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了想又怕自己一个人担责任,邱珏爸爸摸出手机给吴材打电话:“吴,吴总啊,我这头一个女工做活的时候不小心出了事儿,你看这怎么办呀?”
吴材那边正被人堵着门,要工资,要报酬。甚至有几个农民工扛着煤气罐准备和他同归于尽。他兀自烦得不得空,听到邱珏爸爸打电话来烦扰自己,也不客气:“你不知道怎么办,就去乳山跳海。”说完就挂了电话。
邱珏爸爸看到昔日的“女婿”这么和自己说话气得要死。这时一个工人跑过来:“老板,小陈已经送去医院了。你看你要不要找个人跟去啊?”
“你们去不就行了吗?喊她家人来干嘛,又没个屁事。”邱珏爸爸一脸嫌恶。
“哪能没事儿了,都那么多血在那。”工人想到当时的场景,不禁打了个寒颤。
“手拇盖儿搅了点儿,给大夫看看不就得了。”邱珏爸爸越发不耐烦,撅腚走人了。
留下几个工人傻眼,你看看我,我看看你都不敢说话。
回到家里,邱珏爸爸就拿着自己老婆撒气,咋看她都不顺眼:“你这个地怎么扫的?彪子啊你?这块都脏着呢,看不着?”
“你从哪儿赶了一肚子气回来?哪儿脏了?”邱珏妈妈看出了丈夫不对劲。
“俺去哈饭,懒得和你说。”邱珏爸爸一头气,只想找点事儿做,赶紧把糟心事儿忘了。
结果饭还没吃到一半,这头电话就打过来了。显示是座机号码,看开头应该是本地的。他接起电话,还没等说话,对面就已经呛了起来:“你是人不是?俺老婆搞成这个样子,你们家连个人都不来。”
“哪个样子?你说哪个样子啊?”邱珏爸爸猜到可能是受伤女工陈红梅的丈夫,也气势汹汹起来。
在邱珏家里,一直奉行的都是丛林法则。谁有钱谁有势,就听谁的;谁敢发疯,谁敢打架,就听谁的;不管是错还是对,千万不能服软,服软就是认输。
遵循这种法则,邱珏爸爸哪怕知道可能是自己不对,也绝不肯在话头上落一点下风。
听到对方如此不讲理,陈红梅丈夫也顿时火起:“你讲哪个样子啊?俺老婆现在医院里,医生说要落残疾!”
“你少在这里吓唬我,当我是彪子啊?指头断了接上不就行了。拇指盖子的事儿,你在这里讲个啥你讲?”
“拇指盖子?来来来,你到我跟前来,我把你拇指盖子撅了给你看看。”陈红梅丈夫越发火大,“俺老婆指姆头儿被搅在你们那个机器里面了,都烂成泥儿了,你告诉我怎么接上?”
一听到是机器的事儿,邱珏爸爸就心烦难耐:“行了,行了,俺当时也不在场,谁知道是怎么回事儿?俺机器也不能用了,俺找谁说理去。”
“人值钱还是机器值钱?你眼里只有机器,没有人,是不是?你还是个人不是?”陈红梅丈夫撸起袖子就想隔空打将过去。
“你别跟俺这儿二虎八道,俺不稀罕。有种就报警,没种就别再来电话了。”邱珏爸爸狠狠摁下了挂断键。
“她爸是不是出啥事儿了?”邱珏妈妈在一旁听得心惊肉跳。
“没啥事儿,就一女的,在俺厂里把手指头给搅断了。”邱珏爸爸说得云淡风轻。
“俺姥嘞,那咋整啊?”邱珏妈妈唬了一跳。
“怕啥呢怕,先哈饭。”邱珏爸爸不想再听到这些糟心事儿,一挥手阻止了自己的老婆继续说话。
当天晚上,邱珏爸爸就被人围堵了。陈红梅虽说是下面村子里的人,但是其实和丘珏父母家相隔也不远,否则也不会来厂里打工了。所以要想纠集起乡里乡亲的一起来要个说法也并不是难事儿。
邱珏爸爸倒真是没想到人会来得那么多、那么快。一时间被堵在屋子里,心里倒真是有点慌。他赶紧回头对自己老婆说:“孩儿他娘,你出去跟他们说一声,俺出差去了,过几天才能回来。”
“你咋有点儿事儿就把我顶前头?”邱珏妈妈一心不满,但是也不敢多说什么,只能勉强去门前应付。
邱珏爸爸躲在里屋半天不敢出来,一直到看到自己老婆一头走了进来,才伸头问道:“咋样?他们散了没?”
“人家说那个女工伤得挺重,让咱家赔钱。”邱珏妈妈苦着一张脸,“你到底把人家伤成啥样了嘛?”
“怎么是我伤?是她自己不好好操作机器,不按照安全程序来。你要真计较起来,我还应该让她赔偿我的损失嘞。俺的机器不是钱啊,俺这几天停工不是钱啊!”邱珏爸爸越发觉得自己有理。
“那...俺们上他们家去要钱去?”邱珏妈妈看自己丈夫说得一脸正气,也被唬住了。
“要个屁,先这样吧。”邱珏爸爸打定主意先做缩头乌龟。
过了几天,邱珏爸爸看恁事儿没有,就放下了心。他转头往工厂去了,毕竟吴材还介绍了几个小单子,做完也算有点钱。
结果到了工厂,发现有一个工人没来,马上就大发雷霆:“他人呢,死哪儿去了?”毕竟是小工厂,一个萝卜一个坑,少一个人就马上空出一摊活没人管。
“他说你们这儿伤了人不管,不敢来上工了。估计就是辞职了吧。”旁边一个工人懒洋洋地回答。
“眼瘸的草驴,管他的。这几天缺的活儿给我好好干,全都补起来。不管咋样都不能落了客户的东西。”邱珏爸爸气不打一处来,没好气地对剩下的工人说。
紧赶慢赶,总算在一个月之内把活给补完了,算了算了,今年也大概能挣个十来万,邱珏爸爸心里着实有些心疼:这死女也不争气 刚过了没几天好日子,老板就跑了。以后也不知啥时候才能找到这样一个土大款。
过了没几日,有一个本地的固话给邱珏爸爸打来了电话。有了上次的经验,邱珏爸爸压根儿就不去接听。
结果响了一次又一次,没完没了。邱珏爸爸只能按了接听,恶狠狠地说道:“你谁呀你?”
“我们这里是人力资源和社会保障局,接到了你们公司员工陈红梅的工伤申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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