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自己都觉得荒唐。
年彦臣何时为她着想过,何时顾及在意过她的感受。
而她,此刻手握一个最能狠狠伤害年彦臣的筹码,却紧握在手里,没有随意滥用。
郁晚璃是善良的,也是心软的。
明明郁晚璃完全可以肆无忌惮的狠戳年彦臣的心窝,撕开他的身世,在他的伤口上疯狂的撒盐……
但她没有。
“是你父亲支开的人,”这时,突然,一道柔和的声音响起,很轻很轻,“他有话要跟我丈夫说。”
这道声音……
是郁母!
郁晚璃惊讶错愕的抬头,朝客厅入口看去。
只见郁母站在门口,神色正常从容,平静无波。
江筠筠站在旁边,搀扶着郁母。
“而他们说了什么,我丈夫都告诉了我,”郁母回答,“我知道他们聊了什么。”
郁母慢慢的走了进来。
年彦臣看着她,竟然有种惭愧,无颜面对的感觉。
他移开视线,无法直视。
“年彦臣,你想知道吗?”郁母问,“我可以告诉你。”
沉默几秒后,年彦臣才回答:“我怎么确定,你告诉我的,是真是假?”
“你知道之后,你可以验证。”
“验证?”年彦臣慢慢的皱起了眉。
郁母点点头:“是的。”
见她如此的自信从容又坦然,年彦臣稳了稳心神,应道:“好,岳母大人,请说。”
郁母正要说话,却被郁晚璃给打断了:“妈,不,现在不要说。”
她连连摇头,阻止着郁母。
哪怕现在在场的人,都是她最信任的朋友最亲的亲人,可是,她还是照顾着年彦臣的感受。
他的身世,他的崩溃和不敢置信,他一定是不想流露在人前,被人看见的。
在年彦臣得知他其实只是抱养的年家养子时,他会脆弱。
他那般自负又强势骄傲的一个人,怎么会希望自己脆弱的那一面,被这么多人看见。
郁母叹气:“好,我不说,你和年彦臣私下聊吧。”
她理解女儿的用心。
但,年彦臣不懂。
他下意识的怀疑,这里面是不是有什么阴谋。
他太过生性多疑了。
“为什么,”年彦臣抿唇追问,“现在可以说,我没意见也不反对。”
郁母回答:“你很快会明白,晚璃对你的一片良苦用心。”
随后,郁母看向谢景风:“你,陪我去海边散散步吧。”
“好的伯母。”
谢景风一口应下。
谁都知道,郁母是在给年彦臣和郁晚璃留下单独的空间。
虽然不清楚这么做的用意是什么,但谢景风向来不会违背长辈的意思。
他迈开步子,从郁晚璃身边经过的时候,稍稍一顿。
“去吧,”郁晚璃冲他一笑,“我挺好的,不用担心。”
谢景风点点头,这才来到郁母旁边,和江筠筠一左一右的站着,陪在郁母身边。
郁母深深的看了郁晚璃一眼,然后,转身离开。
脚步声远去。
江筠筠是个按捺不住的性子,刚走,马上就小声嘀咕:“伯母,你和晚晚神神秘秘的,在打什么哑谜啊?我都没看懂。”
别说她了,谢景风也不懂。
“以后你们就会知道的。”郁母回答,“也许,你们永远不会知道。”
江筠筠更迷糊了:“啊?”
她这趟来海岛,整个人都是处于状况外,云里雾里,摸不着头脑。
稀里糊涂的,真是来度假的,不是来办正事的。
“看晚璃自己怎么安排吧,也看年彦臣会是怎样的反应。”郁母说,目光放得很悠远,“我们答应了的事,还是要做到,还是要保密。再怎么样,秘密不能从我们这里泄露。”
江筠筠还想问什么,谢景风岔开了话题:“伯母,你近来身体感觉还好吧?是觉得海岛住着舒心,还是江城?”
郁母笑了起来,和谢景风聊起了家常。
江筠筠也识趣的没有再多问。
她回头看了一眼。
客厅的窗户上,倒映出年彦臣和郁晚璃的身影。
两个人面对面站着,中间隔着一米的距离。
人都走远之后,客厅里十分的安静。
年彦臣还没有缓过神来,但他隐约感觉,他又要面对下一个秘密了。
他至今还接受不了,自己父亲就是病重去世,跟郁父无关。
那么下一个秘密,他能接受得了吗?
“你为什么要和我私下聊,”年彦臣哑着嗓子,沉声问道,“除了真假病历本和这支录音笔,你还有什么证据要拿给我?”
郁晚璃摇摇头:“我手里,什么都没有了。该给你的都给了,我没有保留。”
他不解,露出疑惑的神情。
郁晚璃又说道:“我父亲和你父亲在病房里的谈话内容,我现在可以告诉你。年彦臣,你……做好心理准备了吗?”
没有。
他无法准备。
但是他问:“在你告诉我之后,我怎么判断你说的是不是真的?”
“答案在你自己身上,你自然会知道是不是真的。”
年彦臣越发疑惑。
他的心脏不受控制的咚咚直跳,望进郁晚璃的眼眸深处,好像要看透她的所思所想。
郁晚璃移开了目光。
她不想和年彦臣这般的对视。
“其实,这个秘密不该说的,应该永远的保存。如果没有发生变故,就让它永远的成为秘密。但是现在为了我父亲的清白,为了我的未来,我只能坦白了。”
“因为你不相信我,不相信我们郁家的人品和责任心。那么这个秘密,只能作为一份证据。”
说到这里,郁晚璃低头,垂眼,看着自己的脚尖。
再抬起头的时候,她的眼神清亮,又带着一丝丝的怜悯和同情。
以及,心疼。
她很清楚自己说出年彦臣的身世之后,他会多么的不敢置信。
强大如他,该如何面对凄惨的身世啊……
年彦臣放轻了呼吸,耐心的等待着。
“年彦臣,在你父亲去世的最后时间里,在病房里,他告诉我父亲,他埋藏在心里多年的秘密,那就是——”
“你,不是年家的血脉,只是孤儿院里抱来的养子。”
年彦臣的瞳孔一缩,脸上血色尽失。
苍白一片。
“当年年老夫人生产分娩的时候,难产,大出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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