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帝驾崩,聚在神龙殿的大臣跪拜哭过一场后,就该认新主子了。
景王却在此时靠近白凝薇,伸手要夺孩子。
经常抱孩子的都知道,正常情况下,普通人是夺不走一个母亲怀里的孩子的。景王虽然想抢孩子,但他自持身份,又不是人贩子,这动作自然没用多少力道。
孩子没抢过来,却把萧祺给吓到了。小小的一点人紧紧搂着白凝薇的脖颈不撒手,好悬没把她给勒死。
好容易哄好这个小祖宗,不等白凝薇去找景王问个缘由,王喜躬着身子,高举圣旨走了出来。
所有人立马肃立,等着宣旨。
“奉天承运皇帝,诏曰……三皇子祺,自天生德……德妃白氏,存有懿范,故乃垂帘侧守……”
(断句没错)
这张圣旨不止确立了萧祺的新帝身份,也赋予了白凝薇垂帘听政的权力和五位辅国大臣的名字。
旨意宣读完,景王再不痛快,也得带头跪拜下去。而且他的名字还不在辅政大臣里。
“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太后千岁千岁千千岁。”
白凝薇看着眼前的局势转变,没有狂喜,也没有不知所措。只是将萧祺调整了方向,让他面对众人。她清楚这一跪,不是给自己的。
只是萧祺到底是太小了,这场面让他无来由的心慌,就算有白凝薇架着,身体还是止不住的后仰,恨不得嵌在母妃的身上。
“众卿家平身。”
五位辅国大臣见到年轻的太后声音平稳,举止有度,并没有因为众位大臣甚至王爷跪拜而乱了阵脚,对她高看了几分。
再下来要如何安排萧铎的后事,新皇要做些什么,这几位大臣讨论这些事时就没有特意隔绝白凝薇的参与。
给萧铎办后事,白凝薇是熟知后面所有环节的,事情安排的井井有条,没有出一丝岔子。
整场后事,白凝薇就一个要求,护国寺的主持多念几遍往生咒,并多给她几件开光的法器,好超度萧铎的执念和业障,让他早日轮回。
别的事她或许不迷信,但是穿越重生都让她赶上,在这事上,她力求心安。
同样有此想法的人还有安久。
他只要一想到皇帝可能以魂魄的状态监视他的薇薇,他就不痛快。
国丧第一天他就带队杀到护国寺,将闭关参禅的,不问俗事的,只要有头有脸的和尚,却没去皇宫给皇帝念经的都揪了出来,挨个打劫。
持珠,佩珠,挂珠,108颗的也好,54颗的也罢,甭管是用什么珠子串的,全部从和尚的身上完好的摘了下来,还从各自的禅房里搜出了钵瓶,以及大师父们亲手写的经文。
要不是早就没了陪葬制度,安久是不介意再带走两个高僧去帝陵的。
留下一箱银子,安久带人抬腿就走,守山门的小沙弥哭着抱住安久的腿不放。
“坏人!你们将师傅们的东西放下。这些东西可跟了师父们几十年了,早就成了师傅们的一部分,分不开的。”
“小和尚,我们都督看上的就是这几十年,不然还不要呢。别不知好歹,这些可都是要给先皇去陪葬的。你们师父应该为此觉得荣幸。”
陶昉脚尖一挑,将小沙弥轻轻抬起,踢到了一边去让出路来,一行十一人扬长而去,留下护国寺的和尚们气到面色涨红,却也只能不断的念着阿弥陀佛。
而安久一行人又快马加鞭去了龙兴观,同样是洗劫一空。五雷牌,三清铃,天蓬尺,桃木剑,只要是降神除魔的,通通拿走。
气的主持在他们的屁股后面追出了十里地。
“阉竖,还我法器。那可是百年难遇的雷击枣木做的神器啊!用银子都买不到的!我艹你姥姥的!*%#-$??¥”
安久只当听不见,不稀罕银子,回头他有空了就搬走。谁的银子都不是大风刮来的对不对。
当晚,白凝薇在灵堂守夜,看着鬼鬼祟祟的安久,她挥退众人。正想说他不该这时候来,就见他从怀里往外掏东西。
一串串佛珠套在萧铎的头上手上,经文垫在腰下,瓶钵揣进怀里。五雷牌塞靴子里,桃木剑别腰里。
“你在做什么?那都是什么东西?”
“都是好东西,为了这些,护国寺和兴龙观都关闭山门,不让香客去了。”
听的白凝薇嘴角没忍住抽搐了一下。
“这么多你都是怎么得来的?”
“正经和师父们请来的。”
她能信才有鬼。
“请这么多做什么?”
白凝薇这是明知故问,但是做戏做全套,该问得问。
“陛下待我有知遇之恩,我无以为报,求来法器,好让他早登极乐来世成佛。我怕东西少了显不出我的诚意。”
说完,安久还不忘双手合十,虔诚的闭眼,念了一句阿弥陀佛,福生无量天尊。
听的白凝薇心里本就不多的那点伤感,一下子就被冲没了。
这又是求佛又是问道的,他还真是两手抓,两手都要硬。
“薇薇,辛苦你了。等事情结束了,我再来看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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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久将人搂在怀里,脸颊不自觉的蹭了蹭她的脖颈,引起一片酥麻。好在他知道分寸,如此一下就满足的分开,如同来时一般,又悄悄隐退了出去。
停灵二十七日后,萧铎躺在陪葬各种宝物,外加各类开过光的法器神器的棺椁里,被送入皇陵,新的钦天监监正挑了一个黄道吉日作为萧祺的登基大典。
不过关于登基大典的仪式,景王却有些不同的建议。
皇帝登基首先要去祭天,行四跪四叩礼后再回到御殿受文武百官拜贺行礼。
这其中皇帝虽然全程都是坐辇,但是登基大典要进行一整天,萧祺一个小小孩根本撑不住,所以身旁必须得有人陪同看护。
关于陪同的人选,景王直言太后不行。
“皇帝是天下共主,即便年龄小些,也该在这天独自一人坚持完成仪式。”
景王的话就连辅国大臣中性格最古板的沈高义都直呼可怕。
“景王爷也是有孙子的人。你该知道一个不足三岁的孩子,无论如何都坚持不了一整天的仪式啊。”
“沈大人,不管别的孩子是如何的,陛下总归是陛下,必须能忍常人不能忍。”
“你这就是在胡搅蛮缠。登基大典何其重要,没有太后陪护,陛下要是哭闹该如何收场?”
景王也知道他的话并不妥当,但他知道密旨内容,所以并不想让白凝薇获得更多的朝臣认可。这也是萧铎驾崩那晚,他为什么要突然抢夺孩子,就是不想让她接受帝王才该享有的跪拜礼仪。
尽管太后和皇帝接受的都是跪拜礼,只是祝语差个一千岁,他也不愿意。
“换成嬷嬷或者太监也可以。”
景王的这个说法确实也可行,毕竟祭祀时手捧皇天上帝灵位的宦官都可以走神道,从理论来讲抱着皇帝坐龙辇也可行。
但那是没办法中的办法。明明有太后,皇帝和太后本身又很亲厚,为什么要这么安排来羞辱太后。
“不行,太后尚在,这样于礼不合。”
辅政大臣岑茂实也不同意。
“景王爷,很简单的事情,您为何一定要在这件事上提出异议,是有什么我们不知道的原因吗?”
姚元英在刑部待过,学过一些刑讯逼供的真本事,景王爷的几次异议都是针对太后,这让他敏感的察觉到了些什么。
景王自然不会泄露密旨上的一个字,但姚元英戳到了问题的关键,他不好解释,却可以暗示萧铎在世时的担忧。
“子弱母强,本王担心以后会生祸乱。”
所以景王就想通过这种小手段来打压白凝薇,只是这事到底不占理,五人心里各有思量。
这也就是白凝薇不在场,若是她在场,必定是要怼的景王这个老东西不敢再乱说话。
最终登基大典,还是由白凝薇抱着皇帝来完成。
登基当天,白凝薇一身隆重的太后服制,头顶镶满宝石珍珠,有五斤多重的凤冠,抱着同样身着重工龙袍的萧祺,坐上了龙辇。
一天的庆典最难的不是顶着一身行头还得抱个孩子,而是这样严肃的场面让这么小的孩子天然抵触,不配合。
安久站在人群里,看着高台上的女人和孩子,止不住的心疼。
那凤袍和龙袍他都拿起来掂量过,他一个男的拿在手里都觉得沉,更不要说穿在身上一整天了。
萧祺坐在龙辇上,根本不敢睁开眼睛往外看。全是站的笔直的大人,也不知道他们为什么一动不动的像个木头人,眼珠子却总是跟随着自己,去哪里都甩不掉这些骇人的目光。
耳边是低沉浑厚的号角声,显得世界格外肃穆空旷,吓的他死死扯着白凝薇的袖子。
而且他的身子很沉,沉的他难受。可惜他人小,说不出是哪里不舒服,只能不停的沽蛹来缓解不适,没两下又精疲力尽,只想躺着。
偏偏今天他可以坐着,可以盘着,可以靠着,就是不能躺着或卧着。
“母妃,祺儿想,想觉觉。”
“母后知道祺儿很辛苦,靠在母后的身上睡吧。”
白凝薇抽出身后的靠枕垫子,通通塞到萧祺的身后,尽可能帮他减轻一些身上的负累,但是头上的十二旒她就没办法了。
萧祺乖乖的靠了过去,很快就睡了过去。白凝薇侧头去看,小小一点人就连睡着了都皱着眉。
…………两句话剧场…………
黑无常:兄dei~快看前面金光刺眼啊!
白无常:这功德加身,实属难得。送他走vvvip通道,不用排队,孟婆汤畅饮,直接安排轮回。
看着自己一身都缠着佛珠法器的萧铎,气的直跳脚:安久,你混蛋!你害得我头七都没过就直接去投胎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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