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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19章 货物竟是米粮
    待体力慢慢恢复,能自己站稳时,楚嫆抬手将他推开,随后用簪子挽起秀发。

    尉迟晏一脸无辜的微笑着,抬起受伤的那只手,"殿下,您这屋里有伤药吗?"

    楚嫆没理会他,而是径直走向倒在地上的青黛,看人还在昏迷中,小心的将其搀扶起。

    他的手举在半空,就定定的看着,对她的举动似乎感到有些新奇。

    楚嫆将青黛扶到床上,随后冷声道:"人何时会醒?"

    他如实回答,"你们在密闭的屋子里待得久,吸入的自然就多,估摸着明日才能醒过来。"

    "外边那些人也是。"

    闻言,她偏头瞧向他,眼神阴冷犀利,其不满之意跃然脸上。

    尉迟晏一愣,迅速反应过来的双手作揖,变得恭敬起来,"事发突然,望殿下恕罪。"

    楚嫆扫视一眼地上的死尸,语气沉冷地警告着,"究竟是突发,还是设计为之,你心知肚明。"

    "别以为本宫留你在身边,就可以代表你能有恃无恐的胡来。"

    他的身子又弯了些,努力的想要为自己辩解,"殿下,奴并没有胡来,只是想……"

    "闭嘴!"楚嫆站起身,冷斥打断。

    尉迟晏吓得立即屈身跪下,以最卑微的伏拜的姿势。

    她慢步走近,抬脚踩在他的伤口处,原本有些凝固的鲜血再次涌现,染红素白的裙角,红得格外显眼。

    "本宫让你跟他们回去,你竟敢跟踪,还擅自主张。"

    "何人给你的胆子?"尾音一沉,随之加重了脚下的力道。

    疼痛袭来,他疼得咬牙忍着。

    片刻后才道:"奴知错。"

    楚嫆收脚,在他的衣裳上蹭了蹭脚底的血迹,"你先抵达这跟掌柜的串通好,给了杀手踩点过的房间牌号。"

    "杀手打算擒贼先擒王,而这处恰好是左右皆紧挨着的,一旦出事就都能听得到。"

    "再加上掺杂迷药的蜡烛。"

    "看起来天衣无缝,等杀手来就营造出英雄救美的戏码。"

    尉迟晏无言以对,不敢再反驳。

    楚嫆冷哼,"少在本宫面前使小聪明,你那些伎俩,还不配上台耍。"

    他低声下气地应了声,"是。"

    警告完,她捡起了地上的一把刀,随后去从包袱里拿出一火折子,对他吩咐道:"跟上。"

    言罢,转身朝门外走。

    尉迟晏站起身,血止不住的外冒,眼神冷厉的瞧着她的背影,掏出帕子简单的包扎,边包边跟着。

    走在楼道里,四周很是安静,整个客栈昏黑。

    借助火折子的照明,一路走上三楼,唯一的一处带客厅的房间,开阔宽大,各椅子、木榻还睡着人。

    环顾寻了好一会,推开房门才瞧见堆满货物箱。

    火光照亮,她仔细观察,锁是复杂的三簧锁,且箱子的材质不一般,质地硬,还是能够防水的。

    楚嫆将刀尖卡入锁环处,使劲的撬,掰弄了好一会都无法撼动。

    就在她要放弃时,尉迟晏站在她身后,伸出右手与她一同握住刀柄。

    二人一起使力,试了两次,在僵持了会后,终于听到"吧嗒"一声响,锁头掉落在地。

    楚嫆掀开箱盖,烛光照到时,她不禁有些意外。

    他接过刀,又费力开了几个箱子。

    原以为会是些什么重要的金银珠宝首饰类的,没想到竟是米粮。

    莫非这些人是单纯的粮商?

    楚嫆瞧向那些熟睡中的人,若有所思。

    "殿下,您刚到顺州,估计还没听闻这里的事。"他突然开口说着。

    她立即问道:"此话怎讲?"

    尉迟晏解释:"这段日子春雨不断,邻近的各县都有受水涝影响,春季本就是播种的季节,此类情况的发生,导致无法种植,损失惨重。"

    "以往顺州的产粮皆是由官府高价收取,待遇天灾人祸之时再低价出售,故而目前百姓们手中的存粮并不多。"

    "但今年的情形与往年不一样,据说是官府所存的粮也所剩无几,具体缘由没有回应,百姓们不知晓。"

    "只知,官府已开启紧急的大肆收粮计划,高价购买各地粮商手中的存货。"

    她听完后神色严肃,暗感不对劲。

    顺州水涝如此严重,为何一点消息都没有流出?

    若上报朝廷,各地官府定会开仓支援,以解燃眉之急,而不是在这个节骨眼上高价收购商粮。

    两人大致检查过箱子里的东西,随后重新回到房间。

    尉迟晏换了一批新的蜡烛点燃,屋内重新变得亮堂。

    此时是深夜,屋外的雨声哗哗不停歇。

    他找了个椅子坐下,褐色的帕子被血染湿大半,跟那雨一样,像是止不住的流。

    楚嫆瞧不见他人,喊了一声,"过来。"

    尉迟晏起身,"殿下,奴在旁边守着,已是很晚了,您……"

    话音未落,一小枚瓷瓶丢了过来,他连忙伸手接住。

    "明天陪本宫演一出戏。"她语气平淡地说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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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尉迟晏拿着药瓶,向她作揖,"是。"

    楚嫆倚靠在床头,因思绪不平而没有什么困意,听到动静瞧去,就见他将椅子搬到床的对面,自己能看得到的地方。

    两人相视,安静得耳边只听着雨声。

    他与她对视了片刻就收回目光,简单的完上药,出声打破沉默,"殿下为何不问奴?"

    楚嫆不屑一笑,"问了对本宫有何好处?"

    此话的言外之意就是对他的不重视。

    尉迟晏有些摸不着头脑,但换了个话题,"殿下当初一眼就发现奴不是寻常的伶人,为什么还要选择留下?"

    说这话时,是看向她的。

    楚嫆也不拐弯抹角,冷眼注视着他,"漠北中人,佯装伶人接近本宫,你说我有什么理由不留你?"

    他微微一愣,旋即扬起笑,以戏谑的语气认真发问:"殿下真不怕我是漠北密探吗?"

    都做到这个地步,说好听点是追随,说难听便是贴身跟踪。

    四目相对间是暂时的褪去伪装,亦是摆在明面上的试探。

    尉迟晏笑容温柔,继续说着:"殿下并非传言所说的只会纵情享乐、愚昧无知。"

    "这段日子奴都看出来了,您那是装样子给外人瞧的。"

    "传闻视人命如草芥,实际上心系百姓,关心民生疾苦,甚至以身冒险的前来调查。"

    "这般位居高位,身份金贵之躯,愿意委身至此,奴绝不相信您是残忍无心之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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