昏昏沉沉吃完了饭,徐媛因为喝了酒的缘故,只能叫代驾。元利和汪老师跟着徐媛车走,王主任自觉喝得有些多了,走路归家醒醒酒。向老师和李老师顺路,结伴打车回家。
好不容易等到了代驾,结果却是个二把刀。好好地开着车,不小心擦碰了路旁的“墩子”,徐媛下车用手机自带的手电筒一照,车前脸蹭掉了一块。心疼不已。
汪老师和元老师也下车查看。代驾倒是先自顾自说了:“搞什么啊,这么一个墩子放在这里害人。”
徐媛有些忍不住:“你开车应该注意些啊。”
代驾喊得比谁都大声:“你怪我有用吗?又不是没保险,叫什么叫?”
徐媛是从学校门出来又进了学校门的,真没见过多少大阵仗,甫一遇到这样的人,气结,做不得声。她赶紧报了保险,又同时麻烦汪老师打电话给交警。
代驾眼见三个女人都对着自己不做声,越发气焰高了起来:“我就说嘛,车又不好开,夜里又黑,搞什么?”
徐媛许是近日委屈太多,不禁流下泪来。很自然地拨通了毕忠的号码:“我叫了代驾,结果代驾把我的车撞了,还骂人,你快来,我把定位发给你。”
毕忠听了,马上说:“你在那里别动,等警察来,别和他多说话,我一会就到。”
代驾听了一耳朵,一下子就找到了关键词:“骂人?哪个骂你了?我不是一直在好好讲话吗?”
汪老师和元老师心下真个叫苦:好好吃顿饭,完了想蹭个车,结果搞出这个事情来了。想走嘛,这个局面也不好走;不走嘛,在这里也着实难熬。早知道就打车走了,真不该占这点小便宜。
汪老师毕竟年纪比元老师大一些,见的世面也多一些。此刻看同事受囧,只得站了出来:“开车的人是你,你倒先叫了起来,我们哪个也没有多说什么,你一直在这里大声喊叫。要我说,现在都别说了,等警察来,喊得再大声,也要听官方的意见。我们几个谁吵赢了,都做不得准的。”
说完,搂着徐媛站去了街边。徐媛抽泣着,看了一眼车子,双闪开着,又想起来要放三角支架。赶紧跑去尾箱那里,把三脚架支了起来,放在车后方远一点的位置上。忙完之后,徐媛、元利和汪老师,三个人站车尾,代驾站车头,彼此不想理睬对方。
徐媛只是不住想滴眼泪,却又全然不愿在同事和代驾面前跌份,只得死死扣着自己的脚趾,用手捏住虎口。阻止自己这种没出息的心情暴露出来。
元利不知所措,时而望望徐媛,想要搭话,对方却一脸的悲愤;时而靠近汪老师,汪老师却是在发信息,没有抬头。只得站定了,开始看自己的朋友圈。
好在毕忠来得很快,快到元利连朋友圈里几个旅游达人的九宫格都没看完,就听到徐媛说:“你来啦?你来得好快啊。”声音里带着哭腔。
抬头一看,一个约莫170左右,比较壮偏胖的中年男人把车停在了路边,大晚上看不清车子型号,只感觉大大的。胖壮男走了过来,凑近徐媛,看了看,借着月光和路灯,只觉得徐媛有些憔悴,声音里带着一些关心:“没事吧?”
徐媛把下巴往车头那里一戳,就不想再说什么了。代驾看到事主老公来了,声调低了一些:“你看看,这能怪我吗?”
毕忠手一挥:“别说这个,要是这都避不过去你也别干代驾了,趁早转行。”扭头询问徐媛,“喊了交警没有。”
徐媛点了点头。倒是元利代为发声:“打过电话啦,估计马上就到。您是徐老师爱人吧?”
毕忠看到小姑娘爽利又健谈,自然地点了点头,问了个好。
刚好来了个电话,点起一支烟,接起了电话,没再看代驾。
代驾看了一眼毕忠的车,又看了一眼毕忠,不服气地从鼻孔里哼了一声出来,瘪了瘪嘴,想说什么,又不敢。
徐媛此时才发现,是不是应该和同事介绍一下毕忠?慌得连基本礼节都忘了。可就在她准备介绍的时候,交警来了。勘察了现场,很快定了责,写好了通知书交到徐媛和代驾手里。
代驾仔细看了:“我全责?”
交警似乎很忙,对讲机里还在响个不停:“对,事实很清楚,女士定损,你后续赔偿。有什么异议?”
代驾咕哝了几句,又没有咕哝出什么来。不服气,但又不得不服气。悻悻签了字,写下了手机号和身份证号。交警拍照,又看向徐媛:“没问题就到此为止,后续你俩加联系方式看看流程,可行?”
徐媛点了点头,从干涸的嗓子里挤出了一声:“谢谢。”
交警点头跨上铁马走了。
代驾走过来,心不甘情不愿地伸出了手机二维码,扭头一句话也不说。
毕忠见状主动把手机掏了出来,抢在徐媛面前扫了二维码:“我和你交接,有什么事我直接和你说。”
徐媛本就厌恶应付这种人,看到毕忠挺身而出还是很感激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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代驾一脸的不服气,看对方扫了码以后直接扭头就走了,嘴里兀自鼓囊:“有钱了不起了。”
元利走过去搂着徐媛脖子:“今晚徐老师可是辛苦了,受苦了。姐夫,你要好好安慰安慰徐老师哦。”
毕忠还是比较喜欢元利这样的性格的,听完好似一下走到了自己的舒适区,马上走过来:“那是必须的。这位和……”,又看向左手边的汪老师,“这二位,怎么称呼?”
徐媛吸溜了一下鼻子,开始介绍彼此:“这是汪老师,这是元老师,我们都是一个系的同事。今晚聚餐结束,本来是我带她们回家的,结果反而耽误了大家的时间,真是不好意思。”
汪老师还没来得及说话,元利抢着说:“哪儿的话,哪儿的话,应该的,应该的,这都做不到哪能叫朋友呢?”
汪老师看元利把话说到位了,就也没有再多言。只是站在旁边,看着徐媛,觉得她悲伤得有些过了头,略奇怪。按理说,徐老师也不是一个这么经不起事,多愁善感的人啊?
徐媛对着两位同事,抱歉地说:“那我再叫一个代驾送你们回家吧。”
毕忠赶紧抢过话头:“不用,我让我朋友过来了,我和他今晚都没来得及喝酒,刚好给你们做司机。这样吧,我朋友开徐媛的车,我开我的车,保准把你们都送回家,你们看可好。”
汪老师心下只觉得徐媛奇怪,想多和她聊聊,便说:“那我和徐老师一同走。”
元利便说:“那我坐姐夫朋友的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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