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姐,那些人的血腥味太恶心了,奴婢去给你买酸酸的蜜饯,让你胃口舒服些许。”
云水对曲锦书说完这话之后,就赶紧跑去买蜜饯了。
“不用的……”
曲锦书想阻拦云水,毕竟这丫头也很累的,自己的很多计划,她都提供了关键帮助。
但她话都没有能说完,云水已经跑远了。
余光看向旁侧,曲锦书发现那里竟停了一辆马车。
贴着大胡子的惊风抱着剑站在那里。
见曲锦书发现他们了,他赶紧低声对马车内的人说:“王爷,锦书姑娘发现我们了。”
既然见到熟人了,曲锦书也不急着离开,她快步走过去。
“赫连公子,还真是巧啊,我们又见面了。”
“今日在清风馆的那人不是我。”
突然,赵景行撩开马车帘子走了下来。
曲锦书不小心便与他暗沉的眼神对上。
她眼皮直跳,愣声道:“啊?哦,我知道了。”
惊风在旁边憋着脸色,他都快操碎心了。
王爷那么聪明的一个人,怎么现在突然犯糊涂了。
他这样否认,不就是承认了吗?
见曲锦书如此态度,赵景行的眼神沉得更加厉害,薄唇抿得死死的。
气氛有点微妙。
曲锦书实在是忍不住了,所以她问:“你来这附近,是有事要忙吗?那边的清风馆起了火,不知道对你的安排有没有影响。”
影响?
怎么没有影响了!
要是沈澜舟在这里,他一定会吐槽的。
只要有曲锦书出现的地方,他们的计划就难以进行下去。
今日那暗中之人早就跑没影了。
对此,赵景行只有轻轻的一句:“不碍事。”
两人就这样尴尬地站了一会儿, 曲锦书见云水终于回来了,她赶紧告别:“赫连公子,我先走了。”
“这边不会很太平,你们也快点撤吧。”她还不忘记叮嘱他一番。
看着曲锦书离去,直至她的身影不见了,赵景行这才收回眼神。
惊风挠头,他不理解地问:“王爷,您为何不解释,说您其实不是那种人,您和沈公子……”
“本王要如何解释沈澜舟的存在?若将沈澜舟推到她的面前,岂不是自爆身份了?”赵景行严肃开口。
惊风挠头更用力了,他后知后觉:“的确是这么个理。”
“不过,王爷,您可以解释自己是演的,您和她一样来这里都是有任务的。”他继续支招。
赵景行垂下眼眸,眼眸里冷光泛滥。
“没必要。”
“啊?”
“本王方才说那话,不过是想试探她的态度。”
“她的反应已经告诉本王,其实本王是不是真的断袖,不重要。”
“啊?”惊风更加目瞪口呆了。
原来他以为王爷犯糊涂才会说那般愚笨的话,原来愚笨的是他,王爷只是想试探锦书小姐。
见自家王爷那似乎不太高兴的样子,惊风好几次张嘴,都不知道该怎么安慰他了。
而很快,赵景行抬眸,眼里的冷光已经不见了,取而代之的是平静。
他淡声道:“无所谓,反正她方才关心本王了,那便说明本王在她心里是有地位。”
关,关心你了?
惊风绞尽脑汁,终于回想起曲锦书离开之前说的,让他们尽快离开,这里不安全。
这……这……这也是关心吗?
王爷,您别太缺爱了!
赵景行拂袖上马车之前,他还喃喃自语了一句:“不过本王还是要澄清,本王不是断袖,若不然她不要本王了,该如何是好。”
惊风:“……”我什么都没听到。
……
将军府。
“我父亲还没醒吗?”
已经坐上轮椅的贺修钧被人推进房内。
贺从山自被抬回来就一直昏迷不醒,大夫都来好几趟了。
“贺老将军本来身体就不大好,今日还气攻心了,情况不妙。”
大夫摇了摇头,继续说:“他什么时候能苏醒,只能看天命了。”
“天命天命,我看你们就是庸医!”
贺母很生气地呵斥他们,还要将他们赶走。
贺修钧听着吵闹声心就烦,他转头责怪贺母:“娘,你们怎么这么糊涂,将府上的家业败光了不说,竟还将我们的地给贱卖出去。怪不得父亲会这么生气,我若是早知道,我也无法原谅你。”
贺母眼睛马上就红了,她反过来抱怨……
“钧儿,若不是因为你说需要银子,我会那么着急去变卖东西吗?而且,你父亲昏迷前,正好听说你不愿意出来解决问题,他很生气。谁知道他是不是因为这件事晕倒的呢。”
贺母就是这样的性子,她从不会反省,只会将错怪罪在别人的身上。
“父亲醒了再喊我。”
不想待在这个窒息的地方,贺修钧让罗星将他推回书房。
“钧儿,你的腿……”
贺母这才发现他的腿不对劲。
贺修钧冷笑:“母亲现在才关心我,是不是太晚了?我都要成了一个瘸子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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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就是小小的伤口吗,哪有那么严重。”贺母第一反应就是反驳。
她还继续理直气壮地说:“你若是还能站起来,能不能去前院安抚宗族里的那些人。他们说话太难听了,我不敢面对他们。你是长孙,他们不敢对你怎么样。”
贺修钧的心沉了下去。
原来,他的母亲这么自私的。
他伤得这么严重她看不到,她心里想着的只有他怎么帮她脱罪。
可他明明记得,上一世,每次自己回府,母亲都对他嘘寒问暖的。
难道……
他一直都看错人了?
贺修钧抬头望天,第一次对自己的认知感到迷茫。
“偌大的府邸亏损严重,还要卖地换钱,现在整个京城的人都拿我们将军府当笑话吧。罗星,你去拿账本过来。”贺修钧继续吩咐罗星。
当务之急,是要让将军府上下恢复正常的生活。
那些下人听说将军府没钱了,那是人心惶惶。
还有时不时上门要债的人。
给父亲请大夫,还有他的腿伤治疗,都是需要钱的。
其实,他不太相信将军府已经到了山穷水尽的地步。
也许处境的确不容易,但一定有拯救的办法的。
前世,曲锦书也跟他暗示过,将军府的账有问题。他当时只当那是她想引起他注意的手段了。
毕竟那时他们刚成婚,而自己冷落她了。
可后来,将军府一切生活如常,甚至更富裕了,那证明一定是有法子解决侯府的问题的。
曲锦书能找到办法,那他也一定可以。
可是,当贺修钧兴致勃勃接过账本翻看了一个时辰,还是一无所获的时候 他烦躁极了。
他将账本丢到一边,厌恶道:“不就是赚钱和管家吗,何至于那么麻烦!罗星,你就和我说说,我们有多少铺子?我们直接依靠这些铺子挣钱不就行了吗?”
罗星硬着头皮回答:“少爷,我们之前是有铺子的。但夫人都将它们典当出去了。”
“还有,哪怕铺子还在我们手里,它也毫无用处,因为完全没有生意,我们还要倒贴钱。”
贺修钧的眉心都要皱死一个苍蝇了。
“曲锦书到底是如何做到的!”他咬牙切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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