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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153章 问凶,不知道就去死
    琴鹤九点到即止,见桑桐决定留下,吩咐人准备客房。

    “对了,休息之前,你记得去第五院晃一圈,你那两个随从闹腾的很,吵着要见你。”

    随从?还两个?

    蛮奴肯定不放心她,那另一个……

    桑桐到了第五院,被眼前围着她打转儿的叶寒声晃得眼晕,扶额道:“你昨夜没回客栈?”

    现在哪里是问这个的时候。

    叶寒声苦大仇深的盯着她新换上的一套袍子,不好表现得太激动,故作随意的问道:“姑娘,你这哪儿来的新衣裳,料子不错啊。”

    “玉夫人准备的。”

    桑桐垂头看了眼,“你喜欢?”

    喜欢啊,喜欢得快要死了。

    叶寒声挤出个比哭还难看的笑脸,“姑娘好端端的怎么想起来换衣裳?”

    “是啊,为什么?”

    蛮奴后知后觉的随了句,疑惑的望着桑桐。

    桑桐随口道:“沾了血,不方便再穿。”

    说着她掩嘴打了个哈欠,神情恹恹,“昨晚一夜没睡,听说你们在等我,特意过来一趟,免得你们见不到人着急。”

    “放心吧,这儿挺安全。”

    “我去补觉了。”

    桑桐眯着眼往外走,蛮奴和叶寒声同时一愣,叶寒声道:“姑娘,你要在这儿睡?”

    两人叙旧通宵达旦,见了血。

    还累成这样。

    安全吗?

    叶寒声真的很想咆哮一句,抓心挠肝的想知道他们昨夜到底干了什么,反正肯定不是吟风弄月,把酒言欢的风雅之事。

    他藏起满腹好奇,眼巴巴的看着桑桐。

    桑桐道:“我事情没办完,先不回客栈,免得来回折腾徒增麻烦。”

    叶寒声知道这时候再问下去就惹人烦了,没再说话,目送她离开,站在原地想了会,对蛮奴道:“那你在这儿等姑娘,我回客栈说一声。”

    他先行离开。

    蛮奴安静的等着桑桐睡醒……

    午饭是小厮端来的,眼看着快到晚饭的时辰,那边终于有了动静,来人把蛮奴领了过去,待看到一身竹月色织云锦长袍的琴鹤九站在廊下,含笑看他时,蛮奴惯来古板严肃的脸上多了一抹笑。

    “见过山主。”

    “好久不见,阿蛮。”

    琴鹤九笑道:“你看到我好像并不惊讶?”

    “能让姑娘破例的人就那么几位,月满楼人来人往,最适合收集情报,我琢磨一圈,大概是您下山了。”

    “不错啊阿蛮,知道动脑子了,有长进。”

    蛮奴憨笑,不好意思的摸了摸头,“是姑娘教的好。”

    琴鹤九往身后瞥了眼,视线重新移回院中,望着那棵松树的顶端,蛮奴看这架势就知道桑桐还没醒来,山主有话要说。

    “阿蛮,和我说说你们出洛州之后的事吧。”

    琴鹤九低声说道。

    没有商量,没有询问,就这样平平淡淡的提了一句,蛮奴寻思着这些事没什么好隐瞒,就把他们去桐花县,江安村,和纳溪镇的事说了一遍。

    他不如叶寒声口齿伶俐。

    跌宕起伏,生死危机从他嘴里说出来,就像是被人嚼过的老白菜,又烂又乏味。

    琴鹤九听得聚精会神。

    “原来她是那时候受的伤,一路奔波,无暇将养,这才拖着迟迟没好。”

    “姑娘她,别无选择。”

    蛮奴默然。

    琴鹤九闻言嗤笑,“她有选择,她啊,选了那条最难走的路。这以后受伤的地方还多着呢,你得多费神了。”

    “刚醒来就听见你们说我坏话。”

    桑桐一把拉开房门走了出来,她吃饱睡足,面色红润,琴鹤九早听到房中的动静,不忍笑道:“这算什么坏话,顶多算句实话。”

    “琴卓醒了吗?”

    桑桐问道。

    “快了,所以叫你一起去。”

    到了假山前,玉夫人和蛮奴等人候在外面,桑桐和琴鹤九一前一后进入密室,光线依旧昏暗,但他们一眼就看到石床上的人醒过来了。

    看模样刚醒。

    眼神还有些迷离……

    听到脚步声,琴卓扭头看来,看到走来的两人,尤其是琴鹤九,方才还涣散的目光一个震颤,陡然凝实,“你,是你。”

    琴鹤九的名讳他不敢直呼。

    下意识想要起身,结果一动扯着玄铁链在地上摩擦,发出叮里哐啷的响动,他愣了下,随即剧烈的挣扎起来。

    然这铁链坚不可摧,凭他空手想扯断,简直做梦。

    “你还认得我。”

    琴鹤九面容平静。

    琴卓循声望着他,又顺着他看到了四周精心打造的牢笼,铜墙铁壁,密不透风,人要被一直关在这儿,不死也得疯。

    他真的落到了琴鹤九手中。

    噩梦成真。

    这个念头里让他不寒而栗,没有人比他更清楚眼前这个人对叛徒的心狠手辣,琴鹤九还只有十八岁的时候,便拖着一身伤和血,一刀刀活刮了他的亲叔父。

    那时候他背叛的事还没暴露。

    亲眼目睹了这一切。

    “山主,山主你饶了我吧,当时我一时糊涂上了琴励的当,才做出叛主之事,求您网开一面,放我一条生路。”

    琴卓审时度势,立马服软。

    “您要我做什么都可以,只要留我一条贱命。”

    “什么都可以?”

    琴鹤九突然开口问道。

    这句话给了琴卓无限希望,忙不迭点头,琴鹤九看向桑桐,“阿桐,你想问什么便问,他要敢随意糊弄,你尽管动手。”

    “我不敢的……”

    琴卓眼巴巴望着桑桐,急道:“姑娘想问什么,我定知无不言,言无不尽。”

    “我要知道建宁十八年,无回谷外虐杀靖安王妃的人是哪方势力。”

    她这一问,彻底让琴卓哑火。

    琴卓愤然道:“九年前的事你拿来问我,姑娘是在耍我吗?即便当时我执掌情报,知道一些,九年过去了,还能记得什么?”

    “不记得就去死。”

    桑桐语调冰冷,转身就要走,琴卓立马慌了,“别,你别走,让我想想,我再想想……”

    她止步回首。

    琴卓跪坐在石床上,双手抠着膝盖的衣服,拧眉搜刮着早已落灰的记忆。

    “太详细的记不清了,但诸多大事件我还是记得的,靖安王妃之死我有印象,说是突厥人动的手,线人事后核实过此消息,并无问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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