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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145章 第一个完全属于她的……
    “感觉你语气郑重地像在跟我求婚。”

    齐宿试图缓和过于严肃的气氛,半开玩笑道。

    薛知恩可没有一点与他玩闹的意思,黑如点漆的眼睛映着他的五官。

    齐宿在其中看不清她的情绪,只能看到自己。

    好像她眼里只有自己。

    好像他是唯一。

    好像她真的是在求婚。

    齐宿唇角的笑弧渐渐拉平,不再用笑容掩饰情感,沉声说:“纹吧,我不会后悔。”

    他会不会后悔不知道。

    薛知恩感觉她一定会后悔。

    但极其不理智的冲动驱使她在男人身上做些疯狂的、无法挽回的事。

    他有这种勾出她最低劣残忍本性的能力。

    圆润的指尖按在他腰部骨骼上白皙干净的皮肤。

    就像孩子会给心爱的玩具写上名字,象征归属、占有,她也不过是要给一个玩具刻上姓名。

    可是,薛知恩从没有给任何玩具刻上过她的名字。

    这是第一次。

    ……

    纹身针刺入皮肤的感觉很难自述,疼是肯定的,尤其胯骨被人按着,刺针,有种从那块分界线开始,上半身与下半身即将分离的不适感。

    不过,齐宿始终垂着包满爱意的视线凝视正埋头认真刺字的女生,那些不适感还没来得及反应便被甜腻腻的庆幸冲刷殆尽。

    庆幸爸妈生了他。

    庆幸老天让他活到此刻。

    他一定是世界上最最最受宠爱的人~

    薛知恩字写得好,刺字的手艺也好,板板正正——薛知恩三个字像印刷的一样。

    “嘿嘿,终于——”

    齐宿兴奋地对着镜子欣赏了好半天。

    这下不用怕洗澡了,之前那个签名在浴室被薛知恩按着搓掉了,他还伤心了好几天。

    齐宿心满意足了,薛知恩却还没有。

    她把纹身枪还给老板,也指着自己的腰,跟齐宿相对应的位置说:“给我也纹一个。”

    “你想纹什么?”

    薛知恩指那边对着镜子傻乐的男人:“他的名字。”

    老板:“?”

    猛回头的齐宿:“???”

    “不是纹情侣纹身吗?”薛知恩没感觉有问题,“他纹完我的名字,该我纹他的了。”

    “……”

    老板朝着表情呆傻的齐宿,揶揄了句:“你女朋友挺爱你啊。”

    老板原以为以齐宿刚才表现出的舔狗样,他会很开心。

    结果他没有。

    齐宿脸上是难得见到的肃然。

    他现在才察觉到一显而易见的事。

    ——薛知恩疯了。

    居然要在身上纹他这种小粉丝的名字,排除被夺舍的可能,她一定疯得很严重了。

    “不行,”齐宿第一次不容置喙地拒绝她,“你不能纹。”

    哪有神像会刻上信徒名字的道理?!

    “你行,为什么我不行?”

    “那你就帮我把我的名字也纹上。”齐宿亮出另一截腰,“反正是你帮我纹的。”

    薛知恩觉得他有病。

    越不让她干,她越是要干,她是来叛逆的。

    “老板,我出钱不用管他,纹他的名字!”

    “老板,我也出钱,不许给她纹!”

    “你能有我有钱?”薛知恩皱眉。

    “我可以把身家都掏出来,”齐宿坚持,好像在拍卖会一样拍桌竞标,“我愿意倾家荡产!”

    “你……”

    薛知恩不理解。

    他那么喜欢她,她在纹他的名字不应该高兴吗?

    为什么阻止?

    “你俩等等,你俩等等。”

    两人谁也不让谁,老板赶紧出来当和事佬:“情侣纹身只有一个人纹的也很多,要不这样吧。”

    老板瞧着无比般配的二人:“这男方的名字,要不等你俩结婚的时候再来考虑纹不纹。”

    “……”

    两人相顾无言。

    都清楚地知道。

    他们不可能结婚。

    似乎是老板满含祝福的话刺激了薛知恩,她并没再闹着要纹齐宿的名字,整个人又陷入安静。

    贴完隔水膜的齐宿还惦记着他的花臂,想让她再多等一会儿,手臂突然被拍了拍,薛知恩拿着刚翻看的纹身贴图册。

    “其他的就贴这个吧。”

    “我还是想……”

    “齐先生,”薛知恩截断他的话,眼神冷淡,“我不想等你那么久。”

    “……好。”

    小青年一时兴起想尝试纹身的不在少数,老板赚良心钱,未成年都推荐这种防水的纹身贴。

    他给齐宿贴时,在他耳边念叨:“你看我说吧,你女朋友对你多好。”

    “嗯?”

    “怕你疼,这种大面积的让你上纹身贴,能不对你好吗?”老板感叹,“还主动要纹你名字,真是太少见了,好好珍惜,我等着你们的喜酒。”

    齐宿看着坐在不远处一口一口喝着水,不知道在想什么的女生,一言不发。

    ……

    不多会儿,老实乖巧的男人彻底焕然一新。

    金发往耳后撇着,显出微闪的三颗耳钉,袖子卷起的坚实右臂整条印着鲜艳夸张的纹身,缠绕俏花的黑蛇,像活的一般随着蜿蜒的筋脉搏动、攀爬、勒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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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禁忌感十足。

    宛如后街游荡的无良混混,浑身放荡不羁的邪性煞气,只是望来的眼神还是那样无害、温柔。

    “会奇怪吗?”

    薛知恩不说话,默默给老板转了两倍的账。

    叛逆清单完成一半了。

    虽然基本都是齐宿在做给她看,薛知恩好像是陪跑的,但她似乎并没有就此结束这场游戏的打算。

    回去时,她从车后单手插兜站起身说:“我来开车。”

    齐宿一愣,第一反应是:“你的腿……”

    薛知恩夺过钥匙:“它还不至于废到踩不动油门。”

    说实话。

    但凡是个正常人都不会让她这样精神不稳定,甚至吆喝过要飙车的疯子握方向盘,这等于把自己的命交到一个亡命徒手里。

    但齐宿对她是完全的信任,薛知恩也不知道那份过量信任是哪里来的。

    他们曾经并不认识,他只通过媒体和电视了解她。

    即便线下见面,也不过是说过几句奉承话的点头之交。

    可……

    生而为人。

    他是第一个,对她完完全全信任、托付的人。

    多么可笑。

    活了半辈子,她失去至亲,断送事业,孑然一身。

    到头来环顾四周只有一个莫名其妙的变态邻居自称粉丝,说爱她、信赖她、帮助她、救赎她。

    甚至他还都做到了,对她比诈骗犯还贴心,比对屠宰场的猪猡还温柔,简直像假的,像一场美好的幻梦……

    呵——

    薛知恩自不会辜负他全心全意的信任。

    ……

    即使她在无人的公路上将油门踩到底,保时捷像离弦的箭般破空,齐宿也没有变脸色,反而弯眸问她。

    “我好奇,飙车对你来说真的能感到刺激吗?”

    当然不能。

    她喜欢野滑——

    从未开发的高山向下俯冲,躲避无规则的树木,埋在雪下的暗岩,一个错误,一个走神就会丧命。

    冰雪冷雾如刀割在身上那种身临其境,尽享肾上腺素飙升的极限刺激,不是在平坦大道上踩踩油门就能替代。

    “你知道吗?”薛知恩侧头视他,“我一直觉得我就应该死在那座雪山里。”

    不止是因为母亲的死而绝望。

    还有她无法放弃追寻极致的‘快感’。

    成功征服万米高山,嘲笑大自然的无能。

    那比毒-品更令人上瘾。

    就像她的教练说过的,她就是玩极限,突破世界记录的那块料。

    话落,她没给齐宿回应的时间,转动挂挡,真心实意地笑:“还不够,我们来玩点不一样的。”

    北方多山岭,公路周边多是起伏连绵的岭地,一般人飙车是追寻刺激,不是找死,薛知恩就不同了,她不像是想活着。

    她踩着油门从高处掉头往山坡开,车内剧烈颠簸,颠得人反胃。

    车外树枝刮蹭车身、车窗,发出令人头皮发麻的尖利,如无数鬼手划拉玻璃,昂贵的保时捷车漆绝对报废了。

    齐宿现在没功夫去心疼车漆,为了防止自己被甩出去,抓紧扶手,极为冷静地问。

    “薛知恩,你是想带我殉情吗?”

    “呵,”薛知恩笑,“你不愿意吗?”

    她就算不看路也能轻易躲开即将撞上的大树,齐宿再次近距离感受到她恐怖的天分。

    这就像被她带着滑雪!

    齐宿也忍不住笑了:“我只是没想到,我居然还有这种荣幸。”

    “那你记得现在几号吗?”

    齐宿当然记得,昨天可是他重要的‘恋爱纪念日’:“四月二十二!”

    “好好记住了,”薛知恩拔高音量,踩死油门,一字一顿,“今天是个顶好的日子。”

    倏忽,眼前豁然开朗。

    树木的深绿后是一片碧绿。

    山坡之下,是那片熟悉又陌生的废弃水库,与晚上的阴森诡谲不同,这里白天景色意外地还不错。

    树岭夹道,安详宁静。

    不等齐宿仔细欣赏,他瞳孔猝然扩张,因为车直接加速冲进了水库的碧绿幽深的水里,‘嘭’的巨响,绿波荡漾,宁静遽然被打破——

    保时捷再贵也不能在水里开,车厢进水只在一瞬间。

    车身在一点点往下沉,他已经感觉脚底沾染冰凉。

    开始漫水了。

    齐宿将过速的心脏攫住,偏过因颠簸有些生理性泛白的脸,看向抓着方向盘毫无波动的薛知恩,忽地无语到笑了下。

    “约会第一天你就真带我来殉情?”

    “浪漫吗?”薛知恩瞥他。

    “太浪漫了!!!”

    齐宿无法形容此时此刻的心情。

    他深爱的人,带着他狂飙后一头扎进水池,在狭窄密闭的空间,仿佛世上只有他们两人,一起静等死亡。

    互相攀附,互听心跳,互闻对方最后的呼吸,最后的汗腥。

    谁都逃不掉。

    你最后的所有都属于我。

    “你是天才,”齐宿要感动哭了,“薛知恩,你就是谈恋爱的天才!”

    薛知恩没笑也没哭,听着汩汩往里冒的水声静静地盯着他审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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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齐宿:“你有什么话想跟我说吗?”

    “我们要死了。”

    “我知道啊。”齐宿轻笑摊手。

    显而易见,绿水没到了车窗的位置,不出半个小时,他们就会因窒息而死。

    薛知恩没再说话,解开安全带,在男人疑惑的目光中拽住他的衣领。

    干涩冰冷覆上他带笑的唇,捧住他的脖颈,抱住他的脑袋,抓住他的头发。

    飙车、发疯、放纵未能激起的肾上腺素肆长。

    这是一种全然不同的‘极限’。

    热爱飙车的情侣们在追寻刺激后,会忘情地拥吻,这是件极致浪漫的事。

    当然,如果他们是在激情后被困在闭塞的车厢,刺骨的冷水漫过小腿,聆听着死神的脚步忘却一切地相拥的话。

    那浪漫将绝顶!!

    就是有一点齐宿比较困扰,感觉在没被淹死前,他就要窒息而亡了。

    水将将到小腿。

    他们距离被溺毙还有段时间。

    他可不想死在她前面。

    所以,齐宿拉开了两人的距离,又舍不得离她太远,只隔开一点。

    车窗起了层薄薄的潮雾,车窗外不停漫延的冰冷池水也灭不了热火。

    “你想跟我接着吻死去吗?”齐宿忍不住发笑。

    “不行吗?”薛知恩抚摸他眼尾的笑痕,“反正都要死了。”

    是啊。

    反正都要一起死了。

    人之将死,胆子也大。

    齐宿贪得无厌地环住她的腰,托着她不让她碰到凉水,仰起的长睫底那份痴恋没因上涨的水位、将死的局面消减半分——

    “那你再亲亲我。”

    薛知恩比平时多眨了两下眼睛,无视心底的动荡,低头很轻的一下。

    齐宿心满意足地咧大嘴角,下巴抵住她温暖的小腹,从未如此大胆地跟她畅想未来。

    “我们死了就真的在一起好不好?我想跟你结婚。”

    “死了就分手吧。”

    “你要抛弃我吗?”

    “我现在就要抛弃你。”

    薛知恩一把扯掉他的手掌,重新坐回驾驶座,双眼直视死寂的水面,温情不再。

    “你走吧。”

    双手忽然空荡荡的齐宿连心也空荡荡了。

    他问:“走去哪?”

    “趁现在还没完全沉下去,”薛知恩从口袋里掏给他一块尖头的小石头,“打破玻璃走吧。”

    齐宿看到那块石头,霎时全明白了。

    他攥紧石块,任由尖锐的石刃切割他的肉,开口的声音隐隐发颤。

    “……那你呢?”

    “我?”

    薛知恩重新拉过安全带,将其插进浸满水的卡扣,靠上渗水的车门,语调平静地不似活人。

    “等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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