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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3章 我喝药了
    蒋璟言垂眸,入目是她毛茸茸的发顶。

    陈清长了一张勾人心魂的脸,成年后,一颦一笑间尽显风情,只是年纪在那儿,未经世事的眼神青涩澄明,形容不出的反差感,足以让男人欲罢不能。

    此时低着头,眼尾轻翘,娇媚中带着可怜相儿。

    在青佑福园遇到她那年,蒋璟言作为资助人出席捐赠会。

    陈清在台上演奏了一曲《相思》,低沉哀婉。她那一手二胡,是7岁开始学习的童子功,父母在世前,陈家条件虽称不上多富贵,但算优渥,女儿是各种教育资源娇养出来的,进了福利院后也没落下,吸引了在场所有资助人的注意力。

    捐赠会结束,青佑福园组织晚宴,他借口不胜酒力,回到酒店房间休息,后半夜,陈清敲开他的门,瑟缩着问他要不要再听一曲。

    彼时的蒋璟言身份没有那般高不可及,青佑福园那些腌臜事儿也没想着避讳他。

    于是,他悄悄让连卓叫来一名女下属陪同,从小姑娘口中了解到福利院内里的腐败。

    线索收集到一半,还未彻查,青佑福园东窗事发,半年内整改,涉案人员入狱,换了新的副院。

    但蒋璟言不放心陈清再回去,索性将她安排在省外念书。

    六年间,毫无逾矩。

    突然,手机铃声打破沉默。

    他侧身,捞来手机接听。

    就这一会儿,陈清脊背被冷汗打湿,扶着桌边,堪堪站稳。

    偌大的客餐厅寂静,电话那头的声音落入她耳中。

    是蒋夫人,省里知名慈善家,陈清念的那所大学里,助学基金项目是她设立的。

    “陶小姐说你把她扔下急匆匆走了,怎么回事啊。”

    男人微不可查皱眉,“她跟您这么说的?”

    “甭管怎么说,让你跟人家姑娘约会,前后不过两小时,怎的就散场了呢。”

    “我有公务。”

    陈清眼皮轻跳,浑身筋骨紧绷,放缓呼吸,降低存在感。

    在商场时,她看到蒋璟言身边站了个女孩子,远远一眼,也看得出成熟贵气。

    蒋家大约在给他安排相亲了,强强联姻,是必经之路。

    “公务?”蒋夫人显然不信,嗓门也尖锐起来,“你月底就正式在华盛集团上任了,这个节骨眼儿能有什么公务?”

    “您是审问我吗。”

    他耐性向来如此,脾气也大。

    蒋夫人一噎,换了话题,“什么时候和陶小姐再见一面?”

    “您定。”

    他说完,利落挂断。

    视线移回陈清身上。

    “去洗澡。”他态度强硬,冷飕飕的,“明天联系连卓,把东西搬回来。”

    “不用了,我那儿房租交了三个月。”

    “钱我让连卓打你卡里,这间公寓留给你,过户手续,你跟他沟通时间去办,还有,兼职辞了。”

    “我不要。”

    “陈清。”

    突如其来的一声,她倏尔颤栗,缓缓抬头。

    蒋璟言一张脸阴郁严肃,“别跟我犟嘴。”

    自这个男人闯进她的生活,很少摆出如此蛮横的态度。

    认识这么久,她自以为了解他,却在这短短一月内颠覆了所有。

    那夜春宵,蒋璟言十分狂热,吮咬她的皮肉,近乎惩罚般厮磨,转天又是一副冷冰冰的模样,大半个月没露面,更没留下只言片语,激起了她的逆反心,非要搬走。

    男人床上和床下两幅面孔,她清楚,也避免不了心痛。

    陈清直视他,“今晚和你同行的陶小姐,是你女朋友吗。”

    她不知哪来的勇气,放弃了尊称,忘记了自己的身份,硬生生抛出这个问题。

    男人喉结滚了滚,眼神无波澜,“问这个做什么。”

    陈清闻言敛目,“房子我不要,钱我也不会收,你以后别管我了。”

    “原因。”

    她胸口沉甸甸,嗓音发涩,“以前管,是做慈善,以后管,是包养。”

    男人沉默。

    气氛愈是平静,陈清愈是混乱。

    她收拾了桌上的垃圾,攥在手心,越过他,朝玄关走去。

    握上门把手,她回头,“那晚之后我吃过药了,蒋先生放心,我不会用那件事威胁您。”

    蒋璟言眼底是浓郁的戾气。

    陈清没注意到,低着头补充,“您也不必因此补偿我。”

    她语速极快,下一秒出门,迎面撞上连卓。

    “陈小姐。”

    经那一撞,震得她脸蛋颤了颤,挨了巴掌的余痛一波一波涌上。

    陈清闷哼,含糊问好后冲向电梯间。

    连卓没关门,半只脚跨过门槛,“蒋先生,要我去…送陈小姐吗。”

    他本想说‘去追’,可蒋璟言脸色不好,怕不是吵架了。

    “不用。”男人倏地抽出衬衣下摆,动作又狠又烈。

    连卓留意着余光里,迟疑,“现在凌晨,陈小姐好像没换厚衣服…”

    一片死寂。

    蒋璟言立在岛台旁,兀自倒了满杯酒,仰头灌下。

    灼烧感滑过喉咙,刺激得他眯眼,“不管她。”

    电梯‘叮’一声到达20楼。

    紧接着,蒋璟言略沙哑的嗓音从半敞的房门漏出,“陶小姐的礼物……”

    门关严了,后半句没听到。

    陈清摁了一楼,扯紧领口,五脏六腑随着电梯里的失重感,抻得她身子发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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