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玉前天才刚吩咐着过完中秋就把自己这小院里的值夜撤了,结果今天一早醒来,却从海棠口中听到要给各院分派值夜人手的消息。
“你这又是哪得来的话?”
海棠一边给宁玉编发一边回道:“今儿一早,老夫人找了我去说的。”
“不是说向来只有祖母那园里才单设了值夜吗?怎的忽然又都派了人?”
海棠摇头道:“那便不知了,只说过了晌午就有人来。”
宁玉听着,倒是没有太多情绪起伏,只是一想到伺候的人又要增加,忍不住就嘟囔了一句:“不如就还用着自己院里的人。”
“小姐您说什么?我没听清。”海棠问。
宁玉眉尾一挑,略显无奈道:“我是说,既然都要值夜了,还不如就都用着各自院里的人,反正还有这么多人。”
海棠听着却是“噗嗤”一笑。
“你笑什么?”
头发已经梳好,海棠捧起镜子凑近了给宁玉瞧,嘴上继续道:“让淑兰小姐住下果真是对的,这些天小姐您眼瞧着都不一样了。”
正对着镜子转着脑袋瞧头发的宁玉,一听这话,当即“哼”了一声:“我在你嘴里就没有一样过,也不知道都说了我多少次不一样了。”
海棠听了却是自顾偏开脸去看了眼桌上的簪子道:“小姐今天还是用的珠钗吗?”
“好呀,却是胆肥,都不把我放在眼里了。”
海棠放下镜子忙凑近来,讨好道:“海棠知道小姐最好了,必是不会和我计较的。”
“哼,”宁玉轻轻一甩袖子,自顾起身往小柜走去,“今天我只自己挑,却是不要你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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别人的妆奁宁玉不知道啥样,但眼下属于她的,却是一个案头小柜。
说起这个,倒还有段可说的小插曲。
自打发现屋里收着的值钱家私不少,宁玉便专门找了两三天空闲将这些物件重新归置,不仅分门别类还登记造册,甚至还特意将屋那头书桌上的一个小柜挪来专用。
整理这事只有海棠知晓,一开始她也就跟在边上瞧新鲜,还曾劝说无需过于劳神,说这些家私只锁在屋里,并不怕丢。
只她不知,这其实是她家小姐的强迫症被唤醒,非整理不可。
待一切做完,看着小柜里排列有序一目了然的匣盒,海棠也忍不住由衷赞叹:“却是小姐心细,这以后找个什么可快多了。”
当时宁玉还佯装无奈道:“先前却是被人说劳神这些作甚,也是,这般仔细,也不知最终让谁得了方便。”
海棠听出话中意思,当即讨好:“是海棠有福,谢小姐这般心疼小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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开柜一看,明显发现又多了东西,宁玉便将瞧着眼生的盒子都抽出来放到桌上,指着它们问海棠。
海棠答:“这是淑兰小姐住下后老夫人送来的。”
知晓是祖母又新给了东西,宁玉心里自然又是一阵感动,随手便拿起那个最小的红漆小盒,巴掌大的盒子,打开后就看见里边是一对耳环,黄金打的葫芦,只有指甲盖那么大。
将那对耳环拿出来放在手心里,宁玉赞叹道:“物件虽小,工却是极精细的。”
海棠扫看一眼后说了一句:“我觉着那对红玉的更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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