哥们儿搔着脑袋摇摇头,“没啊,哎!谁看见齐珩他表妹去哪了没?”
有人指了指教学楼后面的废弃操场:“我刚看见守卫室的大爷把她领走了,往那边去了。”
守卫室大爷领走她干什么?齐珩皱着眉头寻思一会儿,突然觉得坏了。前几天不就有新闻说xx县xx值班老头|猥|亵学校花儿般灿烂的少女吗,这可毁了,陈阿姨把好端端的姑娘交给他,他可不能带回一具“残躯”交还给人家妈啊!
他二话不说就朝废弃操场后面跑,迈过几步猛的一拐弯,顿时就看到陈钰背对着他,而守卫室的大爷正拿个什么白色的东西递到她手上。凭他那20的视力,他清楚地看见陈钰的脸又羞又红,齐珩瞬间就感到电闪雷鸣命运交响曲。
“死老头你他|妈|老不正经,你干什么呢你!”齐珩顾不了那么多了,什么尊老爱幼和谐社会共建小康新世纪,冲过去一把揪过守卫室大爷的衣领双眼充血:“我就不亲自揍你了,但你得跟我去警察局,省得我报警让警车来抓你,给你留点面子!”
守卫室大爷蒙了,连连挣扎欲哭无泪:“干吗呀这是,放开我小伙子,你凭啥拉我去警察局呀?”
陈钰这才回过神,急忙跑过去扯齐珩的手:“你放开大爷,大爷是好人,他给我买了卫生棉!”
卫什么?
齐珩很奇怪,“卫生棉?”
陈钰满脸羞红的哦了一声,难得像个小女人似的扭捏起来。其实她也不太清楚是怎么回事儿,只是她起身扔汉堡包装的时候,被守卫室大爷看到她裙子上的一抹红迹,于是好心的大爷把她带到废弃操场,又给她买了卫生棉要她自己用。
她第一次没经验,虽然也听母亲事先教导过,可实际行动上总会乱阵脚。正在向大爷请问该怎么使用时,没想到齐珩冲了过来并且举起拳头就要揍人。
听她解释完这些,齐珩瞪着眼睛眨巴半天。最后连连向守卫室大爷赔不是,又一手拉过陈钰没好气地凶道:“走,跟我回家!丢人现眼!”
在学校的厕所里用上了卫生棉,可裙子还是有痕迹的。齐珩又跑回教室拿出了书桌里的校服外套给她系在腰上,遮挡那块小鲜红。
走在回家的路上,陈钰为自己的长大羞涩脸红,齐珩为自己的莽撞郁闷不已,两人各自叹息各自的忧虑。
快要到家时,陈钰看着家里亮起来的灯,一把抓住齐珩的手,莫名的不安:“别,别告诉我妈。”
他一愣,劈头盖脸就是骂:“白痴啊你,不就是那个什么了嘛。不告诉她就不知道啦?这有什么可藏着的!”
“就是怪……怪丢人的……”
“神经病,有什么可丢人的?”他无语了,叹一口气,“你说你那小黑色脑袋里都在想些什么乱七八糟的,你长大了,是好事,根本不丢人。”
长大了,不丢人。这几个字却让陈钰想哭,她抽抽鼻子,像小猫一样把脸埋进他怀里,“你去说,你替我告诉我妈。”
齐珩很无奈的笑了,他一个大男生,还要连这种事都为她汇报,也太奇怪了吧。可看她怪无助的模样,他又只好拍拍她,“好好好,我去说,我告诉你妈总行了吧?”
“嗯……”
不知为什么,这一瞬他竟对她产生了一丝怜惜感。伸出长臂搂住她的肩膀,齐珩打开门的瞬间就张牙舞爪地大喊:“陈阿姨,咱们家钰钰今天成大姑娘啦,她用的卫生棉是七度空间的!”
陈钰的脸刷啦通红,气得大喊:“齐珩!你是个大浑蛋!”
12
有时总会感慨时间过得太快,就像陈钰的中学生活才一眨眼就已经飞过去了大半年,而齐珩已经到了决定命运的赴死高考时期。
平时高中课程排得就够满当当的了,可高考那段时间每天晚上又增加两个小时的晚自习不说,连周末都要看到齐珩放开的是篮球挎上肩膀的是书包,随便扒一口早饭便跑去上补习班。
他不能再接送陈钰去休闲会馆了。
也没时间带着她去看他的篮球练习赛,因为与邻高的联赛推迟到了高考后的暑假。
陈钰心里的那份失落与不适应不知道该向谁诉说,有时候,她甚至一天都和齐珩见不到一面,更别提说话和吵嘴了。黑暗高三,学校好象很不得把他们一天四十八个小时都按在学校里进行非人般的题海战术。所以曾经那些号称是篮球队里铁打的壮汉也一个一个的英勇倒下了,不是请假休息半天就是逃避晚自习,这都是陈钰听齐阿姨说的。
陈钰的期中考试过后,学习更加轻松。本来嘛,她脑子聪明再加上初中课本算不上难,只要上课好好听讲下课认真完成功课就能名列前茅。
那天天色不太好,陈钰走在路上就能听到轰隆隆的天际闷雷。独自一人从休闲会馆回来,她才看到母亲留在餐桌上的字条。说是单位有聚餐,赵阿姨和赵叔叔似乎是去看望齐珩的外婆。于是又变成了陈钰自己泡面吃。没有齐珩的日子,她心里慌乱乱的,毫无安全感可言。
顾不了肚子饿,陈钰拿着家钥匙就跑了出去。她下了公交车,一路找到了齐珩的补习班。他在一楼的补习室,因为近期开始运用他那灵活的脑子而使得成绩突飞猛进,于是现在的他坐在堪称是重点生的黄金座位第三排。陈钰忍不住咧着嘴巴笑出来,仿佛已经有大半个世纪没看到他了,期待又兴奋的心情根本难以遏制。
可是还没等她敲玻璃引起他的注意,他就看到坐在他旁边的女生和他说着什么。让陈钰沉下脸色的是,齐珩在那个女生的面前露出了她从未见过的表情。
他在笑,露出整齐洁白的牙齿,好像,好像还有一丝那么不易被察觉到的羞涩。
就像个吃到甜甜糖果的大孩子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