付衡和刚刚她见他时一样,穿着简单但却昂贵的黑色衬衫,去的崔玲玲寒暄,眉宇间透着一丝冷冷的漠然,总是漫不经心的脸。
5
看得出来崔玲玲和他的关系不错,好像经常来看她似的。他们在聊着什么,很快,两人的眼神就一同望向了林一罗。
她感到怔然,但出于礼节,她还是走了过去,崔玲玲便顺势将她拉过来笑眯眯地介绍:“这是林一罗,和我情同姐妹。”然后又转向林一罗示意面前的人:“这位是付衡付经理,大名鼎鼎就不用我多说了吧?巨石地产公司的付经理,大名鼎鼎的付衡。”
“大名鼎鼎”四个字惹得付衡笑了笑,他似乎不常笑,但却很适合笑。
林一罗微微扯动嘴角直视他:“付先生,你好。”
虽然这不是他们的第一次见面,但是周围人这么多,林一罗必须要会演。
更何况,他演得比她还要精湛。
这会儿,他已经向她伸出手,手指的线条极为优雅,他有着一双漂亮的手:“林小姐,幸会。”
握上了那只手,林一罗才想起他刚刚也是这样同光头握手。不同的是,那次首先的人并不是他。
终于注意到门口旁的一幕,原本和众人堆瓶子堆的都快闷出虫子的陈辙顿时像打了强心针,精神猛地窜起,飞快的跑过来朝付衡喊一声:“姐夫!”
付衡拍拍他的肩,语气不温不火,脸上也没有太多多余的表情:“猜你今晚又会跑到这里来,果然没错。崔玲玲正事多,你别光顾缠着她。”
“姐夫你怎么一见面就说这个,她工作归工作,私下归私下,互不耽误,何况我又是这么公私分明的人。”说罢,他便没心没肺的笑起来,“既然姐夫你来都来了,一起喝一杯?”
崔玲玲笑道:“没错,一起喝一杯,等会儿我再过你包厢那边敬那些老板们。”
付衡盛情难却,虽不言语,但也没有拒绝的意思。
林一罗欲情故纵似的走去了一旁坐下来,故意与付衡保持出了一段距离。
而一见付衡来了,包厢里的所有人都围了上去,估计连他自己也不知道喝了多少杯。
因为要耐心的等待着讯号的出现,林一罗至始至终只在远处坐着,静静地看着他们,唇边挂着一抹淡淡的笑。
这个笑容是为了能让付衡看见她的时候感受到她若有若无的勾引。
她的确在认真地钓鱼。
等了很久,付衡都没有上钩,她只好低下头扒拉着朋友圈,再次抬起头时,她感到自己身边的沙发塌陷下去一些,是付衡坐了过来。
他将长臂搭在沙发靠背上,姿势暧昧,看上去就像是他在搂着她一样。
“你上次为什么不接我电话?”付衡问。
林一罗含糊地回答道:“你是结婚了的人,就不用我多说了吧?”
付衡竟直截了当地说了句:“我和你承诺过的,不会让任何人发现。”
林一罗闻到他身上飘来酒气,醉意醺然,应该是喝了不少。可他仍旧衣冠楚楚,完全没有丝毫醉酒的不堪模样。
林一罗心中冷笑,但说出口的话还是尽可能地保持着温柔:“怎么,你这是在明目张胆地邀请我做你的情人吗?”
“你愿意吗?”
林一罗微怔,回头见他正轻抿着唇看着她。
他没有移开视线,目不转睛地盯着她。
这一刻,林一罗的心中充满了对他的轻蔑与唾弃,事到如今,他竟然都认不出她来,多么讽刺,多么可笑啊!
可林一罗知道要在这时恰到好处地收起自己的鱼线,于是,她缓缓地站起身,留给他一句:“谢谢付先生这么看得起我,但你还是换个人吧,我不做背德的事情。”
“不必急着回答我,你好好考虑一下。”他还是那样漠然的语气。
回去的路上,崔玲玲千杯不醉,喝了那么多也还是可以保持清醒,难怪她会在洗浴中心里混得节节高升。
付衡车门时有助手来接,醉得如烂泥一般的陈辙也坐进了他的车子里,看到他们的车开走了,崔玲玲才拉着林一罗坐进出租车,就算再清醒,她也不想醉驾。
已经是午夜十二点多,林一罗出了那里就觉得昏昏欲睡,坐在车租车中单手撑头,迷迷糊糊之即听到崔玲玲的声音:“你和付衡两个在沙发那边嘀嘀咕咕的,都说了些什么悄悄话?”
林一罗回了句“没什么”。
“他好像挺喜欢你这型的。”崔玲玲笑笑,一副见怪不怪的口吻。
“乱说。”林一罗假装不太高兴地转过头,白她一眼。
“我就只是说你这种类型,又没说他会看上你。你别看那人表面上冷冰冰的,他啊,根本就是假正经,谁不知道他在外面有女人。”
“外遇啊?”
“别说得那么俗,没本事的付衡才叫外遇,付衡那样的是金屋藏娇。”
“陈辙叫他姐夫,那他娶的就是陈辙的姐姐……唉,有了陈钰那样的千金小姐还不够?外面的女人又不见得有多好。”
“是不见得有多好,但也不会多糟。付衡女人不都是喜新厌旧的,何况他有权也有势,多少女人自发自主地对他投怀送抱,如今已经不是他有没有情人的问题,而是他有几个情人。”
那种有着一堆应酬,身后又站着一堆女人的付衡,林一罗反倒觉得做那种付衡的妻子非常可悲。每逢晚上他回家晚点,打他的电话打不通,过后又肯定会关机,想必他妻子一定发疯的心都用。
车内空调很热,她觉得背脊上汗涔涔的,索性打开车窗,风吹过脸,林一罗感觉清醒了不少。
也许那样的女人会成为她的得力帮手。
林一罗心里重复着那个名字。
陈钰。
她大概也是被付衡迫害过的女人之一。
林一罗沉下眼,要想以身试局,必要深入敌营,连同敌人的妻子,也要成为同盟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