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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304章 顶天也就二百两。
    第三百零四章

    回程的路上,唐文风问:“那群人是不是装的?”

    砚台道:“大部分都是废物。只有值守的那些兵有底子。”

    “这个关起......”唐文风笑着摇摇头,“真是什么样的人带出什么样的兵。”

    笑过后,想到去向不明的银子,他面色又不好了:“去秦家。”

    在路口和关平升分开后,马车转了个方向,往秦家的方向过去。

    秦怀生今日得闲,捡起许久未用的笔,叫人在花园里铺了上好的画纸,绘着丹青。

    画到一半时,听下人来报,说唐文风上门,瞧着不太愉快。

    “谁又招他了?”

    秦怀生搁下笔,展开双臂,让丫鬟替他理了理衣裳后,抬脚往待客的花厅走去。

    行至厅内,瞧见坐那儿有一下没一下用盖子拨着茶水,也不喝的唐文风,他轻笑一声,抬脚走过去:“怎的了这是?你这模样,跟丢了银子似的。”

    唐文风微惊:“你怎么知道?”

    “嗯?”秦怀生准备去端茶的手一顿,惊讶的看着他,“真丢银子了?”他就那么随口一说。

    唐文风将手中的茶放到桌上:“真丢了。”

    “丢了很多?在哪儿丢的?”秦怀生道:“你今日都去了什么地方?要不要我派人帮你找找?”

    唐文风看了他一会儿,突然笑了:“你这怎的比自个儿掉了银子还积极。”

    “这不是怕你丢了银子心情不好,回去又折腾一番,到时候下头的人又来找我哭嘛。”秦怀生道。

    唐文风叹气:“怕是真得折腾一番。”

    秦怀生皱了皱眉头,忽然间福至心灵:“丢的是你让送去给水师的那笔银子?”

    “是。”

    得到确认,秦怀生脸色一下沉下来,回忆着那一日经手的人都有谁。

    唐文风看着他:“想的起来吗?”

    秦怀生摇摇头,很多不重要的事一般都是交代给下头的人经手,毕竟不是什么大事,哪里知道居然还能让人坑一把。

    “你倒是不怀疑我。”

    “你这身份,不至于为了这笔银子做出这种事。”

    “几万两银子还是挺多的。”秦怀生一本正经地说道。

    唐文风瞅他:“咱俩的交情就值几万两?”

    “那不能。”秦怀生忍笑,“顶天也就二百两。”

    唐文风噎住。

    两人互看一眼,绷不住地笑了起来。

    和同僚去钓了鱼回来的秦准还未走近,便听见了他二人的笑声,捋着胡子笑呵呵地走进去,问道:“什么事这么高兴呢?”

    秦怀生道:“没什么,就是一些闲话。”说完想到什么,他赶紧开口,“爹,咱们刑部最近是不是有人要调走?”

    “调走?”刚刚坐下的秦准回想着,过了会儿道:“是有这么一个人。”

    因为人要调走,得从他这儿办一些手续,所以秦准还有印象:“叫郭才,调去的户部。”

    见二人表情不怎么好,他问道:“是这人有什么问题吗?”

    秦怀生说道:“爹您还记得先前文风在花楼抓了一批人,然后弄了一批银子到手里吗?”

    “记得。”秦准点头。他怎么可能不记得。那段时间,好多人私下找到他,委婉地建议别让唐文风带人出去巡逻了。

    “那笔银子没到关起手里。”

    “你们是怀疑......”

    “当时户部借口这笔银子非正当税收盈利所得,不允记录,所以也没收。文风那一阵带队巡逻,便将这笔银子交给我,让我找个信得过的人送去水师。”

    说到这儿,秦怀生不由心虚起来:”当时不是要处理周家的事嘛,我想着就是送个银子的事,就又吩咐下去了。”哪里知道就出问题了。

    听完后,秦准也没骂他,毕竟也是无心之失,只是道:“这笔银子你们怕是找不回来了。”

    “找不回来没关系。”唐文风道:“如果确定是这人从中经手,便让他背后之人连本带利吐出来。”

    秦准眼露欣赏,他就喜欢这种不吃亏的劲头:“若确是郭才,那老夫可以提醒你一点,此人与那何其中乃是多年至交好友。”

    何其中?至交好友?

    难道真就这么巧?

    “秦伯父,这郭才的女儿,不会是何其中的儿媳吧?”

    秦准惊咦:“你怎么知道?”

    唐文风嘴角抽了抽:“无意得知。”果然无巧不成书。兜来转去,没想到竟然从这里得知了何官保的岳家是谁。

    在秦家又坐了一会儿,婉拒了父子俩留他用晚饭的邀请,唐文风告辞离开。

    马车行至半路,外头赶车的王柯突然大声道:“大人,是崔二少爷他们!”

    崔鸿?!

    唐文风连忙撩开车帘子,探身出去。

    浑身难掩疲惫的崔鸿正站在街边和崔钰说话,余光扫到唐文风,忙转过头挥了挥手。

    马车停下后,唐文风跳下地:“路上出什么事了吗?怎么现在才回京?”

    崔鸿苦笑:“别说了,从凉州出来后,才过了一座府城,就有人害了痢疾。那人以为是赶路太急不适应才拉肚子,一直强忍着没说。等到后来队伍里接二连三有人犯病,他才发觉不对。因为染了痢疾,不让进城,费了老大劲才请了个大夫看病抓药,就这么拖拖拉拉在荒郊野外住了好几个月。”

    唐文风听得皱眉:“有人出事吗?”

    “死了三个。”崔鸿抹了把脸,“我刚把他们的骨灰送到他们家人手里。”

    这三家人都是好人,虽然非常伤心难过,有一家的长辈甚至当场晕了过去,但都没有为难他们,只是默默地接过了骨灰,收了赔偿。

    “抱歉,我该跟你们一起走的。”为了赶路,他们肯定图方便直接喝的生水,野外的水谁也不敢保证不出事。

    “这和你有什么关系,还是我们太过大意。”崔鸿笑着拍他一把,“你这是准备回家?”

    唐文风点头:“是。”

    “别回去了,兄弟我刚回来,上我们家住去,好歹给我接风洗尘啊。”

    唐文风想了想:“好。”

    崔钰道:“我去你家通知严肃他们,顺便把包子它们一块儿带过来,我娘想它们得紧。”

    唐文风笑着应声:“麻烦了。”

    “不碍事。”崔钰摆摆手,上了自家马车,让车夫掉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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