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然结束了跟方映雪的连线，网友们仍在津津乐道着张辉的火爆场面。
【他不光有腹肌，屁股还是小翘臀，我喜欢。】
【他屁股好白哦！】
【我在马桶上笑，你们在哪笑？】
【本来是个灵异直播间，我却看出了不一样的感觉。】
面对大家们的调侃，苏然笑着为张辉说话，“好了，这件事到此为止，大家不要议论了，毕竟也不是他自己愿意的。有转发这个直播视频的都删了，或者打个马赛克，给他留点面子。”
【主播发话了，我们听主播的，马上删除。】
【好像已经晚了，该看的都看到了。】
“不说他了，我们现在抽第二个福袋。”苏然说着，准备发出福袋。
……
“切，什么大师，我看就是个骗子。”
廖天海看着镜头里的苏然，不屑的撇撇嘴，“二十出头的黄毛丫头，能有什么真本事？”
他是想刷个古董鉴宝的直播看看，没想到却刷到了苏然的直播间，正好看了方映雪连线的全过程。
不过廖天还才不相信苏然真有这么厉害，他觉得苏然就是用特效骗人的。
“不过，她这个粉丝是真多啊，竟然都九千万加了。”
廖天海翻了翻苏然的个人页面，一个视频也没有。
“要不，就她吧，要是能给我带点流量，那也不错。”
廖天海是个古董贩子，干了二十多年，坑蒙拐骗的事都干过，也挣了不少钱，他看现在的直播行业挺挣钱的，就想开个鉴宝直播间。
但是他没有粉丝，也没有流量，所以就想着去流量大的直播间蹭热度。
找了好几个，他选中了苏然。
因为苏然直播间的流量实在让他眼红。
廖天海搓着下巴琢磨：既然苏然是捉鬼的，那自己就编个鬼故事，给自己蹭波流量。
说干就干，在苏然发出福袋后，廖天海也跟着抢了起来。
“恭喜这位名叫天海古玩的网友，准备一下，我给你发视频连线了。”
苏然清脆的声音从手机里传来。
廖天海一愣，网友真能吹牛逼，说这个福袋不好抢，哪不敢抢了，这不是很容易吗？
视频接通，廖天海轻咳一声，立马脸上堆笑，“主播，你好，我叫廖天海。”
“你好。”苏然笑着点点头，“想算什么？”
“我是个古董商，偶尔闲着没事的时候也会开直播鉴宝。”
廖天海组织了一下语言，“前些日子，我收了一个花瓶，但是从那之后，我就感觉怪怪的，好像家里多了个人。”
苏然仔细观察着他的面相，命宫入煞，乌云罩顶，有血光之灾。
见苏然没有说话，廖天海继续说道：“我这两天精神也不怎么好，晚上还总是做噩梦。主播，你能帮我看看，这个瓶子有没有问题吗？”
“可以。”听他说完，苏然点点头。
廖天海站起身，走到一个架子旁，上面放着一个橄榄瓷瓶，瓶身上画着一个赏花的美女。
“就是这个花瓶，我一个多月前花高价买回来的。”他把镜头对准花瓶。
花瓶确实是廖天海刚收回来，这一点他倒是没有说谎。
“主播你看看，是不是有什么不干净的……”廖天海话没说完，突然被一个苍老的声音打断。
“儿子，我给煲了鸡汤，你趁热喝了。”
廖天海转身，镜头随着他的动作转过去，就看到一双满是皱纹的手把汤碗放在桌上，随即映入眼帘的就是一张如老树皮一般满是褶皱的脸。
“儿子，赶紧喝了汤，歇会吧，别太累了。”老太太笑眯眯的看着廖天海。
“知道了，妈，我马上喝。”廖天海答应一声，拿着花瓶走到桌前坐下。
老太太满意的点点头，转身迈着小碎步走了出去。
廖天海端起碗刚要喝口汤，就被苏然拦住。
“等一下。”
廖天海一愣，以为苏然被自己编的故事骗住了，要说花瓶有问题呢。
他心里忍不住嗤笑，到面上还是和颜悦色，“怎么了，主播，难道这个花瓶真有问题？”
苏然没有直接回答，而是反问道：“刚才给你送汤的是你母亲？”
“对啊，那是我妈。”廖天海不明所以，但还是说道：“我今年五十，我妈也七十多了，都这把年纪了，她还是整天操心我吃不好穿不暖的，这老太太，真是操心的命。”
他嘴上虽然抱怨着，但脸上却满是幸福，这个年纪还有母亲关心自己，确实是幸福的事。
但是……
苏然皱了皱眉，忽然指着桌子上的花瓶说道：“你说的没错，花瓶确实有问题。”
廖天海脸色一喜，没想到自己瞎编的理由，竟然真的骗到她了。
“不止花瓶有问题，”苏然顿了顿，神色严肃的看着廖天海，“你母亲也有问题，她……早已经死了。”
廖天海瞬间不高兴了，眉头紧锁，声音里带着怒气，“打人不打脸，骂人不骂娘。你这么咒我母亲是不是有点不地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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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不是咒她，只是在说一个事实。你母亲死一差不多一个月了。而眼前这个人根本不是你母亲。”
廖天海怔愣了片刻，忽然笑了，“主播，你真是太逗了，我妈刚才过来给我送汤，直播间里的几百万人都看见了，你现在说她死了？还说这个不是我妈，那她是谁，我妈的双胞胎姐妹你？
我自己的亲妈我能不熟悉吗，要是换了个人，就算长的一模一样，我也能分出来。
主播你真是太搞笑了，这么说，是为了活跃直播间的气氛吗？”
他想了个比较可能的理由，那就是苏然故意弄的神神秘秘，好忽悠直播间里的网友。
苏然看着廖天海的眼睛，认真说道：“我没有开玩笑，你母亲真的已经死了，现在这个不是人而是尸鬼，她将你母亲的皮剥下来自己穿上，然后冒充她活着。”
听到苏然的话，直播间里的网友们顿时炸了。
【什么是尸鬼？听着好可怕！】
【剥下皮穿自己身上，天啊，这劳什子尸鬼比画皮还狠。】
【听的我一身鸡皮疙瘩。】
【难怪我刚才看那个老太太心里发毛，果然有问题。】
……
网友们对苏然的话深信不疑，可是廖天海却不相信。
他愣了一秒，随即像是听到了什么天大的笑话一般，“不是，主播，你就算编瞎话也要编个像样的，你说我妈是穿了人皮的鬼，这话谁会相信啊？”
【大师说什么就是什么，不信的都是傻子。】
【别人不知道，反正我信！】
【我也信！】
“编瞎话的不是你吗？”苏然平静的反问，“你不是故意编了个花瓶闹鬼的故事，来我这里蹭流量吗？”
廖天海脸上的笑容僵住，眼底的慌乱转瞬即逝，“你，你，我没有瞎编，我，我是真的感觉不对……”
这件事只是他心里琢磨的，她是怎么知道的？
难不成会读心术？
“是吗？”
苏然轻飘飘的两个字，像是重锤一般，敲的廖天海心脏都漏跳了半拍。
“我……”
他话没出口，就被苏然打断，“虽然你是随口瞎说的，但是让你蒙对了，花瓶确实有问题，而这个尸鬼，就是花瓶带来的。”
苏然的话吓得廖天海心里咯噔一下，他咽了口唾沫，结巴道：“不，不是吧，主播，我承认刚才我是有点失礼，不该取笑你，可是你也不能这么吓唬我啊。”
苏然瞥了他一眼，“尸鬼穿上人皮维持不了多长时间，顶多一个月，皮肤就会溃烂，破裂脱落，所以她会在一个月内寻找下一个目标，以便在皮肤溃烂前换上新的人皮。”
廖天海脸色发白，不自觉的重复苏然的话，“换新的人皮？”
“对。”苏然定定的看着廖天海，看的他心里发毛，“而你，就是下一个目标。”
“什么？！”
廖天海吓得蹭一下站了起来，动作太大，弄的那碗鸡汤都洒了。
他随即反应过来，又不在意冷哼，“主播，你为了赚流量，胡说八道诅咒一个老人，你良心不会痛吗？”
幸好自己有理智，要不然真让她给骗了。
还尸鬼？换人皮？
当这是聊斋故事呢？
他绝不能上当，不止不上当而且还要拆穿她的谎言，这样网友们才会对他佩服的五体投地，流量粉丝自然也就有了。
想到这里，廖天海又恢复了笑容，“看在你是个小姑娘的份上，刚才你说的那些话我就不跟你计较了。但是看你年纪轻轻的，我还是奉劝你一句，以后踏踏实实找份工作，别再出来骗人了。”
见他还是不相信，苏然问道，“你母亲是不是身上有股香味？”
“咦……”廖天海惊得瞪大了眼睛，“你这个小丫头行啊，隔着屏幕都能闻到我妈身上的味道？”
苏然摇摇头，“我不是闻到的，我是猜到的。因为尸鬼的皮肤会散发出一股尸臭味，为了掩盖臭味，她肯定要用其他味道遮盖。”
“你这就是纯属胡扯了，我妈身上只有香薰的味道，哪来的尸臭……”
廖天海的话突然顿住，他忽然想起来，前几天去母亲的房间，隐约是闻到了一股臭味。
当时，母亲说可能是垃圾桶里的东西坏了，他就信以为真。
廖天海的神色有了些松动。
苏然想了想，提醒他，“你仔细想想，自从你拿回家这个花瓶，你母亲肯定也有变化。
尸鬼换上人皮后，需要一天的适应，这一两天她应该很虚弱，不会乱动。
而且，她应该不喜欢见到阳光。
还有，据我观察，她换皮已经差不多快一个月了，皮肤应该开始溃烂了，你就没看到她身上有伤口？”
这几句话，听的廖天海后背直发毛。
刚买回这个花瓶的时候，母亲确实病了一天，她说是受了点风寒不爱动弹，在家躺了一天，后来就生龙活虎了。
廖天海也就没当回事，现在想想，确实巧合，而且，从那之后，母亲房间的窗帘就一直拉着，她说年纪大了，太阳晒的她迷糊犯困，所以才一直拉着窗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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至于皮肤溃烂……
这时，门突然被人打开，老太太听到动静走了进来，“儿子，怎么了？”
“哦，没什么，我不小心把汤洒了。”廖天海掩饰住心里的恐慌，面上装作若无其事。
“没事，锅里还有，我再去给你盛一碗。”
老太太笑眯眯的说着，伸手去拿桌子上的碗，从袖口处，隐约能看到胳膊上有一块狰狞的伤口。
伤口不大，看起来就像是被虫子咬了以后抓烂的。
瞥见那块伤疤，廖天海的脸色更加白了几分。
老太太并没有注意到廖天海的视线，拿着碗转身出去了。
【我去，她的胳膊上真的烂了一块！】
【对对，我也看见了。】
【不是吧，我觉得就是抓坏的疙瘩。】
【主播，把他踢出去，这是个假粉。】
……
“你看见了吧？”苏然也看到了那块伤痕。
廖天海脸色苍白的点点头，“这个伤疤，昨天还没有的，而且，我家里也不可能有蚊子或者虫子。”
知道他现在终于相信了，苏然叹口气，解释道： “尸鬼，介于僵尸和鬼之间，是一种没有皮肤的尸体，因为煞气凝聚，或者其他原因导致了变异。尸鬼因为自己没有皮肤，她就会不停的找人换皮。
换皮时，为了保证人皮的完整性，她会在人的后脑勺部位割开一个口子，把人的血肉全都吃掉，用来补充她的身体，然后穿上人皮，冒充这个人生活着。
一般人是看不出有什么问题的。
但是，等到一个月的时间这张人皮不行了，她会首先寻找第一个换皮人的亲属作为下一个目标。
因为有血缘关系，这样人皮会更容易贴合，而你，就是她的下一个目标。
你母亲最近是不是经常摸你的后脑勺？”
【听的我鸡皮疙瘩都起来了，又吓人又恶心。】
【还要生吃人的血肉，这也太恐怖了！你还是赶紧求求大师救你吧。】
听完苏然的解释，廖天海直接都吓傻了。
她说的没错，母亲最近总喜欢摸他的后脑勺，而且每次摸的时候都是两眼放光的看着他。
廖天海的脸色已经白的没有血色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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