辛太医怕皇帝没听明白而怪罪自己,于是他进一步解释道:“胎象是稳妥的,只是胎儿能感受到皇贵妃的心情,从而躁动不安,待微臣开几副安胎药喝下便可。”太医赶忙回答道。
皇帝一边松了口气,一边对着太医吼道:“要是皇贵妃和腹中的龙嗣有个三长两短,你们太医院就等着陪葬吧!”
辛太医惶恐不安地连连称是,随后赶紧下去开药了。
皇贵妃靠在皇帝怀里,虚弱地说道:“陛下,臣妾不是故意的,只是听到太后把选秀的事情交给皇后,臣妾有些着急了。”
皇帝安慰道:“朕知道你是为了后宫之事操心,但你如今有孕在身,切不可动了胎气,一切等你养好身体再说。”
皇贵妃点点头,心中却暗自思忖着,一定不能让皇后掌握选秀的大权,否则日后自己在宫中的地位难保。
她决定等身体好些之后,再去找太后争取一下选秀的管理权。
皇帝为了安抚皇贵妃,今日便留宿在了朝倾宫。
皇贵妃因进入到了孕中期,夜里要起来好几次。帝妃同寝,虽有宫女伺候,但皇帝也不能好生安睡,跟着也起来好几次。
夜里开始凉了,皇贵妃习惯了起夜,并且有孕体护身。反而是皇帝受了风寒,一早就觉得头晕目眩,高烧到迷糊。
太医们闻讯赶来,一番诊断后,都七手八脚的开始给皇帝退烧。
这边皇帝还没退烧,那边慈宁宫的太后就匆匆赶来了。
太后见皇帝脸色烧的通红,心疼不已,连忙询问太医皇帝的病情。太医们纷纷低头,谁都不敢告诉太后皇帝是因为夜里起夜次数太多而生病,只说是受了风寒。
皇贵妃托着肚子给太后行了礼,有些心虚的站在一旁,心中充满了自责。
太后打眼瞥了皇贵妃一眼,并没有说话。她来的时候就觉得天很冷。就算没人告诉她,她也知道皇帝在皇贵妃这里夜里肯定是睡不好的,很可能皇帝是因此风寒了。
太后焦急地坐在皇帝床边,握住皇帝的手,轻声呼唤着皇帝的名字。
皇帝烧的迷迷糊糊,没了意识,哪里会应太后的呼唤。
“辛太医,现在把皇帝挪回乾钦宫。”说着她遣自己的太监去坤翊宫,“去传皇后到坤翊宫侍疾。安公公,等会回了乾钦宫,你去前朝太和殿通知大臣们今日皇帝就不上朝了,有要事的去御书房候着。”
“是。”
“是。”
两个太监奉命,其中一个去了坤翊宫,安公公则留下待命。
此时辛太医满脸为难道:“启禀太后,皇上现在还未退烧,外面天凉,怕再加重了皇上的风寒。”
皇太后是一点也不想让皇帝在朝倾宫耽搁,便厉声呵斥:“你去想办法,无论如何都要尽快把皇上挪回乾钦宫。”
见辛太医急的一脑门的汗,太后转向安公公,“你也一起想办法,哀家不管你们用什么办法,也要把皇上妥善安置回乾钦宫。”
“是。”安总管下去了就开始安排。
出门就叫人传皇上的贴身侍卫容尘前来伴驾,一起把皇帝妥善的挪回他自己的寝殿。
容尘带着身后的侍卫快速赶到朝倾宫的寝宫,与安总管和太医一同将裹的严实的皇帝,小心翼翼地抬上封闭严实的软轿。
路上,众人脚步轻稳,生怕惊扰了皇帝。终于,费了一番周折皇帝被送回了乾钦宫。
安顿好皇帝后,太后嘱咐容尘要密切守护皇帝,如有任何异常立刻禀报。随后,太后移步至前厅,召见了各位太医。
“皇上的病究竟如何?你们如实道来。”太后目光犀利地扫过众太医。
太医们惶恐地跪地,为首的辛太医迟疑片刻,开口道:“回太后,皇上的确是受了风寒,但……病根却是劳累过度、睡眠不足所致。”
太后眉头紧蹙,“为何会如此?”
辛太医低头不语,其他太医也不敢吭声。太后心知肚明,定是皇帝近期为国事操劳过度,加上在朝倾宫休息不好导致的。
这时皇后来了,给太后请了安就转去了皇帝的寝殿,看过后出来就听见太后交代她。
“皇后,从今日起,你就留在乾钦宫侍疾,皇帝什么时候好,你什么时候再回坤翊宫。”
听太后的语气不容质疑,皇后自然领命。
太后这才稍稍安心,在因姿的搀扶下出了慈宁宫。
皇后恭送完太后,就在乾钦宫寝殿照顾还没退烧的皇帝。
见辛太医在一旁用温水给皇帝擦拭额头,皇后上前道:“辛太医,还是本宫来吧。”
“是。”辛太医紧张的满脸都是汗,用撸起的袖子给自己抹了一把脸后,恭敬的把手里的帕子呈给皇后娘娘。
辛太医往后退开了两步,躬身回复:“娘娘莫急,皇上已经服用了退热的药,微臣相信皇上很快便会退热苏醒的。”
皇后轻点了下头,眼神坚定地说:“那就有劳太医了,若皇上有什么不适,还请辛太医随时候着。”
等到辛太医退出去后,皇后又让锦螺和菱香重新换了一盆温水,她不停的给皇帝擦额头和胸口腋下,好让皇帝尽快物理降温。
半个时辰过后,皇帝的额头就不怎么烫了,迷迷糊糊的醒了过来。见面前的人是皇后,还是奇怪的问了声,“怎么是你?朕在哪里?”
皇后轻声回应:“陛下,您在乾钦宫。您病得厉害,臣妾在此侍奉。”
皇帝看着皇后,眼中闪过一丝疑惑,但身体的虚弱让他无法多思考,他只觉得喉咙干涩,声音嘶哑:“水......”
皇后丢下手里的帕子,转身让锦螺端一杯温水递了过来,皇后小心翼翼的喂皇帝喝下。
李匀彻润了润喉,感觉好多了,他环顾四周,看到了房间里的装饰,意识逐渐清晰起来。他想起了自己生病的原因,心中不禁一阵烦闷。皇帝望向皇后,语气中带着一丝疲惫:“多谢皇后照料。”
皇后微微一笑,温柔地说:“皇上是臣妾的夫君,照顾皇上是臣妾份内之事,皇上不必客气,保重龙体要紧。”
李匀彻心里一阵熨帖,看着皇后的眼神里有了一丝亮光。
皇后也不胆怯,直接与皇上对视,眼眉含笑,嘴角微扬。
李匀彻轻启苍白的唇瓣,问道:“皇贵妃怎么样了?”
王以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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