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所以被称为“意外”,便是因其发生无法预料。
本是开心的姐妹见面,经此一闹,受伤的、生气的、哭闹的、惊惧的,早先还是欢欣一片的小院,当晚只剩各种负面情绪萦绕。
傅宁玉并不清楚上官云泽带着婉儿回去后是跟夫人怎么说的,只知从第二天开始,婉儿真就没有如往常那般过来。
因舅舅舅母前一天去了相府未有第一时间见到,何淑兰第二天一早自是主动前往问安,据她回来说,她也没有见到婉儿,照着舅母的说法,是她授意将人禁足,甚至还叮嘱淑兰暂时不要去探望,声称这次必得认真惩戒一回。
至于丫鬟冬菊,谁能料到千巧万巧的,那无心一挥正就砸到了眼睛上。
依着婉儿那小胳膊小腿的,再是用力,但凡落于其他地方,至多也就短暂泛红,却偏生是眼睛这么个极为薄弱的部位。
府医未归,夫人倒也专门另请大夫给瞧,说表伤好治,至于会否遗留其它伤症,却得日后观察,如此只得换至别处干活,说是还在那院里,却是不再近身伺候婉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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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天随车回了何家的小翠,第二天一早便又重新过来,何淑兰便让她陪着,花了半天时间在宅子里走动一番,全了问候的礼数,到了晚时,便与宁玉一道,如约前往陪祖母吃饭,剩下的时间,便就一直与宁玉待在一块儿。
在别人看来,是两位小姐如常一处看书写画,实则关起门来,傅宁玉又怎会再浪费这么好的收集信息的机会。
而何淑兰也确如她所说那般,只要宁玉问,她知道的,真就爽快地知无不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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刚开始是宁玉问、淑兰答,但很快傅宁玉就发现这种方式有局限性,而局限性就源于自己对这个世界的一无所知。
不是事实存在过的朝代,单就从丫鬟们口中听来的国名年份,根本无法形成具象的框架,如此空洞的前提,能提问的范围就很有限,即便先着眼居住地,也得从其他人姓甚名谁开始问起。
如此一来,不仅问着枯燥,久了问题也显得重复,倒不如让何淑兰掌握主讲,以听故事的方式,让她来说,而自己再从中捡拾所需。
这么想的,傅宁玉也这么做了。
然后,新问题出现。
准确地说,是老问题“又”出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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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如刚穿过来的第一天那样,最初傅宁玉对于自己大脑的存储处理能力是十分有信心的,但随着时间线延长,她发现面对一个完全陌生的世界,信息碎片程度远超设想,以往在现代生活里稍有助力的观察法,在这里不仅无用武之地,贸然尝试下甚至会产生反效果。
而随着何淑兰以本家族为出发点开始讲述,从家庭背景到成员现状,都还没讲完一半,傅宁玉已经开始头疼。
总说豪门复杂世家人口多,实例摆出来后才发现真不是玩笑。
单是自己身处的这个上官家,就已经出现在何淑兰口中的相关成员,以此形成思维导图的话,三尺宣纸估摸已经画掉三分之一。
此时的傅宁玉真心想念现代社会的电脑、录音笔,再怎么样,此时手里如果有一支现代最普通的铅笔也好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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