平行世界的梦境,依旧美妙,但看也看不清你留下的痕迹——大波浪《踽踽独行》
“什么时候买的呀,还怪好看的嘞。”
简羡夏怀里抱着那束花,稀罕得很,心思被完全拿捏,扒拉扒拉这一朵,又闻闻那一朵,一副爱不释手的模样。
林牧钦眼神中夹了一点笑意,生怕她手臂吃力,便接过花自己捧着,腾出一只手来牵好她的手。
偏过头,看见她的眼睛里闪烁着光芒,“以前给你送花的时候,也没见你这么高兴啊。”
女孩的心思真是百转千回,捉摸不透。
刚在一起的时候,林牧钦每天都会给她带一束清晨的花。
有时候是一束萦绕着水汽的姜花,露珠在叶尖颤颤巍巍,有时候是一小捧纯白的伯利恒之星,或者粉嫩颜色的香豌豆。
也不是出于什么浪漫的思量,只是觉得清晨的那束花,刚好很配那时的她。
简羡夏最喜欢其中一日的绣球花,有个非常美丽的名字,叫万华镜。
纯净的象牙色就像是覆盖在枝头的细雪,花心处的一抹深邃湛蓝,极惊艳。
不过呀,最后都无私贡献给了局里的训练场,为此,林牧钦还白白搭了一个奢牌的花瓶。
那群眼里只有小白球,不解风情的男队员,从来没有在意过球台旁每日不一样的鲜花,和他们掩藏起来的汹涌爱意。
“不是啊,我开心,每一朵都好喜欢。”她的眼珠是偏深的茶色,直溜溜看着他的时候,真诚又清澈。
就这一句话,把林牧钦钓成了翘嘴,别提多得意。
买买买!以后天天买!
——
各式各样的餐点摆了一桌子,简妈瞅着那一大捧玫瑰,冲简爸眨巴眨巴眼睛。
简爸再吹胡子瞪眼睛,也无济于事。
“爸,你眼睛咋了?”简羡夏凑近了瞅,总感觉自己老爸这两天的动静不太对劲。
简妈揶揄一笑,这傻孩子,你爹那是担心小棉袄被别人家抢了去,搁这不高兴呢。
她给林牧钦夹了一块小点心,状似无意的问道:“牧钦,你们休假什么时候结束?”
林牧钦颔首道谢,“下午的飞机,新周期的备战时间比较紧张,队里正催呢。”
“这么急啊,那羡羡也要回去吗,她的手……”简妈心焦地看着简羡夏,担心她刚动完手术的手,是否能坚持下来这个周期。
每逢大赛,队里就没日没夜的加训,吃饭喝水的时间都将将够呛。
更别提眼下她手臂还受着伤。
简羡夏埋着头,声音低沉晦涩,“妈妈,我上不了洛奥,积分不够。”语气里是十足十的失落和不甘心。
她从来都没有觉得这么难堪过。
对一个运动员来说,比输了球更令人难受的是上不了战场吧。
陷于感情旋涡的两个人,暂时躲在乌托邦里,蒙着眼睛,捂住耳朵,得以喘息,全然忘记了还有不得不面对现实的问题。
能不能接着打球,无论是她的身体机能还是心理素质,能不能扛下这个周期,都得打一个非常大的问号。
“没事,一年很长,我相信她可以的。”林牧钦在桌底用力握住她的手,言辞凿凿。
她可是无所不能的简羡夏,一号位,扛旗者。
他相信,暂时的折戟沉沙不足为惧,她自有一往无前的豪气万丈。
简羡夏听见这话,鼻头一酸,却固执将湿意锁在眼眶里,不肯低头一分。
心疼自家小棉袄的简爸,那鼻子不是鼻子,眼睛不是眼睛的面具终究是有了一丝松动,他看着林牧钦,想询问一个结果,“那你俩……”
林牧钦和简羡夏两两对望一眼,彼此不动声色地交换了一个会意的眼神。
“我们重新在一起了。”
在父母的注视下,两个人的耳尖微微泛红,目光闪动。
简妈湿了眼眶,忙起身借口去厨房端牛奶,在无人的地方偷偷擦了擦眼泪。
真好啊,如果没有两年前的那些事,他们也本应该这样的明媚。
而不是一个失魂落魄,一个远走他乡。
简爸心有疑虑,如果所有的事情都能这么完美的回到原点,那两年时间的生离,又代表着什么。
“队里……”他欲言又止,生怕自己不合时宜的措辞伤害了眼下圆满的氛围。
“都过去了,叔叔。”
这日日重复的生活里,此前所有泛起的涟漪都将忽略不计,隐痛与迷茫注定成为回忆的终章。
不囿往昔,不尽别离。
这个时候的简羡夏还不明白,林牧钦所说的“都过去了”是什么含义,他们为此又付出了怎么样的代价,不过都是后话了。
——
他们两个人的行李,加起来也不过是一只24寸的行李箱,登机起飞,两个小时后,落地首都机场。
林牧钦推着行李箱,一手就要牵住简羡夏,却不想被她悄咪咪得躲开了。
没摸着软乎小手的他,微微讶异。
继而捉着她不安分的手,指尖轻轻戳挠着她的掌心,像是在控诉她刚才的举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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简羡夏左顾右盼,声音很低,“被别人看见不好,免得又乱写……”似乎心有余悸,下意识的动作就是避开人群。
“那咋了,写呗。”林牧钦宽慰道,说归说,但还是出于对她的保护,放开了手,两人并肩同行。
他们都还需要时间来面对镜头里的世界。
林牧钦事先给罗文发了消息,罗文开着车来接他们。
一出机场,就看见了一前一后“鬼鬼祟祟”的两个人。
“钦钦,羡夏姐,这儿!”他的声音不小,路过的人不免侧目打量,眼前的这三个人,总觉得眼熟。
见有人张望,简羡夏头埋得更低,逃也似的,径直坐进了车的后排,只留林牧钦一人应付罗文这个小喇叭。
罗文接过行李箱,替他在后备箱里放好,贴近林牧钦耳语,“羡夏姐怎么总害羞,难道是因为我今天太帅了么。”
林牧钦对此非常无语,流露出“你没事吧”的嫌弃表情,砰的一声合上后备箱,“离我远点,我怕别人觉得我和你一样傻……”
最后一个字的音调,刚好被汽车启动的声音掩盖,气的罗文朝他胸口就突突了两拳,“好小子,翻脸不认人呗,你别忘了,是谁替你背的这几天的锅!”
简羡夏疑惑地看着前排只顾耍嘴皮子的两个人,脑海中不断回想着罗文的话,心有疑虑:“这几天咋了,队里没放假吗?”
罗文挑衅地睨了林牧钦一眼,转头就要告密,“羡夏姐,你是不知道!就这小子吧,从斯……”
“好了,系好安全带。”主驾上的林牧钦出声打断了喋喋不休的罗文。
禁言的意思再明白不过了。
罗文立马噤了声,乖乖绑好安全带,又换了一副神情,把刚才未说完的话一笔带过,“从斯德哥尔摩回来,啥也没给我带,人大胖还给我带了一个手工陶瓷,贼好看,羡夏姐你看不?”
说完就要从包里掏出来,简羡夏心思敏锐,知道这不是他本来想说的话,一下子也觉得无趣,随意搪塞了两句,也不再言语。
刚过元旦,北京路上车不多,半个小时就到了总局门口,罗文先下车回队里。
临下车的时候,不放心地看了一眼简羡夏,生怕因为自己的话,搅了他们的好心情,再生嫌隙,那他的罪过可就大了。
罗文看得出来,这趟从河北回来,他们周遭的氛围完全不一样了,先前一副生人勿近的模样,连听到对方的名字,都像是要把人拆骨入腹。
他没看错的话,出机场的时候,两个人可是手牵手的,林牧钦这小子算是千辛万苦熬出头了。
林牧钦踩了一脚油门,问也没问简羡夏的意思,就把她带回了自己家里。
就是那个被她吐槽为“黑暗洞穴”的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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