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浅到的时候,贺简行也已经准备从医院回家了。
看到安浅过来,贺简行下意识的往前了几步,想起自己目前仍然在假扮一个瞎子,他又收住了脚步。
秘书上前假模假样的搀扶着贺简行。
“安小姐,您来了。”秘书恭敬的说。
“嗯,试婚纱很顺利,已经定下来了主纱,我就提前来找老贺了。”安浅说着,指了指秘书的脸问:“你的脸是怎么了?被谁给打了呀?”
秘书闻言,连忙捂住了脸颊道:“可能是撞到什么东西了吧。”
“是吗?”安浅明显有点不相信,撞到了什么东西会是巴掌印呀?
“既然安小姐来了,那么我先走了,公司还有别的事情等着我去处理。”秘书生怕自己说多错多。
“嗯,你先走吧。”贺简行也在一旁说道。
秘书走后,安浅接替了秘书的位置搀扶着贺简行。
她的脑海里总是浮现出秘书脸上巴掌印的样子,打她的手很大,像是男人的手……
“或许是张秘书的男朋友打的,她之前和我说过,她的男朋友脾气不太好。”贺简行怕安浅察觉出来,撒了一个小小的谎。
“原来是这样子,那样的男朋友还是尽早分手的好。”安浅随口说了一句。
程莞
尔的事,原本她是想和贺简行说的,可是想到两个人最近那种诡异的氛围,安浅选择了闭嘴。
回到家后,安浅收到了程莞尔的短信,见面时间是明天傍晚,灵山上的一处木屋里。
可是一般傍晚的时候,她都要陪在贺简行身边吃饭,哪里来的借口出去呢?
安浅为此为难的不行,谁知道第二天下午,贺简行率先说今天傍晚要出去一趟,不在家吃饭。
下午六点钟,贺简行从家里出去了,说是去处理公司的几份重要文件。
安浅见状也打算出去。
“安小姐那么晚了是要去哪里?”管家站了出来问道。
“怎么?我的行程需要都汇报给你吗?”安浅有点不开心,她不喜欢这种私事被人管着的感觉。
“我不是这个意思,我只是担心小姐,万一贺先生来了,您还没有回家,贺先生也会问起的。”
安浅挑了挑眉道:“我要去一趟云慕家,问问她婚礼的流程问题。”
安浅搬出了云慕,管家自然是无话可说的,也担心自己会坏了大事。
从别墅离开,安浅开车朝着灵山驶去。
让安浅惊讶的是,在灵山脚下的停车场里,她看到了贺简行的车。
贺简行不是说去公司处理几份重要文件吗?
什么时候他的公司开在灵山山上了?
或者说,他不是去公司了,而是也来灵山了?
难道和她一样是去找程莞尔的吗?
可他不是说他和程莞尔不熟吗?私底下去见她是要说点什么?
安浅带着怀疑上了山,来到了和程莞尔约定的地方。
她想要敲门进去,却听到了破旧的木屋里有说话的声音。
“喏,你要的钱。”贺简行把一行李箱的钱放在了程莞尔的面前。
程莞尔的脸上有一道蜿蜒可怖的伤疤,像是一条蜈蚣一样。
“我就知道,你没有瞎。”
“有一句老话,叫做好人不长命,祸害遗千年,形容起你来,真是完全没有错。”程莞尔提高音量笑着说道。
在外面的安浅听到这句话,脚步一顿。
怎么会?老贺已经恢复光明了?还是说原本就是没有瞎的?
也是,如果他什么也看不见,怎么一个人开车,又怎么一个人上山呢?
“贺简行,我拿到钱会出国,到时候我们可能一辈子也不会见面了。”
“大家都是老朋友了,坐下来聊一聊?”
“我和你有什么好聊的?”贺简行拧眉,他觉得今天的程莞尔有点奇怪,平时的她不是话那么多的人。
“说说五年前所发生的一
切,真是恍若隔梦呀,你一手策划了当年的绑架,还找人模仿了傅肆的声音,让安浅彻底的死心。”
安浅站在外面,手不自觉的握成了拳。
她一直把贺简行当做最最要好的朋友之一,他怎么会不知道五年前那场绑架,傅肆说的话对于自己的伤害有多深。
至今,安浅仍然做不到去回忆当年的事。
可是今天,程莞尔却说所有的一切,居然都是贺简行安排的?
是这个她一直觉得纯良,帮助自己良多的挚友?
“我不是和你说了,不要提起这个事!”贺简行的情绪也一下子激动起来。
“你急什么?这里只有我们两个人而已。”
“我只是有一点始终不知道,在我临走前,想要问个清楚而已。”
“当年安浅的两个孩子,其实并没有死吧?”
“你把那两个孩子放到哪里去了?”程莞尔询问道。
绑架案后,安浅流血了,贺简行带着安浅去了手术室,程莞尔也紧跟上去。
她记得安浅是成功的生下了活着两个孩子,一男一女。
后面贺简行打了一个电话,两个活生生的孩子变成了两个男婴死胎。
贺简行的脸色已经沉的可以滴出水来。
“为什么不说?被你亲手弄死了吗?你
不会真的禽兽到这个地步吧?不管怎么说,那也是你最爱的女人的血脉呀。”程莞尔幽幽的开口道。
安浅在木屋外,这边风声阵阵,但是里面的人说话的声音,却依旧可以听的一清二楚。
她只觉得浑身好冷,浑身的血液像是逆流了一般。
贺简行,他怎么可以?也怎么敢那么做!?
她的手忍不住的哆嗦,眼眶蓄满了眼泪!
程莞尔还在絮絮叨叨说着,贺简行直接拿出了一把匕首,直直的冲着程莞尔刺过去。
“噗嗤。”是刀入肉的声音。
“贱人,本来想等会儿安排人来杀你的,但是你的嘴实在是太臭了。”
“你不是说我是禽兽吗?我就禽兽给你看!”
贺简行说着,再是一刀深深的捅进了程莞尔的身体里。
“呃——”程莞尔闷哼了一声,嘴角有鲜血流出来。
程莞尔的眸子望着贺简行,眼底不见一点的惊讶。
“我就知道,就知道你不会放过我的。”
“可是,贺……贺简行,你说偷来的幸福真的可以持久吗?”
“不是我们的,终究,终究不是我们的。”程莞尔痛苦的说,这个道理如果在五年前她就懂了,那该多好。
也不会沦落到如今这步田地,变的人人厌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