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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251章 果然是年轻人,就是沉不住气。
    第二百五十一章

    “你这语气......你是在责怪你姑姑?”乾文帝轻飘飘的视线落在他身上。

    崔锦连忙道:“儿臣不敢。”

    “既然不敢,以后这种话就别在朕跟前说。”

    “是。”

    乾文帝看了看他,轻叹一声,问起朝堂上的事。

    崔锦挺直腰背,回答得条理清晰头头是道。

    乾文帝颇为满意的点点头,又问起他和左相之女姜青岚的婚事。

    崔锦道:“儿臣不急。”就算他急也没有用。

    太后殡天还没多久,他若是喜气洋洋的迎娶新娘子,不用他老子乾文帝收拾他,天下间的文人墨客也能一人一口唾沫喷死他。

    到时候他屁股底下的太子之位还能不能保得住都是两说。

    他如果倒了,太子之位自然而然会落到二皇子头上。

    毕竟乾文帝膝下就只有两个儿子。

    慧贵妃曾经仗着肚子里的孩子下了皇后好几次脸,崔锦都记得清清楚楚。

    这太子即便不是他当,他也不乐意落在二皇子手上。

    隔应的慌。

    父子二人又说了会儿话,大都是围着朝堂打转,偶尔会夹杂着几句关心之语。

    眼看时辰不早,再坐下去新平长公主该回来了。

    崔锦偷偷瞧了眼乾文帝,故作随意地说道:“父皇身子如今不好,唐文风曾得您如此看重,也不知道什么时候才会回来探望您一二。”

    乾文帝心里有些失望,长叹一声,道:“他外放凉州,起码明年年底才能调回京城。”

    崔锦拍了自己脑门儿一下,笑着说:“瞧儿臣这记性,都忘了。”

    乾文帝扯着嘴角笑了下:“他若是这会儿子擅自回京,朕倒是不知该治他什么罪好。”

    “违抗皇命,按律当斩。”崔锦道。语气里有些迫不及待的味道。

    乾文帝垂眼看着盖在腿上的羊绒毛毯,满面惆怅:“如今怕是不用问斩,他也活不长了。”

    来了来了,终于说到正题了。

    崔锦不由自主再次坐直身体:”父皇这话什么意思?难不成唐文风病倒了?”

    乾文帝深深地看他一眼:“不是,但也差不多了。朕收到的消息是他重伤昏迷,危在旦夕。”

    崔锦眼中快速闪过一丝激动与快意,嘴上却无比担忧:“是出什么意外了吗?儿臣听说凉州民风彪悍,该不会是凉州百姓和唐文风起了什么冲突吧?”

    “具体的情况朕不知晓。总之如今就看他能不能撑过来,成功醒转。”乾文帝露出发愁的表情。

    呵,他便是能撑过来,我也要让他撑不过来。

    崔锦心中冷笑,嘴上道:“父皇且放心,吉人自有天相,唐文风会平安无事的。”

    乾文帝点了下头:“希望吧。”

    他合上眼,表情有些疲倦:“朕乏了,休息片刻,你退下吧。”

    崔锦:“是。”

    出了寝殿,崔锦便看见了被禁军侍卫簇拥而来的新平长公主。

    看见他在这儿,新平长公主愣了下,随即轻皱眉头:“你怎么在这儿?太医不是说过皇上如今应该多休养身体,避免外人打扰吗?”

    崔锦露出一个敷衍的笑:“论起外人,儿臣不觉得自己和父皇的关系比不上和姑姑的。”

    新平长公主意味深长地叹了声:“锦儿长大了啊。”

    崔锦笑了笑,不接话。

    姑侄二人擦肩而过时,崔锦小声且快速地说道:“听说唐文风重伤昏迷,姑姑说他还有命回来京城吗?”

    新平长公主冷笑一声,拂袖而去。

    *****

    而此时被他们提及的“重伤昏迷”的唐文风正好整以暇地翘着二郎腿,悠哉游哉地在吃果脯。

    “柳士文那边已经派人来催过两次了,问到底什么时候动手。”砚台一边拿小鱼干逗小黑煤炭,一边继续说道:“下一次他怕是会亲自过来了。”

    唐文风摇头叹息:“果然是年轻人,就是沉不住气。”

    在场众人:“......”到底谁是年轻人啊?人家四十有三,比你大多了好吧!再多几年都能当你爹了!

    柳?沉不住气的年轻人?士文当天晚上就翻墙进了衙门。

    因为唐文风差点被人捅了腰子这事,最近这段时间,一到晚上,砚台和王柯他们就亲自守夜。

    柳士文冒冒失失翻墙进来,要不是他自个儿反应迅速,差一点就让砚台他们当场宰了。

    吓出一身白毛汗的柳士文直到坐到唐文风面前时,还忍不住抱怨。

    “你这个几个手下也太凶残了,幸亏我在战场摸爬滚打多年,换个人来,怕是当场就要身首异处。”

    嘀嘀咕咕又抱怨了几句,没有却没有得到半点回应。

    柳士文不由看向躺在床上,一副半死不活模样的唐文风,狐疑道:“你真受重伤了?”

    “是啊,这种事难道还会骗你不成?”唐文风“虚弱”地咳了咳。

    “你可真是......”柳士文也不提攻打南蛮的事了,反过来教训他,“你明明知道京城那位早就对你不怀好意,你怎么就不提防着点?”

    唐文风无奈,有气无力道:“提防了啊,谁知道他竟然会把人安插在衙门里。”

    事情发生后的第二天,被顶替了的那名官差的尸体在衙门里人工挖出来的那个池塘里打捞了出来。

    身上绑着石头,人都泡肿了。

    看见尸体的那一刻,砚台和王柯他们的脸色阴沉的仿佛下一刻就能滴水。

    有人在他们眼皮子底下偷梁换柱,他们竟然都没发现。

    这简直是赤裸裸在挑衅他们。

    所以今天晚上发现有人翻墙,他们才会不留余地,直接下死手。

    柳士文扯了扯自己被划破的袍子,心想还好没破太大的口子,补一补还能穿,要不然又得多花一笔钱。

    “你现在这个情况......三月份能好不?”柳士文掖了掖破掉的那一处,问到唐文风。

    三月份已经是他能接受的最迟期限,如果到那时唐文风还没好全乎,那他说什么都不会再等下去。

    唐文风笑了笑:“我还以为你是来催我的。”

    “本来是。”

    “放心,三月肯定行。”

    他要趁着这段时间,给太子备上一份大礼,好回报他的“殷殷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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