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我……”
邓鸿志还想狡辩。
结果周围的妇人都扑上来,你一拳我一脚的。
“气死我了,小莲受了那么多委屈,结果你还说自己最委屈。”
“小莲那么好的人,你要是好声好气说自己不科考了,要赚钱养家,她能不同意吗?”
“肯定是你这个狗东西不科考,但又不想找活干,小莲如何能忍受?”
“我想起来了,小莲之前和我说过,她遇到一个商人,对方说可以给她一些杂活,是要出远门运货的,比卖烧饼赚钱多了。但这个杂活需要夫妻一起。那时她和你提过,你以路途遥远很辛苦拒绝了。”
“那个商人该不会就是那个外乡男人吧。我们本来没觉得什么的,但你这些年一直在我们耳边编造,说小莲变心了,她和外乡男人亲近,害得我们都忍不住误会她。”
“你这个狗东西,你不得好死。”
大家下手越来越重,恨不得将邓鸿志打死。
直到看到他奄奄一息,曲锦书才让云凌将人拉开。
“好了,将他送去衙门吧。”
凤鸣蜀的案子破了之后,都会被移去衙门的。
就邓鸿志犯下的罪,他难逃死刑。
其余人看着曲锦书,神色有点尴尬。
“大人,是草民等人有眼无珠,轻视了您,还请您见谅。”
“多谢您给小莲破案了。”
“这是本官应该做的。但你们日后莫要轻信他人谗言,若不然造成不好后果你们承担不来。”
“是是是,大人教训得是。”
“至于曹小莲的尸体……”曲锦书还在想着该怎么善后。
突然,她的眼神越过了人群,看到前来的陈阿婆。
云水无奈道:“大人,阿婆她非要过来,刚才的话她……她……”
“陈阿婆。”其余人也满脸担心。
陈阿婆将手从云水那里抽出来,她对着曲锦书这个方向,就要给她跪下。
“民妇谢大人为我女儿证明清白。”
她一字一句说出来的时候,在场的人心头不禁一颤。
曲锦书迅速上前扶住她。
“陈阿婆,这是我们该做的。阿婆你……”
“大人放心,我承受得住。这十年来,我日日夜夜做了无数个猜测,早已经做好了小莲不在人世的准备了。我只是不能接受,我可怜的女儿不清不白地死去。”
“我怎么也没想到,我当年撮合的婚事,居然害了她。我的小莲,她好苦。”
浑浊的眼泪从她的眼睛里流了出来。
她抓着曲锦书的手:“大人也莫要安慰我了。我会撑住的,我还要给小莲处理身后事。她活着的时候没能享福,死后我要让她安心走。”
曲锦书不再说什么,只是给了云水一个眼神。
云水拿出一个钱袋子,递给了旁边一个看起来比较老实的大娘。
“麻烦你们帮陈阿婆一起处理小莲姐姐的身后事。”
那个大娘也抹眼泪,“好,谢谢大人。”
……
在回去的路上,陈平贵耷拉着脑袋,不敢吭声,生怕自己会引起曲锦书的注意。
“陈平贵,你到现在还觉得这些案子是破不了的吗?”
突然,曲锦书冰冷的眼神看过来,吓得他一激灵。
“我……我……”
曲锦书无视了他,转身看向今日跟过来的凤鸣蜀所有人。
“今日我特意带你们过来,就是想让你们看看,可能在很多人看来微不足道的一个案子,破不破都没关系。但对于那些像陈阿婆的人而言,那就是他们的命。”
“试想,如果躺在地下十年的是你们,每日在凤鸣蜀门口求人的是你们白发苍苍的老母亲,你们还能心安理得吗?”
她的质问,让无数人羞愧低头。
“接下来的日子,我会和你们一起将那些陈年旧案都给翻出来,想办法查到真相。任何协案有功的,我都会有赏。最为突出的,陈平贵的位置给你坐。”
此话一出,无数人的眼睛都亮起来了。
陈平贵本来就是关系户,没什么本事不说,还经常打压他们。
要是能换掉他,那简直是大快人心。
“曲大人,我可是凤鸣蜀的老人,你怎可以随意换掉我。”陈平贵猛地抬头,不甘心地质问曲锦书。
曲锦书神情冷淡,“全权负责凤鸣蜀者,有权决定其他人的去留。”
“我……”
“我知道一开始是长公主安排你进来的。但我也相信,长公主是个任人唯才之人,她怎么可能会由着一个什么都干不成的废物继续祸害凤鸣蜀呢?”
“若不然我们现在到长公主那里,去听一下她的意见。你现在就备好你这些年做的事的证据,我们去见长公主。”
面对曲锦书的强势态度,陈平贵的脸马上成了猪肝色。
他是长公主安排进来的不假,但他没干什么也不假。
要真这样把他带去长公主面前,长公主就算有心保他也保不住的。
曲锦书还继续给长公主戴高帽:“我印象中的长公主,公私分明,她不会偏帮一个无德无才的人的。”
“我……我……”
“你若是不敢去见,那现在就给我滚出凤鸣蜀。”曲锦书丢下这句话,就直接带人回去,只留下陈平贵站在原地,牙齿差点咬碎。
……
曲锦书回的还是侯府。
她洗漱完了之后就推门进自己闺房。
才进去,她就察觉到屋内有别的气息。
她微微挑眉,然后缓步走到床边。
被子被撩开,赵景行探出身体来。
他穿着单薄的里衣,露出锁骨,墨发垂落。
一双细长的眼眸可怜兮兮地看着她。
“我等你许久,床早就暖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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