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公司任职，如果能力没问题，年龄的限制性并不是很大，况且武谷志也是董事会成员之一，也是为数不多的从纪氏集团留下的元老之一，如果他退出了，这明宇可就真的温玉蘅一个人说了算了。
武谷志知道温菀晚在想什么。他叹了口气：“时代变迁，公司改革，但这走向是好是坏，大多数时候都是看运气，除了天生拥有商业敏锐头脑的决策者，我不认为普通人能逆转局势。”
这段话说的委婉，其实也就是指温玉蘅是个没有什么商业头脑的草包，明宇现在已经快没落了，而武谷志勉强留在那里已经不起任何作用，还不如提前养老。
温菀晚心里有些疑惑，武谷志和外公创业以来，什么大风大浪没经历过？明宇肯定是发生了什么事才让他对公司的态度如此。
“武爷爷，我能问问公司是发生什么事吗？”
武谷志在心里感叹，温菀晚天生心思敏感细腻，做事果断上进，如果老纪在世时，把纪氏集团交给温菀晚打理兴许不会落得如此结局。
“温玉蘅为了扩张公司业务，前几年贷款投资了一个并不看好的游乐场项目，导致公司亏损，欠债近十亿。”
-
陪武谷志用了晚餐后，温菀晚回到了柏影。
今天发生了太多的事，每一件都很有冲击性，她甚至有些浑浑噩噩觉得不太真实。
她回想着武谷志的话。
十亿是个什么概念。
这几年明宇浮浮沉沉，早已经达不到纪氏集团的辉煌，充其量在江城算是一个中小企业。
而十亿的欠债足以使它破产。
武谷志说这算是商业机密，知道的人不超过三个。
他告诉温菀晚的目的，于理，她算是明宇的股东，才接受股份转让，有权利知道明宇现在的财务状况；于情，如果温菀晚想趁虚而入做些什么，现在也是最好时机。
姜程程见温菀晚呆呆的，有些担心的问：“你回来之后就一直发呆，发生什么事了吗？”
这些事情对于她来说，还需要时间消化，她要想想接下来应该怎么办，现在不是倾诉的好时机。
温菀晚回过神来，对着姜程程勉强地笑了笑：“没事，可能是有点累了。我刚刚去拜访了我外公的老战友。”
姜程程听她说起过：“就是那位武谷志爷爷？”
“嗯。”温菀晚点点头，“武爷爷在外公去世后，一直留在明宇，最近听说他要退休了，我去拜访他。”
姜程程没接着问，转移了话题：“对了，确定下来的菜单我发给酒店那边的管理人员了，但那边说这个项目是上面负责，这什么意思啊？”
温菀晚解释道：“前几天签合同的时候忘记给你说了，是傅总亲自负责这个项目。”
“……”
姜程程觉得自己突然听不懂中文了。
“你的意思是……傅明庭，亲自，负责，峰会的，晚宴餐食安排？”姜程程接着嘀咕一句：“他这么闲？”
傅明庭决策着傅氏集团每年几十亿的业务，像这么小的一个项目就和苍蝇腿一般，随便交给一个中层员工就可以，需要他亲自过问？
姜程程认为这件事不是对不对劲的问题，而是很离谱。
温菀晚也想过：“也许是峰会很重要吧。”
姜程程眯着眼睛看她。
“干嘛？”
姜程程觉得自己的想法更离谱，忍住没说出来，只道了一句：“没事。”
温菀晚犹豫了一下，和赵立联系，说了关于峰会晚宴菜单的事。
赵立：“这件事麻烦温小姐亲自和傅总汇报。”
“……”
温菀晚沉默两秒：“会不会太打扰傅总了？”
又道：“请问傅总明天有空吗？麻烦赵特助帮我预约一个时间。”
“不好意思，傅总最近几日在美国出差。”赵立道：“不过傅总目前的半小时内没有别的安排，温小姐可以通过电话的形式联系一下傅总。”
“另外，八号下午两点会在临安酒店召开第一次关于峰会后勤保障事宜的会议，请温小姐及相关人员出席。”
温菀晚：“……好的。谢谢赵特助。”
挂断电话后，姜程程问：“怎么说？”
温菀晚把赵特助的话重复了一遍。
姜程程：“直接联系他？！我们也要有电话才行啊。”
温菀晚：“……我有。”
姜程程：“……”
姜程程：“那我这个工具人下班了，剩下的事交给你了。”
姜程程走后，温菀晚一个人在办公室，觉得自己要紧张疯了。
第一次和他通话……
半个小时……
如果再拖下去时间又要过了……
她终于点开了那个看了无数次的号码，按下了通话键。
电话快断线了才被接通。
在她开口之前，话筒里传来了傅明庭低沉的声音：“温菀晚。”
第一次听傅明庭叫自己的全名，温菀晚觉得从耳廓到头皮都麻麻的，像是被电了一下。
傅明庭仅仅说了三个字，温菀晚花了几分钟准备好的说辞就忘得一干二净。
她暗骂自己没出息。
“是我，傅总，打扰了。”温菀晚调整了呼吸，“关于峰会晚宴菜单的事，耽误你几分钟可以吗？”
“你说。”
“我们十名主厨师团队初步制定了一份晚宴菜单，主要以淮扬菜系为基础，再结合各地方菜系改良以及江城独有的海鲜风味，能满足国内外绝大多数宾客的口味。”
峰会虽然没有国宴最高的规格，但同样的要保证口味、原料选材上的把控。
温菀晚接着道：“傅总，我把详细文件发给你。”
“发我邮箱吧。”
傅明庭那边很安静，几乎没有任何声音，温菀晚无从判断他那边是什么情况。
按时差来说，他那边应该是早上八九点左右，不知道有没有打扰到他睡觉。
“好。”
“知道我邮箱地址？”傅明庭突然问。
“我会和赵特助联系的。”
温菀晚本意是不过多打扰，但她明显感到说完这句话后，傅明庭的沉默。
温菀晚突然试探着开口：“或者……傅总现在方便告诉我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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