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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10章 受罚
    热腾腾的银子刚到手中,可惜都没多看几眼,就要拱手他人。

    时府后花园庭院中,桃杳可惜地看着怀菱将那些白花花的银子一个个分给那十八个“救兵”,郁闷地捡起脚边一颗小石子,丢到池塘中,池水随之荡漾起一圈一圈的涟漪。

    她的心中就像这池水一般,久久不能平静下来。

    短短一天内,她见到了春风楼以血饲蛊的安静霜,又见到了馥香斋做着秘密生意的云晴,而这二人都似乎在为楚欢隽做事。

    楚欢隽是当今唯一的皇子,隆宠加身。按理来说,他在当今天子面前,应当是要风得风,要雨得雨,高枕无忧了才对。

    他又为何花费这么大的力气设计了一个春风楼、一个馥香斋?——这还只是桃杳今天亲眼看见的,或许,还有更多藏在暗处的组织。

    楚欢隽在谋划些什么?他要做的这些,是为了什么?与未来的那场无人生还的国难是否有关?

    就她所见的这些,能感觉到,楚欢隽似乎在下一盘大棋。可是他却总是装作一副冥顽不化的风流样子,成天不正经,在美人如云的花楼酒巷里喝酒看戏。

    他这是要做给谁看?

    怀菱看着麻袋里白花花的银子一锭锭逐渐分走,心里遗憾得不行,忍不住小声嘀咕道:“天啊,这么多银子。要是我有这么多银子,一辈子都不用发愁了。”

    她见桃杳双眼无神地愣在旁边,便偷偷戳了戳桃杳手肘,低声问道:“二小姐,若是这一百两银子归你一人,你打算做什么?”

    桃杳的思绪还陷在关于楚欢隽的纠纠葛葛中,越理越乱,被怀菱这么一戳,顿时回过神来,想也没想便回答道:

    “我打算连夜逃出京城,尤其是要离那个楚欢隽远远的,跑到一个谁也不认得的地方……”

    还没等她说完,怀菱慌忙捂住她的嘴,急道:“二小姐!你疯啦,竟然直呼逸王殿下名讳……”

    偏偏这时,桃杳忽然瞥见不远处闪过一簇熟悉人影,心下一惊,忙朝那处喊道:“什么人!”

    下一瞬,时兰心叉着腰出现在花园拱门处,大嚷道:“时桃杳,你疯了!你在做什么?!你在赌博么!”

    这下好了,桃杳隐瞒不成,反而要罪加一等了。

    桃杳正想解释,可时兰心立即便扯着嗓子跑远了,一路喊道:“爹爹!爹爹!时桃杳带着一堆下人在聚众赌博啊!!”

    不一会儿,时兰心又出现在拱门处,身后还多了几个彪形壮汉。

    “去,拿下她。”时兰心一声令下,那几个彪形大汉立即冲上前来,把桃杳五花大绑地捉拿住了。

    “爹爹有令!时桃杳,我要带你去竹正堂,爹爹要唯你是问。”

    时兰心得意地笑着,又用手指指了指后面那群方才还急着分钱,现在傻了眼的十八个“救兵”,骂道:“还有你们,一并带去。竟敢和桃杳走到一起,也不怕惹火烧身!”

    于是,一行人被几个壮汉一通乱绑,抬到了竹正堂的门前。

    这竹正堂,位于时府偏院,用处是惩罚府中错犯条例的下人。虽说是处罚下人用的地方,但桃杳这具身体却有关于竹正堂的回忆。

    小时候的时桃杳,没好好做功课要领罚、偷吃糖果要领罚、起迟了要领罚,要受罚的理由成千上百,似乎她在时府的存在本身就是一个错误。

    长大之后,似乎是时颐迁也不好再对已成年的女儿拷打刑罚,时桃杳也已多年没有再来过这竹正堂了。

    再次直面竹正堂,大门依然是黑洞洞的,两边密植的竹林幽深,随着寒冷的夜风随风摆动着尖细的竹叶,那枝叶摇摆的声音听起来很像呜咽,这般景象肃杀,鬼气森森。

    桃杳魂穿这具身体之后,虽然是第一次来到这里,但由于这具身体还带着在这里受罚的记忆,只是看了悬挂在高处的刻着竹正堂三个大字的牌匾一眼,背上就已经冷汗涔涔了。

    时兰心领着一众人走至堂前,嚷道:“爹爹,我带他们来了。”

    “进来吧。”时颐迁的声音从门内传出来。

    时桃杳便被那几个壮汉连拖带拽地扛进门中。

    竹正堂的格局方正空旷,四面高墙严密,竟然没有一扇漏风的窗户。

    或许是为了行罚方便,堂中只留了一张四方桌子,两张凳子。此时,时颐迁就坐在那其中一张凳子上,正神色凝重地看过来,另一张凳子上坐着的是时府夫人朱凤生——朱凤生向来鲜少出面,但府中一旦有什么热闹看时,她一定在。

    桃杳被时颐迁那狠戾的目光盯得胆寒,不觉背后冷汗直冒。

    两个壮汉扣着她跪到前面去,强迫她将头伏低。这时候桃杳看见时颐迁的鞋尖,还沾着泥巴与血水的混合物,血腥污浊,似乎是刚经历过一场杀伐。

    或许是这场杀伐的结果并不令他愉快——他现在神色沉重,但桃杳知道他不是因为家事,他向来是不关心这些的。

    时颐迁沉着声,说道:“时桃杳,你今日去了哪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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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桃杳咬着牙,不知如何是好。眼下说与不说,都没有好结果。

    “好!”时颐迁今天本就心情不好,没有多余的耐心留给这个不亲生的女儿,“既然你不说,让怀菱替你说。”

    那几个壮汉接着去抓怀菱。怀菱被他们蛮力拽到一边,狠狠地摁在地上,紧接着,有人拿来一根长三尺宽二寸的竹板子,照着怀菱背臀处打下去。

    怀菱身子骨本就薄弱,根本承受不了那巨大板子的重打,没几下那背后的衣料就渗出来鲜红的血液。

    可即便如此,她还是紧咬着牙关,不肯发一言。

    “好!主仆同心,真有风骨!”时颐迁的话里带了一丝讥诮。

    桃杳再也忍耐不住,抓着时颐迁的裤脚恳求道:“爹,我说、我说。是我不好,您要罚便罚我,不要罚怀菱,这事与她无关。”

    时颐迁抬起腿,像拍去一只蝼蚁一般,把桃杳轻轻踢开,说道:“时府的下人,都应该知道规矩。她明知道你犯错,还跟着你一道,是为愚忠,本就该罚!”

    桃杳从地上爬起来,心里有些委屈,声音也难免带上了哭腔:“爹,那您知道,我今日是为何要出去么?”

    时颐迁睥睨她,道:“为何?”

    桃杳哽咽着说道:“因为,因为我快要饿死了。您不知道,我在府中常年吃不饱,时常要与看门狗抢食。今日是……”

    桃杳心中忽然一个激灵,顿了一顿,才接着说道:“今日是我实在饿的发疯了,爬墙出去找吃的。怀菱一直劝说我不要鲁莽行事,是我实在饿得发疯,没有听劝。”

    她没有将楚欢隽说出来,是因为她预见的未来里,楚欢隽是要杀时府满门的。现在瞒着时颐迁,或许能让他不去接近楚欢隽,或许能不至于酿成大祸。

    时兰心一听她这么说,顿时有些心虚,连忙说道:“饿什么饿!说的好像时府亏待了你似的,你说说,你长这么大,爹爹哪里有短了你吃的穿的?”

    时颐迁冷哼一声,道:“桃杳,你不要不知好歹。事情原委我已派人调查一二,知道你今日去了春风楼。你这一百两银子,可是从春风楼那里弄来的?你一个未出阁的闺女,去那种地方,还不知用什么手段搞来这么多银两,你让我这个当爹的面子往哪儿放!”

    时兰心在旁边帮腔道:“就是就是。爹爹常年嘱咐我们要守好贞洁名誉,你这进出烟花之地的,成何体统!啧啧啧,还搞来这么多银子要与下人分赃,这钱干不干净?对了,你为什么要与下人分赃?你和这些下人不会私通吧!”

    这时,一直在旁边喝茶不语的朱凤生忽然噗嗤一笑,从怀中抽出一只帕子擦嘴,笑道:“这女大不中留啊。要我说,还是尽早给她讨门合适的婚事,免得又要闹出什么笑话——她是不在乎,可到时候难堪的是时家的面子。”

    桃杳跪在那里,默默地消化着他们苛责她的三言两语。

    桃杳有些不明白,她安守本分地在时府活了小半辈子,从来没有得罪过任何一个人,怎么如今会落得个谁都能在她头上踩一脚的下场?

    难道是因为当年她的存在没有留住金蜃公主?可是金蜃公主芳魂已逝,时颐迁也早已另觅新欢,难道曾经的仇恨要全部算在她这一个无辜卷入的人头上吗?

    时兰心恨桃杳,是因为时兰心认为桃杳抢走了本属于自己的那几年人生;

    朱凤生对桃杳不屑,是因为桃杳曾与金蜃公主朝夕相处,时颐迁见到桃杳可能会念起过往恋人旧影,朱凤生嫉恨的是时颐迁亡妻的影子;

    但时颐迁呢?他凭什么对桃杳如此苛责,当年明明是他为讨金蜃公主欢心,将桃杳带到这里,明明是他要认她作女儿,明明是他带来了这一切。

    桃杳不明白,为什么要承担一切指责痛苦的人是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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