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秋走在远离铜雀楼的路上,心间对李素琴的反感犹如荒野中的杂草,丛生且顽固。
他对于李素琴的感情里,唯余冷漠与憎恶,丝毫爱意未曾沾染。
“或许现在是揭示一切的时候了,让岳父苏建岭知道这些年清雪到底承受了多少苦痛。”
“兴许他在远方一直想象,以为清雪与清雨过得安逸舒坦。”
“也许他相信,寄回的数百万元,确实让两个女儿过上了滋润的日子。”
林秋呢喃低语,目光里闪动着冰冷如霜的气息。
心中已构想出一个计划,那是一个让苏建岭揭开现实帷幕的策略。
当苏建岭知晓这一切,他会自动选择远离李素琴。
那时,李素琴将在家中无立锥之地。
念及此,林秋心情略有宽慰,之前的抑郁减轻了几分。
此刻,他已经离开了铜雀楼,预备返回苏氏企业,精心布局引父回家,并让他清楚,这些年李素琴在她们母女身上施加了多少冷酷和不公。
离铜雀楼时,林秋心底已盘算出对待李素琴之道。
计划成形后,他又陷入深思,琢磨苏清雪和苏清雨的真实出身。
在考虑是否要直接向苏建岭提问。
这些年,苏建岭流落在外,苏清雨前些年也为求学远赴他国。
苏家内部动荡不安,使得他们久未归乡,包括一年前林秋和苏清雪结婚,他们亦未能如期返回。
不是他们不想归家,而是那时苏家由愚钝老朽作主,兄弟三人苏建林、苏建斌和苏建龙掌握家族实权。
若此刻苏建岭回归,三兄弟必定会误以为他的目的并非女儿婚事,而是觊觎家业。
届时,他们会针对性地对付苏建岭。
苏建岭忧虑自己若被盯上,拍拍屁股离开就是,无所谓。但他离开之后,苏清雪必受其苦。
所以,他忍痛未归,错失女儿的婚礼。
至于苏清雨,则出于苏清雪之恳求留在国外。她知道家里混乱,不想妹妹因此受到委屈。
还有,一年前她受苏家人操控,被迫嫁给林秋。那时她备受冷落,不希望妹妹目睹她的困境。
诸多原因下,苏建岭与苏清雨都无法回乡。但在二人婚宴那晚,他们通过视频送上祝福。
遗憾的是,他们发送的祝福恰好落在林秋新婚之夜晕倒之时,所以至今林秋未曾得见小姨子和岳父。
“将岳父接回来,也应接回清雨。有我在,她们就不会再受屈辱。”
“接他们回来不难。”
“如今棘手的是清雪与清雨的真实身份。”
想起此事,林秋不禁头疼。不知该何去何从。
他摇摇头,叹息道:“算了,船到桥头自然直吧。”
“小伙子,小伙子……”
林秋自言自语时,耳畔忽然响起一阵沧桑嗓音。
抬眼望去,只见一位七十岁左右的老人,步履蹒跚地朝他走来。
“小伙子,请帮帮忙。想问问你,你知道苏氏集团在哪吗?你、你、你知道不?”
“就是那个做房地产的苏氏集团,苏家的那个。”
老人一边说着,一边缓缓走近。
听到“苏氏集团”,林秋疑惑反问:“你要去那里?有何目的?”
“我、我要去找他们讨债,我儿在那里做工摔断了腿,我要、要,你死一死吧!”
老人上气不接下气,音量微弱,似是年迈体弱,或是长途跋涉疲倦所致。
但就在这时,林秋聚精会神倾听的时刻,老人的语气突变激昂,高声咒骂“你死一死吧!”
话毕,一把匕首已近林秋胸前。
“混蛋!”
林秋面色一沉,急闪避开来。
匕锋掠过,血痕毕现。
腰部中刀,鲜红的血液如狰狞伤疤般溢出。
“滚!”
林秋怒喝,挥掌击向老人胸口。
“砰砰砰……”
老人连喷数口血,踉跄后退。
他脸色却满是兴奋,狂笑不止:“哈哈,哈哈,果然你受伤了,居然让我伤害到你。雪山之巅的一年以前,你的元气一定大损,现今连十分之一,不,二百分之一的修为也施展不出,哈哈,哈哈……”
笑声明显无法抑制。
深知其名叫林秋,更知晓一年前之事,这些都不正常。
而那话中之意昭示,这人正是来试探他现下还剩多少实力的。
“哈,来寻你的我早有赴死的决心,却料不到一掌竟未能取我性命。”
“更没想到,你竟然无法洞察我之境界,允许我闯至三米之内。你现在的实力,恐怕仅剩巅峰时期的二百分之一都不到,哈哈,哈哈……”
笑浪滔天。
“扑!”
猛然,他再次咳出一口血。
身体重重磕倒在土地上。
一掌虽没取其性命,但肝脏破碎,胸椎骨折,生机早已消殆尽。
但如其所言。
林秋未曾觉察到他的境界层次,容他近身三米之远,足以说明现在的他实力已经远逊往昔。
“谁派你来?是要杀了我,还是来试探我的底线?”
林秋目光寒如利刃,眼神中的锋芒如同北极大寒的冰凌,冷入骨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