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此时没有徐天爵开口说话,任何人不得进入,不然就是他们失职。
“放他进来吧!”
徐天爵的脸色有些阴沉,毕竟自己刚来第一天就出这种事,搁谁心里都不舒服。
“徐大人,黄大人不好了,下官刚刚得知海匪袭击月港,杀伤官兵百姓无数,我过来的时候,他们已经杀到了督饷馆,恐怕此时督饷馆已经沦落敌手。我来的时候,海防同知已经领着水师的兵马去月港迎敌了。”
黄琮听到这个消息,顿时感到头大,自己刚来,怎么就这么不太平?福建月港发生了这样的事,他这个布政使虽然不会受到牵连,但多少会影响建的税收,影响他的政绩。
于是他忍不住呵斥道:“你还愣着干什么?马上派人去通知周边的卫所,让他们出兵前来救援。”
“来不及了,来人快马通知李有为,让他麾下的战船全部升帆起航,封锁月港外围,我倒是要看看是哪伙海盗有这么大的胆子?其余将士全部着甲,换乘快马,徐虎在我左右,咱们去月港,看看月港水师是怎么杀敌的。”
“族兄,这样是不是有些太过危险了?毕竟你身边的宿卫只有几十人,不如让徐虎去。”
“月港水师未必会听他的指挥,还是我亲自去一趟,看看是什么牛鬼蛇神。”
“好。”
看着杀伐果断的徐天爵,督饷馆主事现在也只能祈祷,他们下手都利落点,其实他此刻已经感觉到计划有些败露了,毕竟月港外围一旦出现水师,自然能够发现到底有没有船?
但现在他已经顾不得这么多了,总不能把其他人都抛下,自己苟活,这样祈求一切顺利。
而此时,月港内海防同知带着水师大营内留守的官兵,磨磨蹭蹭的终于赶到了月港。他骑在马上,目光阴沉地看着眼前混乱的战场。
他带来的这些官兵都不是自己的心腹,而对面假扮海盗的那些人才是他真正信任的爪牙。为了降低自己一方的损失,同时又能把戏演得逼真,老三下达了一个荒谬至极的命令:“手下留点情,给我抓些活的!到时候好审一审他们的来历。”
这一命令让水师官兵们都愣住了,在如此激烈的战斗中,抓活的谈何容易?但军令如山,他们不得不执行。
于是,人数占优的水师官兵们因为这个命令处处受限。他们既要与凶狠的“海盗”搏斗,又要想方设法活捉对方,动作变得畏手畏脚。
“海盗”们却趁机大肆砍杀,水师官兵们一时之间死伤惨重。
一个年轻的水师士兵刚想挥刀砍向一个“海盗”,却想起要抓活的,动作迟疑了一下,就被那“海盗”反手一刀砍中肩膀,鲜血喷涌而出,他惨叫着倒下。
“大家小心!”一个百户大声呼喊着,试图组织起有效的抵抗,但混乱的局面让他的指挥难以奏效。
他是军中十几个百户中唯一一个没有和他们四人勾结在一起的,所以对这些阴谋一无所知。
而海防同知则在马上冷冷地看着这一切,心中没有丝毫的怜悯。他只在乎自己的计划能否成功,能否掩盖住他们的罪行。
月港的火光中,水师官兵们的鲜血不断流淌,而这场阴谋还在继续......。”
当徐天爵带人赶到这里的时候,看到的就是这样荒唐的一面,上千人的水师官兵被二三百海盗压着打,并且已经有不少海盗登上了战船,要不是水师中有一个将领带头冲在最前面。
恐怕此刻海盗已经跑了。
“本将乃辽东巡抚加正二品、皇上亲命的巡按御史,现在所有人听我军令,绞杀所有海匪,放走一个人,事后所有人全部充军辽东。”
这一声怒吼犹如惊雷炸响,水师官兵们听到这严厉的命令,顿时士气大涨。
他们再弱也能凭借人数优势压制住海盗,毕竟那些人也没有多强,都是些欺软怕硬的东西罢了。
而且他们这些底层官兵一直都是剥削的对象,平常基本没有人会关注他们,现在有了更高官职的人指挥,自然是谁官大听谁的,他们上面的小旗、总旗也都是这么想,毕竟分钱的时候想不到他们,玩儿命的时候,他们自然也不会配合。
“兄弟们,徐天大人是京师来的大人,我们听他的绝对没有错,是不是啊?同知大人。”
那个与海防同知不和的百户,立马在人群中唱起了高调,带起了头。其他人见状也立马观望起来。
月港的海防同知立马便被架在了火上,是和不是,他都不想说,可没有办法,最后他只能冷着脸,点头道:“对,都听徐大人的,给我杀。”
“杀呀!”
“杀、杀、杀。”
于是月港水师不再畏手畏脚,一下子便将海盗给彻底牵制住了。
海防同知虽有心制止,可也不敢明面上违抗徐天爵的命令,不然那样的话,他的小命活不过今晚。于是只能在心中暗自叫苦,眼神焦急地看向那些假扮海盗的心腹,希望他们快点跑。
但他却不知道,此时月港通往外海的航线上已经被李有为的水师给封锁。
见他们被调动起来了,他也有些欣慰,能听令代表着这支军队还在掌控范围之内,同时,他也知道光靠他们还是不行的。
于是招呼亲卫顶上,充当中坚力量。
徐天爵的亲卫战力极强,个个都是军中老手,以一敌十的存在,他们如猛虎下山般冲入战场。我们配合默契,招式凌厉,瞬间就斩杀了数名“海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