蒙克带着一批人赶来,一路护送着平安行过漠南、大漠的各地,历时一个多月最终进入捷布尔草原。
因路途太远,眼下已由夏过渡到初秋,眼前的草地不再单一的翠绿,而是被层层金黄缓缓覆盖。
苍穹碧蓝纯净,阳光透过稀疏的云层,洒在起伏的草地上,每一片草尖都闪烁着耀眼的光芒。
成群的牛羊悠闲漫步其间,偶尔会传来几声悠扬的牧歌,视线之辽阔,目光所及皆是如画卷般的盛景。
楚嫆只在书卷中见过寥寥几句,如今的实景果真是连文字都难述写,于是不由得放慢了策马的速度,醉心注目着。
眼下离驻扎营还有一段路,尉迟晏可没空等她慢慢欣赏,驱马凑到她的身后,扬手一挥缰绳。
啪!缰绳拍打在马屁股上。
楚嫆这匹马瞬间快步跑起,猝不及防地加速,她慌忙抓紧。
尉迟晏长腿一夹马肚,很快追上。
她眼神幽怨地看过来,他得意地笑笑,许是回到自己熟悉的领地,整个人都舒展了,还有心问她:"你骑术如何?"
楚嫆一听就知道他没憋好事,没有理会。
尉迟晏好心提醒着:"算算时间,很快便到了我们这一年一度的剌达慕,届时草原上的各个部落,甚至是牧民们都会前来参与。"
"赛马、摔跤、骑射等,很是热闹。"
"我们这的女子不同于你们中原,骑马射箭样样精通。"
"你要在这之前练好,否则到时被选中挑战输了,传出去可不好听。"
她听出这些话里的深意,同时还察觉出些许挑衅。
不屑地回击:"本宫的骑术好得很。"
言罢,双手握绳,身子微俯,渐渐加快速度。
尉迟晏得逞轻笑,放开手脚地与她比,身后的青黛紧追着。
反倒是蒙克等人,一会没注意的功夫,三人就跟脱缰的野马一样,跑得老远了。
蹄踏纷纷,破风直往,衣袂飘然,肆意纵行。
耳边尽是呼啸的风声,天边的红日不知何时即将西落,策马飞驰间宛如在与时间争分夺秒,暖色余晖倾洒、照耀在身。
她有片刻间的恍惚,二十载的光阴细数至今,自己走的每一步都深受重规束缚,从未感受过真正的自由。
眼下虽也不是,但无人可管,乘着落日肆意追赶的时刻,是发自内心的畅快。
落日的余晖越发的橙红,她策马的速度也是不断加快,一点点地超过他。
尉迟晏没想到她来真的,只能认栽地追赶。
楚嫆将所有人都甩在身后,感受风迎面地吹拂,好似融入了天地间,越发觉着身心轻盈。
而这一抹紫红色的身影,很快吸引了牧场上的百姓们,纷纷抬眼望着,注目远去。
趁着最后一缕霞光,她来到一处缓坡,双手使劲一扯!
马前蹄高高扬起,倾于一个几乎要倒的状态,烈马放声嘶叫,嘹亮、响彻天地,旋即稳稳落地。
她大口大口地喘气,近距离地看着红日彻底落下天际,满腔压不住的欣喜。
尉迟晏勒马,停在她身侧,看出了她的高兴,缓缓气后才道:"草原上的夕阳几乎每一天都能瞧见。"
楚嫆咽了一下干涩的喉,由衷赞叹:"很漂亮。"
夜色降临得很快,牧民们陆陆续续地驱赶牛羊群,而他们也抵达了所住的驻扎地。
众人欣喜地围上前,在瞧见楚嫆二人时依旧欢迎,热情地递上牛角盛装的马奶酒。
尉迟晏解释道:"我们这专门用来招待的,不管你来自何方,踏入此地便是客。"
楚嫆稍诧然了一下,不成想这里的人会如此和睦好客,瞧众人满脸淳朴的笑,也不好意思推脱。
捧着时就闻到了浓郁的奶香与酒气,先尝试地小酌一口,原有些不敢想象味道,在品入时发现很是出乎意料,二者完美融合,口感轻盈圆润,带有微微的酸涩感。
但喝下后,奶香仍在口中留存,使人回味悠长,渴望再饮。
她接着喝,三两下便将剩下的一饮而尽,青黛也饮了几口。
喝完酒,尉迟晏带着两人安顿下来,又吩咐两名婢女服侍。
处理完天色已晚,早早地沐浴洗漱歇息。
不知是否因饮酒的缘故,她并未感到不安、谨慎,一躺在床上反而觉得无比疲累。
以至于青黛刚上床便发现她睡着了。
次日。
耳边传来一阵嘈杂的声音,楚嫆迷迷糊糊地睁开眼,坐起身时发现天还没完全亮。
她穿好衣裳,轻手轻脚地撩开垂帐,周围灰蒙蒙的,微风缓缓带着凉意。
方才的动静应该是羊叫声,附近的牧民好似早早便起来忙活,楚嫆打了个哈欠,想回去再睡会。
但不经意间瞥见了天边初升的一抹亮光,左右思考须臾,打算去看朝阳。
裹了个织锦披肩毯,环看一圈,所在地应该是某个村落,之前在书中了解过,这的人多以放牧为生,会根据牧草的生长期而四处迁移,居所不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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楚嫆慢步走在松软的草地上,往高处坡地去,很快寻到一绝佳位置,放眼眺望可见座座毡包,天际的鱼肚白逐渐明显。
她坐好,静等着太阳出来,在这里心会莫名的沉下来,也许是因第一次见这样的美景。
相比如繁华热闹的城池,这样纯粹自然的景物更令人心生向往。
吹着风,盼朝阳,等了好一会,光辉染云,映照绿原。
正看着,不知为何总觉得身后有一道目光紧盯着自己。
楚嫆试探地回头,看清后倏然全身发凉。
一头毛色灰棕、体型偏大的狼,眼眸幽幽闪着寒光,似透着嗜血的兴奋,近得仅有十步之隔。
在被自己发现后,发出了令人头皮发麻地低吼声,毛发也稍竖起,俨然是准备生扑的攻势。
她先是震惊,随之就是害怕,自己的身后是村落、无数牧羊。
这只狼怎么会……
楚嫆僵着身不敢轻举妄动,手则默默攥紧了披肩。
岂料它开始靠近,尖锐的獠牙亮出。
瞧此,她缓慢地准备待会的逃跑。
狼愈发近,背躯微弓起,楚嫆猜到再下一步就要扑过来,抢先动了一下。
不出所料,灰狼猝然朝她奔去,楚嫆自知难逃脱,扯下披肩毯,在狼张嘴的刹那,迅速包住整个狼头。
但它的速度很快,直接将她扑倒,獠牙啃咬着,布料"撕拉"几声响,瞬间咬破,楚嫆用尽全力地缠紧狼的脖子,欲要将其勒死,自己的手不可避免被利爪划伤。
就在灰狼恼羞成怒,即将要对她咬下去时,一道颇为急切地声音响起:
"阿斯勒!住口!"
只见一女子快步跑来,眼疾手快地一手掐住灰狼的后脖颈。
它逐渐收起獠牙,楚嫆见势也慢慢松手。
女子对着灰狼的嘴狠狠地扇了几巴掌,它瞬间老实,还委屈地呜咽几声。
旋即,忙不迭去扶人。
楚嫆的手臂被抓出两道血痕,好在并不深。
女子满脸愧疚,"真是对不起,阿斯勒平时不会发疯……"说着停顿住,仔仔细细打量她,"你是…中原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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