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曾将青春翻涌成她,也曾指尖弹出盛夏,心之所动且就随缘去吧——吴青峰《起风了》
“回来了?”
房间里黑漆漆的,没有开灯。
一团模糊的影子,在靠近窗台的单人沙发上坐着,声线击玉凌凌,视野受阻,听觉也不真切。
“怎么不开灯就坐着。”简羡夏的眼眸还没完全适应黑暗,她微微皱起眉头,小心地摸索着墙壁上的开关。
就在刚刚触碰到开关的瞬间,坐着的林牧钦忽的有了动作,疾步上前,长臂一展。
脊背猝不及防地撞进他宽厚的胸膛,像是和她较劲。
挣开力,从背后转身面对他,借着朦胧的月色隐约瞧清林牧钦近在咫尺的脸。
爱意明灭的眸子,被掌心覆上眼睑。
淤积在骨缝里的不安,被一点一滴的浇融。
想来是不满她将自己遗忘在房间里太久,用唇边弥留的刺痛,别扭地表达着属于他的思想。
——
“都解决好了吗?”林牧钦略微松开对她的桎梏。
对望压迫,让简羡夏感到不舒服,偏过头去,刻意错过他的指尖,“嗯……”
“你太好了,小团子,总惹旁人觊觎怎么办?”林牧钦又将长指留恋在她眼尾的一点小痣,“有时候,真想找一个容器,把你装进去,只能我一个人看。”
“变态。”简羡夏啐了一口。
男人都是些什么龌龊心思,她不满地瞪了他一眼,土象那点癖好,展示的淋漓尽致。
“你该回去了。”将自己与林牧钦隔开一点空间,好阻绝那点体温。
清冷自持也是她。
“偏不。”耍赖般的,像只大狗狗一样在颈间蹭了又蹭。
真像是柑橘成的妖精,白白软软的。
嗯……他形容的,当然不止是她的脸蛋。
“别闹,明天还要上训呢。”百般抵挡,简羡夏努力让跳动的心恢复平静,却充分暴露了她心底的情绪。
林牧钦抬起头,浅眸里的火花迸溅,低声哄着她:“我很快就......”
簇簇喘息被简羡夏用掌心捂住,“不行......”
眼神中,透露着一丝即将决堤,岌岌可危的坚决。
林牧钦深吸一口气,试图平复躁动,理智在边缘徘徊。
最后的结果就是,整个人打包被简羡夏丢出了门外。
顶了一下腮帮,林牧钦与她这场相持球,以自己的失败告终,整理了一下衣服上的褶皱,不平整的轮廓稍微缓和了一点。
“钦钦?”罗文揉了揉眼睛,还以为自己看错了人,廊下站着的那人,身形颇为熟悉,“你怎么在羡夏姐门口?”
听见唤他的声音,林牧钦回头,有些不自然的掩鼻轻咳了一下,“有点事。”语气听起来像是和平常没什么两样。
仔细听,还是能察觉到一丝异样,似乎……还带点腼腆?
罗文狐疑地看了他一眼,总觉得他有些怪怪的,“这么晚了,有什么事不能明天说吗?”他好奇地问道。
“咋啦,羡夏不肯开门?你说说你,大男人还被关在门外。”
一想到刚才的旖旎,林牧钦耳尖更红,不敢看罗文的眼睛,含糊其辞地说道:“嗯……明早再说吧。”说罢,就要转身回房间。
“等会,晚上在训练馆怎么没见到你?”罗文展臂拦住了他,往前凑了凑,眼睛提溜转了这么了一个来回,像是要把他看透了。
“我提前走了。”林牧钦边说边往旁边挪了两步,他现在只想快点回房,不想再和罗文继续谈论这个话题。
多冒昧啊,自己个儿身体某处还难受着呢。
“哦,好吧。”罗文挠了挠头,准备放他离开,却忽然像想起什么似的,又叫住了他,“晚上她也没见着人啊,你是不是惹羡夏姐生气了?”
林牧钦身体一僵,停下了脚步,他缓缓转过身,看向罗文,脸上露出一丝尴尬的笑容,“没有啊,怎么会。”
“那她为什么把你赶出来?”罗文眉眼微挑,一脸坏笑地问道,“你们俩吵架了?”
好呀,又被罗文这个小机灵鬼转着圈绕进去了。
“真没有……”林牧钦无奈地叹了口气,“别问了,快回去睡觉吧,明天还要上训!”说完,他快速走进房间,关上了门,留下罗文在原地摸不着头脑。
看着他的背影,罗文更加疑惑了,心想这家伙到底怎么了?不过,母胎单身的属性自然也没有多想,打了个哈欠,便回房睡觉去了。
——
陷进软被里,脸上还是火辣辣的,翻来覆去怎么都不得劲儿,脑子里林牧钦的脸和梁昶的话彼此交织,撕扯着,不得入眠。
隔天一早,两个人都顶着一对熊猫眼来到餐厅,看到对方同样憔悴的面容,两人相视无言,不约而同地低头哑笑。
林牧钦默默地低头吃着早餐,心思却早已飞到了隔壁桌上,罗文时不时地偷瞄他几眼,心里暗自嘀咕:这两人肯定有问题!
就在这时,游泳队簇拥的声音由远及近地传来,身材和颜值实在太靓,小女孩们纷纷抬头望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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队伍中间的梁昶目光扫过众人,最终落在了简羡夏身上,见她脸色恹恹的,眼中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关切。
又注意到不远处的林牧钦,脸色微微一变。梁昶径直走到简羡夏身边坐下,旁若无人地和她聊起天来。
看到这一幕,林牧钦心里有些不是滋味。
罗文端着餐盘坐到了他旁边,用胳膊肘碰了碰他,小声说道:“我说吧,他俩肯定有情况!”
林牧钦白了他一眼,没有说话,继续埋头吃饭。然而,余光却始终无法从简羡夏和梁昶身上移开。
“嗨,羡夏。”梁昶心情看起来还不错,一口大白牙晃的林牧钦眼睛疼。
年下不叫姐,心思必定野。
此前没察觉到他的心思,昨天过后再见到他,汪蔓的话闪回在简羡夏耳畔。
印象中,他好像真的没有叫过自己姐姐,一次都没有。
“早啊,梁昶。”简羡夏微笑着回应道。
梁昶眼尾微一勾起,然后看向她手边的餐盘,“怎么吃得这么少?”
“没什么胃口。”简羡夏随口答道。
“是因为昨天的事吗?”怕她不自在,梁昶试探地问道。
简羡夏心头一沉,抬起头看了他一眼,笑意轻漾,反问道:“什么事?”
看向自己的那双清眸里,一片坦然,倒衬得他别有用心似的,梁昶愣了一下,随即笑道,“没事,随便问问。”
两人的对话声音虽然不大,但好奇怪,每一个字都清晰地传入了林牧钦的耳中,仿佛他们就在自己耳边低语一般。
这让他多少感到有些不自在,空气中弥漫着一种微妙的尴尬气氛,细细碎碎的声音,让他有些无所适从,心中突然涌起一股莫名的烦躁和失落感。
没由来的,心情变得很坏,脸色阴沉起来,强忍着内心不快,尽量让自己的声音保持平静:“你们慢慢吃,我吃饱了。”
说完这句话后,他没有再多做停留,直接站起身来,头也不回地离开了餐厅。
“哎,等等我呀……”罗文闪过若有所思的表情,和大胖交换了一个眼神,迅速解决掉盘子里的早餐,一溜烟就跟上他的步伐。
林牧钦和罗文的突然离席,让乒乓球队这桌的气氛一下子冷了下来。
这边的一点小骚动,引得赵敏心侧目,轻轻用胳膊戳了戳身旁的简羡夏,低声问道:“林牧钦这又是在抽什么风呢?”语气里带着一丝疑虑,目光紧紧盯着不远处的动向。
听见这话,简羡夏有些茫然,不明所以的抬眸,眼神也追随了过去,“他怎么了?”喃喃自语道。
赵敏心略一打量眼前这个情况,梁昶那黏糊糊的眼神,生怕别人不知道他的那点心思,气林牧钦这个闷嘴葫芦,连个弟弟都搞不定。
咱输人不输阵。
赵敏心车轱辘话噙在嘴边,赶忙打了一个圆场,“可能还有其他事要忙吧,咱们别管他,继续吃,吃完赶快去上训。”
跟简羡夏说完,又扭脸冲梁昶笑得一脸“便秘”,“他们都走了,你今天不上训吗,梁帅哥?”
逐客令的意思太过于明显,梁昶自然听出了赵敏心的言外之意,却也不生气,只是笑笑,“那你们慢用,我就先回去训练了。”
这小子,模样长得不赖,白净耐看,端庄周正,身材也好,那场比赛她也看过,腹肌都能当搓衣板使了。
可惜啊,她是“羡慕”cp的娘家人,眼睛里已经容不得别的沙粒了,而且,他还是“那个”队的,郝指的夺妻之恨还未得报,这点面子女队还是要给他挣一挣的。
待梁昶走后,赵敏心一脸“不怀好意”的看向简羡夏,眼中染了揶揄之色,唇角微扬,瞅着她笑的暧昧,“昨天晚上你和梁昶俩干啥去了?”
哟,还真被他们看见了。
简羡夏微微一笑,轻轻摇头,“没干啥啊,去海边走了走。”迅速扒拉了几口餐食,周围的队友也走得差不多了。
“我和大胖去上晚训的时候,林牧钦一个人在球台边,跟拿球撒气似的,给冷高远打得最后都气笑了,挺白的那脸黑的像包公。”
赵敏心手舞足蹈,给简羡夏比划着昨天晚上的情形,“大概打了一个小时,冷高远都累趴了……”
“林牧钦这人,平时看起来生人勿近的模样,该说不说,他疯起来也真是挺疯的。”
赵敏心最后如此评价。
可不是嘛,回来之后,好一顿折腾,到底是谁在说他高冷的,还生人勿近……搓磨人起来,一套一套的。
奈何自己还真就招架不住,每次都被他拨弄的心软身软,要不是心里还挂念着上训,恐怕早就举手投降了。
面上微热,简羡夏心不在焉地听着,不时回应几句,好在一路上没遇上什么相熟的队友,心思不在她身上的赵敏心也没察觉出端倪。
整个的训练,进行的还算顺利。
赵敏心和大胖的重心仍旧放在双人上,汪蔓她们轮流和简羡夏互为陪练,一天的强度下来,筋骨都活络开了。
队里全员都比较拼命,教练们穿梭在队员之间,时而大声指导技术动作,时而亲自示范,不断激励着他们。
时间一分一秒地过去,深夜的寂静笼罩着整个训练馆,这里却没有一丝困意和懈怠,仍旧是一派热火朝天。
“今天就先这样吧,大家早点回去休息,咱一口也吃不成胖子,劳逸结合对于大赛来说,也非常的重要。”季东阳拍了拍手,招呼大家下训。
收好拍子,简羡夏和赵敏心对着拉伸了一下僵硬的大腿和胳膊,手掌心的薄茧火烧火燎的,迎着灯光去瞧,丑陋的边缘纠缠着手纹的生长脉络。
是失了痛感的陈年伤口,也是他们经年不辍的无畏勋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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