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儿子一看要纳的妾就是平常家的女儿,她家只是比一般农家过得稍富,也并非是望族。
但姑娘长得好,还有经商头脑,人也是随和的,对他很依恋。
家人不同意,他就不管了,就没有通过家人,打算自己在外地举办了婚礼。家人把新媳妇当成妾,自己把她当平妻就可以了。
因为他经济独立,一大部分钱都是自己说了算,给了正牌夫人的钱,只是全部钱财的一小部分,家是和父母在一个院子一起住的,钱只供这个小家庭用的。
大儿媳也是一个官员的女儿,但长相平常,是马鹏的爷奶为了仕途才和她当官的父母结亲的。
在马鹏的父亲看来,这个婚姻就是两方面家长包办的,说是两家是门当户对可以,但他迫于父母的压力才被迫同意的,其实他并不愿意。
所以,娶这个夫人他说了不算,反正就稀里糊涂的结婚了,后来也有了孩子。
他和正牌的夫人并非真心的过日子,平常都是敷衍,是故意的做给别人看的。
马佳的姥爷一开始很看重大儿子赚的钱,也用这些钱去打通关节,后来官职渐大俸禄增加,又让二儿子经商了。
马鹏的爷爷因为有了这门得力的亲戚,很快就从七品官钻营到了从六品,过了三年又是正六品了。往上爬因为有了亲家这个大靠山,姥爷的仕途生涯前景一片光明。
一家人笑逐颜开,俸禄大幅增加了,也就不在乎大儿子赚的那些钱了。
爷爷一家人感激亲家的帮助,对这个正牌儿媳也特别看重,儿媳也相当给力,给马家不断地生儿育女。
后来,家人也都知道了他在外地私自娶了平妻这件事,大儿媳因此还一哭二闹三上吊。
那个平妻是聪明的,对他也是实心的相爱。家里人一听说她要去给人当小老婆也反对,可他是心意已决,不顾一切的嫁给了他了。
马鹏的父亲也是家里人反对,因为一味的坚持这才没有把这个平妻休掉,只能是把马鹏娘亲的身价下调为妾了。下调为妾,也只是在京城的家里,出了京城,妾就变回了自己的正妻。
一开始是一家人都看不上这个妾的,也没有人愿意搭理她,正牌的儿媳,甚至把她当成眼中钉,处处嫌弃她,还言语挤兑针对她。
不过,儿子和妾不在京城居住,很少回城里的家,大儿媳想欺负这个妾也无从下手。
再者,他们一年到头也见不了几次面。
马鹏这个妾生的孙子,因为父母的缘故,从小就没有得到过爷奶的关爱。
儿子的妾自小性格刚烈有主意,嫁人了也不是任人拿捏的软柿子,既然你们看不起我,我就躲着点好了。自己和丈夫在外地,只有尽量的不见公婆和大老婆一家就好。
那时候她也不想看公婆的脸色,独门独户的在京城外自己过,还掌管着丈夫的大部分钱财。
大儿子在南城门附近有个不大的旧宅子,后来,经过了一场北国人的入侵以后,房子被破坏,他们才搬到了京城南面的南窑口新房子里居住。
因为战争,京城外的房屋被北国兵破坏的厉害,南窑口不像是京城有城墙,如果北国兵再次打过来的话,首当其冲的就是南窑口遭到洗劫。
所以,三军收复了京城以后,南窑口的房产很长时间都是价格低廉的。
马鹏的父亲有买卖眼光,一开始他就在京城外有房产,也带着妻儿经常住在那里。
他看大德国三军勇武,北国兵在短时间之内,是不可能再次入侵大德国的,看那时房价地价都低廉,就花了不多的钱买下了一个漂亮的四合院。
女人聪慧心细,因为家里也是经商的小户,对经商也有心得,看当时的土地地价低廉,三四两银子就能买到一亩良田。
她没有经过丈夫的同意,就私下做主让弟弟代买了十亩地,归在了儿子马鹏的名下了。
她一开始嫁了马鹏的父亲,以为傲气的公公是不小的官员,估计是一辈子都不会求到自家了。
哪里知道十多年后,北国兵突然入侵,公公婆婆的家产一夜之间荡涤归零了,公公从边关回来以后官职也没有了,公婆的家也没有了,他们高傲的头颅也低下了。
他们虽然倒了,但和当初被赶出府门的三王爷一样,架子还挺立不倒,一行一动拿捏着不同于常人的气势,连平常的吃喝也并不降低档次。
没有钱,除了咔嚓二儿子外,也会来大儿子家打秋风。
后来,二儿子就说没有钱了,他并非撒谎,店铺的货物被北国兵抢劫一空,后来恢复了,但经商规模缩减了大半,也没有多余的钱了。
大儿子的正妻,也有一个儿子两个女儿,女儿也都出嫁了。
因为马鹏的爷爷想接着往上爬,孙女嫁的都是官员的子弟,还是五品官员家庭的,这次从北国边关回来,住宅和店铺土地也都被没收了,甚至有的比他还要惨。
马鹏同父异母的哥哥本来打算要结婚的,可北国人入侵了,说好的姑娘被前朝皇帝手下人抓了。虽然没有从城墙上吊下去送给北国兵,但胆小的她被吓出了神经病。
她天天魔魔症症的语无伦次,也怕见到面生的男人,看到了不是自家的男人出现在面前就吓得哆嗦。
同父异母的哥哥无奈退亲了,因为家道中落,到了现在也没有成家。
一家子也是要吃饭的,公婆在京城里面没有了店铺,马鹏父亲的正妻也不会打理资产,这些年没有存下什么钱。
马鹏的父亲看两老太能花钱,也是老大不愿意,可不给钱不行,就卡住了一个月给五两银子〔一个金币〕,逢大的年节多给二两。
按说,如果是平民百姓,这些钱肯定是够花还很富裕,但她俩大手大脚惯了,计划一个月花的钱一到手,马上就花了个七七八八,往往是拿着钱走了后,不到半个月又来讨要了。
父亲和马鹏的娘亲无奈,只能是接着给二两,且每个月都如此。
马鹏,按说和他们并不亲,因为娘亲是父亲的妾室,自来就得不到他们的尊重。
三年前,马鹏娘俩在城南南窑口的旧房子,他们一步都不去。娘儿俩到了爷奶那里,也不受人待见,爷奶和小叔子一家人,明显对母子俩冷落。
大老婆也看不起这个妾和马鹏,甚至还敌视她们。
现在就不一样了,爷爷奶奶隔三差五的就来他家一趟,还夸马鹏娘亲长得好还懂事,夸马鹏是国家栋梁,以后前途无量。
马鹏母子就知道,他们每次这样说,都是在给接下来的要钱做铺垫,往往只需要一盏茶的时间,要钱的话就会说出来。
上一次,爷爷奶奶一个月连着要钱三次,一共要走了近二十六两银子。
这个月又是一样的套路,已经要走了七两了,今天又来要,大儿媳给二两都不行,就要三两。
马鹏的娘亲看丈夫不在家,她不干了:“我说公婆啊,马鹏的爹可给我说了,你们要钱一个月超过了五两,就得他发话给我我才能给你们钱。”“
现在他去了外地,我这里就十几个铜钱,其余的都在库房里,没有他的话,我哪里敢给你们?”
“你们也知道,你们的大儿子脾气不好,我可不敢不听他的……”
“我们是他的爹娘,他能把我们怎么滴,不要废话了,你不是不敢私自给我银子吗,那就赶紧把钥匙给我我自取。”
“什么,你们要我库房的钥匙,这个不合适吧?”
“有什么不合适的,儿子家的金银也就是我们的,我们等着钱花呢,今天你给也得给,不给,别说我们对你不客气!”
马鹏娘亲一听他这么不要脸的话,对她们就不尊重了,他打开了门对外喊话。
“老田,你快些过来,这两人要强行打开钱匣子拿钱,快来阻止他们……”
老田老两口是他家门房的看门人,负责看门接待客人和院子里的洒扫,牲口棚里面的两匹马,也由老两口负责。
俩个人一听说两老蛮不讲理,赶紧的过来阻止她们。虽然她们是主人的长辈,也不客气的发话。
“你们干什么,你们虽然是我家主人的长辈,也不能这样不要脸吧?”
马鹏的爷爷大怒:“你是什么东西也敢骂我,是不是看我现在没有官职好欺负了?你们这样狗眼看人低的家伙我见过的多了。我告诉你,如果是以前,就你这样的蠢材,会被我家奴才打死的!”
老田媳妇看他不讲理,还提起了从前的威风吓唬丈夫,也不痛快的反驳。
“哎呦,好汉都不提当年勇呢,你还提过去当官的时候,你也不看看现在是什么时候了?现在是女皇当政,就你们这样的,女皇都不正眼看你们,你就不要在这里胡扯了。”
“当老人的和儿子要钱可以,也得看看自己有没有脸啊!”
“我抽死你个婆子……”
马鹏的爷爷大怒,张牙舞爪的就过去打老田媳妇,他平常缺少活动,这时候动作太猛,老田媳妇向旁边一躲,他竟然用力过猛的摔倒了。
他奶奶大哭大叫,意图把事情闹大,儿媳觉得丢人就得息事宁人的给钱。
“你个天杀的狗妇,一个妾室竟然指使下人殴打长辈,我们要去告官……”
老田怒道:“你们还想恶人先告状的去告官,老婆子,你现在就去告官,说他们意图抢劫咱家主人的财产,看官府是向着他们还是向着咱家主人?”
他们还在闹得不可开交,马鹏回来探家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