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轰-7感觉有点小啊!跟轰-5体型差不多。”看着越来越近的轰炸机,这些人都还没意识到问题。
直到轰-7飞过停机场,直直朝着他们飞来,众人这才反应过来大骂着朝四周散开。
“咻!轰。”一枚带着粉沫的炸弹被扔了下来。
底下来不及躲避的众人,纷纷被爆开的粉沫糊了一脸。
然而轰炸机却还没有离开,而是在空中翻了个身,接着又在训练场上投下了一枚粉沫弹。
爆开的粉沫将整个训练场覆盖住。
余知命他们四人则躲在树荫下,看着这场好戏。
“嘿!兄弟神了啊!你怎么知道轰-7会来投掷粉沫弹的?”肖历庆幸自己跟着室友们躲过来了。
不然他估计也和训练场上的那群人一样,浑身裹满了粉沫。
余知命没回,他也懒得回,在十五新生训练营时,那些教官就很喜欢在学员放松的时候发出突袭。
时间久了,自然谁也不敢放松,就连走在路上,所有人也都是警惕的。
刚刚那个场景,余知命太熟悉了。
这时哨声响起。
几名教官大踏步来到训练场中。
“集合了。”肖历率先走了出去。
此时场上满是花花绿绿的粉沫。
这一走出去就粘满了鞋底。
场上那些学员狼狈的朝着训练场集合。
轰-7此时离开了训练场,飞回停机场中。
“哎呦!瞧这一个个狼狈的哟,跟个酥肉条似的。”一名穿着空军作战服,有些吊儿啷当的教官看着集合的学员调侃道。
他站在最前面,其他几个教官以他为首,他应该就是这次训练营里的主教官了。
肖历闻言笑了起来,他侧身偷偷对余知命他们说“这教官我知道,以前是雄鹰特种部队的大队长,好像叫夏藏青,我们老班长可崇拜他了,总和我们提起他的光辉事迹,没想到退役后来这里做了教官。”
“就你们这些人,还是部队里最优秀的士兵?”夏藏青啧了两声,摇摇头接着说道“只怕上了战场,敌人的轰炸机一来,你们都得成炮灰。”
众人不服但又没办法反驳,一个个咬着牙将所有不满憋在心里。
“报告教官!明明是教官你们说的欢迎仪式,所以我们才没有防备的。”一个体型健硕的士兵站了出来,他不满的说道。
“唉!那个谁,你叫什么名字?”夏藏青指了指站出来的学员问道。
“报告教官!我是辽宁军区陆军第九军中尉秦牧。”秦牧掷地有声的将自己名号报出来。
夏藏青看了看秦牧对他道“士兵就应该每时每刻保持警惕,若因为上级下的令,你们就放松了警惕,这就是你们死亡的开始。”
“我知道你们不服,觉得是在训练基地,放松警惕很正常,可在场可是有人身上没有沾到粉沫哦!他们怎么没有放松警惕呢?”夏藏青说完。
在场所有人都侧头寻找身上没有粉沫之人。
很快余知命他们四人就成了焦点。
“……。”余知命往后退了一步,将自己完美的隐藏在肖历这个傻子的阴影中。
被教官拉了仇恨的肖历还在单纯的傻笑。
“他们可以做到,而你们却不能,这就是差距,同样是部队里最优秀的士兵,你们却差了那么多,还不值得反思吗?”说着夏藏青指了指肖历为道“你叫什么?”
肖历站出来大声报告道“报告教官,华南第二野战军第十三军肖历。”
“好!肖历!这半年就是他们的班长了。”夏藏青直接指定。
肖历有些懵,这幸福来的太突然了。
“报告教官!”秦牧这时站出来。
“讲!”
“班长应该是需要一个能服众的人,而不是这种侥幸没沾到粉沫的人担任。”秦牧明显不服。
像这种刺头,在这群新生里比比皆是。
他们由于太过优秀,往日在自己军区里受尽了恭维,他们自然也形成了现在这股傲气。
“行!那就给你个机会,没有沾上粉沫的有四人,若你把他们一一打败,那你就是班长,当然其他人也可以参与。”夏藏青指着余知命几人。
当指到余知命时,他愣了一瞬问道“你叫什么名字?多少岁?”
余知命无言,想躲没躲开。
他暗地叹口气,然后从人群里走出来回道“报告教官!我叫余知命,今年十四岁。”
这年龄报出来全场哗然,一般参军的年龄是十八岁,就算读军校,出来也至少是十七岁了。
十四岁刚刚初中毕业吧?
夏藏青想起来了,他之前看过余知命的资料,上面简绍的语焉不详,他所在的地方很神秘,上面一点简绍也没有。
但他的格斗却显示最高水平,参加过大大小小十几次实战任务。
夏藏青笑了,看着余知命的眼神充满了玩味。
余知命总有股即将被算计的感觉。
夏藏青看着秦牧对他道“也别说我欺负你,你就先打他们四个最小的那个,把他打过了,你才有资格竞争班长的位置。”
秦牧皱眉,他看着比他矮一个头的余知命,怎么看都有点欺负小孩的感觉。
余知命则扯了扯嘴角,思索着一会要怎么输才不那么明显。
夏藏青像是看出了余知命的意图,这时补了一句“输的人要帮对方洗一个月内裤。”
“……。”这下彻底将余知命的后路堵死了。
他看了看夏藏青,觉得以后的日子恐怕不会太平了。
这下秦牧也不再犹豫,他拉开架势,手中拳头紧握。
周围的学员见状连忙为他们让出一片空地。
秦牧的速度很快。
他单纯依靠肉体破开空气,带着千钧之势砸向余知命。
余知命双手如流云般缠住了秦牧挥来的拳头,拉着他的手臂后撤一步,卸掉了他大半的力。
接着欺身而上,身体为轴将全身的力量聚于臂肘,接着瞬时撞向秦牧的胸口。
秦牧本想依照体格优势,以马步稳住下盘,让余知命打不动。
结果他没想到余知命这一击力量如此大,直接将他打飞出去好几米。
他被其他学员硬接住,这才稳定身型,他咧着嘴摸了摸生疼的胸口,感觉自己小瞧了余知命。
于是开始正色起来,他站起身扭了扭头,让自己身体放松下来。
“再来。”秦牧大吼着,快步冲了过去,在逼近余知命时,他瞬间跃起,一条鞭腿便扫向余知命。
这一击力量太大,余知命没有硬接,而选择矮身躲过。
同时伸脚,钩住秦牧用于支撑的那只脚,用力一带。
秦牧反应极快,他翻身便要将腿抽回来。
然而却见余知命此时抓住他还未落地的腿,往后一带。
他整个人不受控制的往地上趴去。
秦牧连忙双手撑地,身体往后翻,与余知命拉开距离。
可这时余知命却快步上前,伸手下意识就去抓秦牧的脖子。
秦牧大惊,这在部队中,那是杀人的技能。
若被抓实了,捏着他的脖子往旁边一扭,人就会因为颈椎断裂而死。
秦牧被吓得急忙后撤。
此时的战台上,几名教官全都看着场下的人。
他们也被余知命出手那股狠辣劲惊到了。
站在夏藏青身边的教官忍不住问道“老大这孩子是谁?小小年纪动作却如此老辣。”
“这个啊~。”夏藏青拖延了声音。
就在所有教官等他答案时,他接着道“秘密。”
“老大别卖关子了。”他们一个个都好奇的要命,偏偏夏藏青却什么也不说。
“大龙别打听了,他的身份特殊,是被家里秘密保护起来的。”夏藏青知道的也不多,自然无法回答。
就在这时胜负已经分出来了。
秦牧被打得躺在地上,浑身麻木整个人无法动弹。
余知命打中了他的麻筋,让他暂时失去了行动能力。
秦牧还不服,在地上缓了片刻,又颤颤巍巍的站了起来。
这时夏藏青说道“秦牧你已经输了。”
输给一个十四岁的少年,秦牧里子面子都丢光了。
他憋红着脸,吼道“我还能打。”
接着大吼着又向余知命发起攻击。
既然胜负已分,余知命自然也没了战斗的欲望,他后退躲闪着秦牧的攻击。
“躲什么躲?来啊!继续啊!跟我打。”他秦牧是辽宁陆战队第九军最好的兵。
从来没有人能这样打败他,他的骄傲不允许他认输。
“秦牧你已经输了,住手。”夏藏青有些怒了。
他没想到这种尖兵的自尊心那么强,他想去阻止,却有些晚了。
秦牧在余知命躲避的间隙中,一把扯住了余知命脸上的纱布。
“滋啦!”纱布顿时被扯下来,露出了余知命那凹凸不平的半张脸。
余知命摸了摸被胶布扯的生疼的脸,也有些生气了。
他眼神冷冷的看着秦牧,在犹如恶鬼那半张脸的映衬下,看得秦牧不自觉的瑟缩了一下。
他手里还拿着从余知命脸上扯下来的纱布有些不知所措。
然而下一刻他就感觉胸口一疼。
他整个人倒飞了出去。
这次力量太大,没人敢接他。
他整个人重重的摔在地上。
那一击使得他浑身骨头都快散架了。
他咬着牙刚想爬起来。
便见余知命已经来到他面前,抬脚踏在他胸口上。
顿时秦牧只感觉胸口闷疼气血上涌,一口血便喷了出来。
“卧槽!老大玩儿脱了,这小玩意有点恐怖。”大龙急的连忙跑了下去。
而另外两个教官,则默默叫来医务兵过来抬伤员。
所幸余知命之后没在动手。
他侧脸看了看剩下的学员。
他那一半有些婴儿肥的脸实在没什么威慑力。
但当他完全转过脸时。
那半人半鬼的形象,让所有人鸡皮疙瘩都起来了,他们只感觉这个训练场阴风阵阵,像似来到了鬼域。
特别是余知命也不说话,就那么面无表情的盯着他们,眼神中就算余知命刻意隐藏,但杀过人的眼神终究不一样,这更加让他们觉得一阵阵凉气直钻入骨髓。
大龙来到秦牧面前,大喊着“学员你没事吧?还活着吗?”
秦牧咳了口血,点点头算是回应了。
医务兵此时带着担架来到训练场,将秦牧抬了下去。
而余知命因为出手太重,被关了两天禁闭。
这次事件过后,所有人看余知命的眼神都变了。
有佩服的,也有厌恶的,甚至还有找死想挑战余知命的。
距离新生那场欢迎仪式已经过了一个星期。
余知命不负众望的成了训练营这群新生的班长。
不过他就是个甩手掌柜,啥实事也不干。
全都是肖历在跑。
他也挺乐意的,每次有事跑得比谁都快。
秦牧在床上躺了三天,然后又关了四天的禁闭。
这才被放出来。
他一出来就急匆匆往余知命所在的宿舍走去。
所有人看好戏的跟着他。
肖历接到消息连忙往回赶。
现在余知命可是他的宝贝,谁也不能动。
而郑河与阮岐飞当时就在宿舍里。
郑河一看见秦牧就走到余知命面前。
打算着如果秦牧心里不服想来报仇,怎么样保护余知命。
阮岐飞倒是不慌,整个宿舍里,他都不一定打得过余知命,更不用说这个被余知命打趴过的秦牧。
大龙教官得到消息后,一拍脑门暗道一群不省心的崽子。
接着他急忙往宿舍区赶。
余知命看了一眼堵在门口的秦牧,然后回过头继续看他手里的书。
这一个星期训练营都在教他们理论知识,现在余知命多少也能看得懂这本《飞机大解剖》了。
“余知命!”秦牧喊了一声,在余知命看他时,他又卡壳了。
众人顿时被秦牧这扭捏样给打败了,一个个开始起哄,让秦牧凶一点,要让余知命知道他秦牧的厉害。
就在余知命耐心耗尽前,秦牧看了看起哄的人群,这才吞吞吐吐道“之前夏教官说输了的人,要给对方洗一个月内裤。”
“切~。”众人闻言大失所望,没看头了,便一个个做鸟兽散。
还以为秦牧是来报仇的,结果是来还债的。
郑河也有被秦牧的操作给骚到。
他走回自己的床前,没想通自己刚刚紧张个啥?
“不用!”余知命继续翻看他的书,内裤毕竟是贴身物品,这种东西真不好让别人洗。
“我秦牧愿赌服输,绝不是言而无信的小人。”秦牧看着余知命那没在用纱布遮挡的侧脸,心里有些愧疚。
才十四岁的年纪,脸上留那么大块地方坑坑洼洼的,纱布被自己扯下来,不定被其他人怎么嘲笑呢!
秦牧越想越是心里难安。
“我不需要。”余知命再次回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