留给那维莱特一个孤单萧瑟的身影。
“那个,德莱厄斯先生,如果你不介意的话,可以暂时把鱼缸搬到我这里。”那维莱特说道。
“真的可以吗?”德莱厄斯脑袋上三根短小的呆毛竖了起来,回过神认真看着那维莱特。
“你愿意收留我吗?”
“如果你不介意的话,可以的。”那维莱特大方地打开房门。
“那实在是太好了。”德莱厄斯迈着小短腿,举着鱼缸轻快地走进那维莱特房间里。
深夜不知何时分。
那维莱特后悔了。
他孤单的坐在床上,看着不远处躺在鱼缸中直打呼噜的德莱厄斯,他似乎明白了水神为什么赶他出去了。
因为这实在是太折磨人了。
那维莱特捂着耳朵,尽量不让那些噪声进入自己的耳膜,但无论他怎么努力,也实在扛不住那带有鼓点的呼噜声。
“明天就离开枫丹吧。”那维莱特心底暗暗思考着。
他是来寻找人生意义的,又不是来失去人生意义的。
毁灭吧,朋友,挺累的。
“芙卡洛斯,你这个骗子,说好的请我吃蛋糕,每次都不留给我。”德莱厄斯吹着泡泡,一边嘟囔着。
得了,开始说梦话了。
那维莱特捂着脸,有点无奈。
“芙卡洛斯,你似乎埋藏了很多心事,你…你是在伤心吗?为什么你的眼泪都是咸的,明明吃了那么多甜品,你还是不快乐吗?……”
嗯?水元素的味道变了。
那维莱特悄悄走下床,看着鱼缸里吮吸着手指头的小纯水精灵,感到很疑惑。
“德莱厄斯先生,你是在哭泣吗?”
“臭芙卡洛斯,吃我一招,大坝谁修哈?”德莱厄斯忽然一个翻身,嘴巴里一道水柱喷了出来,直接击穿了天花板。
“敌袭,敌袭,快保护水神大人!”
走廊顿时传来了凌乱的脚步声。
那维莱特看着被击穿的天花板,又看了看鱼缸里熟睡的德莱厄斯,拳头顿时硬了起来。
明天离开枫丹,我说的,天理也拦不住。
不过,现在似乎醒悟过来有些晚了。
那维莱特只能眼睁睁地看着自己的房门,被那个杀气腾腾的少女踹开,然后在自己的面前,直接抱起了鱼缸扔出了窗户。
“你是自己下去?还是要我把你扔下去呢?”某个少女的呆毛都变成了利剑的形状,满脸煞气地盯着那维莱特。
“我自己下去吧。”那维莱特默默走下楼。
他知道,现在的自己还不是尘世七执政的对手,我忍!
于是,水神就职演讲当晚,水神大发慈悲,枫丹迎来了特大暴雨。
第二天早上。
暴雨依旧没有停歇。
那维莱特站在雨中央,雨水也没有沾湿他分毫,而在他旁边的德莱厄斯,熟睡如同死猪,没有丝毫醒过来的迹象。
“年轻人真好,倒头就睡。”
那维莱特默默思考着。
天上的雨也慢慢停歇了下来,那维莱特看着天边升起来的微光,内心的怨气也顿时散去了不少。
“唉嘿!那维莱特先生,早上好!”
德莱厄斯翻滚着身躯,慵懒地伸着懒腰,还没睁开眼睛,就先说了那么一句。
年轻人真好,说醒就醒。
那维莱特盯着地上摆烂的德莱厄斯,似乎想到了什么,好奇地问道:“你就不好奇你为什么会躺在这里吗?”
“肯定是芙卡洛斯又把我扔出来了吧?我就知道。”德莱厄斯毫不在意地说着。
那维莱特顿时绷不住了,原来你是惯犯,怪不得会被自家神明赶出房间,我就不应该收留你,让你自己睡在外面。
“那你知道我为什么站在这里吗?”那维莱特问道。
“唉嘿?你也踹芙卡洛斯下床了?”德莱厄斯惊讶地问道。
踹自家神明下床?朋友,这是一个眷属干得出来的事吗?
那维莱特脸上表情都不知道如何去形容了,一会震惊,一会茫然,还有一点不理解。
“放心吧,芙卡洛斯很好说话,踹她下床可以,但是别偷吃她蛋糕,她是真的会生气的。”
德莱厄斯一脸无所谓地说道。
那维莱特张开嘴巴,想说些什么,却一个字也说不出来。
这些事,他又干不出来。
“德莱厄斯先生,我是向你辞行。”那维莱特认真说道。
“我感觉枫丹廷可能不太适合我,我应该回去好好考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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